第16节(1 / 2)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债务的金额有9亿左右呢。”

“9亿?”

罗林眉头一挑,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这个数字也许对于基沃托斯里那些庞大的集团公司来不算什么,但对于几个尚且是学生的少女们来说,这毫无疑问是个难以企及的天文数字。

“准确的说,是9亿6235万。”

作为对策委员会秘书的绫音显然对此记得更清楚一些,于是自然而然的开口把话接过去。

“这是阿拜多斯……不,是我们「对策委员会」必须要还清的金额呢。”

“如果还不上的话,学校就会被银行收走,也就不得不去办理废校手续了。”

罗林咂舌,眉头不自觉的拧成一个“川”字。

到底是干了什么能欠这么多钱?借高利贷了吗?

“也就是说,你们在防备头盔团的袭击之余,一直在尝试着把债务还清吗?”

“是这样的。”

绫音咬着嘴唇,神色有些低落下去。

“虽说只要还清债务就不会被废校,但实际上能做到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大多数学生都选择了放弃,丢下学校和街道离开了……”

“那之后就只剩下我们了。”白子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嗯,学校被逼到废校的绝境、学生们一点点的离开、街道逐渐变成鬼城……实际上都是这笔债务所导致的。”

随着绫音最后几句话出口,会议室内再度陷入了无言的默然中。

罗林捏着自己的鼻梁,看着眼前三位少女那虽然平静、却仍旧不可避免的略显暗淡的神色,颇为无奈的笑了笑。

他拍拍手,打破了寂静的空气,也把几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如果可以的话,能把为什么会欠下这笔钱的来龙去脉讲给我听听吗?”

第二十一章 可以看到希望了

“负债的原因吗……”

绫音沉默了一会儿,才用带着点追忆般情绪的声音,把曾经发生在阿拜多斯自治区的事情娓娓道来。

“在几十年前,这片学区郊外的一处沙漠里,刮起了沙尘暴。”

“虽然因为阿拜多斯所处的地理环境比较特殊,这个地区从以前就经常出现沙尘暴,但只有那次发生的沙尘暴是不一样的,规模大到难以想象。”

“学区所在的地方被沙子彻底掩埋,就算沙尘暴结束之后也沙子也一直都在持续堆积着。”

“为了克服那次自然灾害,当时的阿拜多斯高中不得不投入大量资金进行治理,但因为学校所处的位置实在是太偏僻了,愿意巨额融资的银行基本找不到……”

白子的脑袋稍稍歪着,看了看对话当中的罗林和绫音,开口把最后的结论补充出来。

“嗯,但不能放着灾害不管,所以只能拜托黑心金融家了。”

“也就是说,那时阿拜多斯选择了借高利贷?”

罗林倒抽了口冷气,心说我刚才就随便猜一下,怎么还成真了呢?

“有这样的一部分原因在内吧,不过不全是。”

绫音叹了口气,眉宇之间写满了无可奈何,“在最开始,我们以为马上就能还清的。”

“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在那次灾害以后,每年都会有更大的沙尘暴发生,学校的努力化为乌有,学区的情况也恶劣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之后便是阿拜多斯自治区的大半部分地域都被沙子吞噬变成了沙漠,欠款的数额也跟着越滚越多。”

再次提到沉重的事实,会议室内不免安静下来。

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的星野把脑袋挪了个位置,白子垂着眉眼,轻轻咬着自己的下唇,绫音则是做了个小小的深呼吸,脸上挂起有点勉强的笑容。

“只凭我们的力量的话,每个月光是还利息就已经竭尽全力了,连弹药和补给品也是因此才见底的……”

白子站在罗林身边,头顶只到罗林胸口处的她,此刻却努力的踮脚昂头,想看到罗林的眼睛。

“芹香变得像刚才那样敏感,就是因为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谁认真的看待过这个问题,能好好听完的,老师是第一个。”

“……没事,我没有责怪芹香。”

罗林摸着自己下巴上短短的胡茬,心里仿佛若有所思。

“绫音,之前的阿拜多斯在借贷的时候,是一次性借了这么多钱吗?”

“诶?”

绫音一愣,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不是的,因为每年还没能完全把沙尘暴的灾害处理完毕的时候,下一次的沙尘暴就又无缘无故的刮起来了,所以……”

“是么。”

罗林略略颔首,脑子里的思绪转的更快了几分。

‘周期性爆发的天灾、以及灾后重建所需要的高昂支出导致了阿拜多斯的没落,随之而来的就是经济的萎缩与人口的减少。’

‘按理来说,在灾害频发、自然环境逐年恶化,且阿拜多斯财政开始走向崩溃的时候,这所学校的信用评级应该就不足以支撑他们继续从高利贷手中借到钱了。’

‘毕竟借钱的主体是‘学校’,欠款与作为个体的学生们无关,只要全体学生转学,学校废校,借出来的钱就一分也拿不回去。’

‘但是高利贷表面上的行为却违背了他们追求暴利的初衷,不仅没有停手,反而冒着所有借款全部无法要回的风险选择了继续放贷。’

‘搞高利贷的人不会允许自己钱有打水漂的可能,除非阿拜多斯这件事背后有足够让他心动的利益,或者阿拜多斯主动抵押了什么。’

罗林微微眯起眼睛,摩擦着胡茬的指尖下意识的停住。

如果不出意外,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到这些顶着风险持续放贷的家伙们的最终目标了。

仔细分析这件事,就会发现这些在给阿拜多斯放贷的家伙们,其所作所为和IMC公司在边境上的行为表现出了本质上的高度趋同性。

他们永远都在无止境的贪婪和渴求着更多,或是钱、或是土地、或是资源,亦或是珍贵的话语权。

唯一的区别无非就是在基沃托斯中,因为学生一方掌握的武力较高,导致这些身上或多或少沾点黑色的家伙们不敢轻易的动用暴力手段,只能在联邦学生会制定的规则下暗戳戳的搞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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