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那看似瘦弱的身躯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如同火山般的恐怖爆发力。
日富美盯着罗林怔怔出神,可也许是看的久了,便忽的回过味来,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脸庞在一阵阵发烫。
“呜……!”
察觉了自己心思的她小小的悲鸣一声,空着的那只手快速的伸起来,横着挡在眼睛前,把面前的景色全部覆盖掉。
周围一时间安静极了,就连雨好像都小了一些——因为那豆大的雨珠不管砸在伞面上的声音再怎么吵闹,日富美好像也都能听见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莫名的刺激感席卷全身,她犹豫的眨了眨眼睛,小手悄悄的往下挪了些,但在瞥到罗林的瞬间,就立马又抬回原位。
等过了段时间,确定专心训练的罗林并没有分神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后,少女不知道为什么悬起来心才偷偷落回肚子里。
她往冰凉的小手上哈了口气,旋即搓搓脸蛋,大眼睛悄悄转动着。
既然老师没有特别强调不许看他,那我再看看应该也不会让他不高兴吧?
而且也没有很贪婪不是吗?只是多看了一眼而已。
嗯,就一眼,绝对不多看。
真的不多看。
……
时间在青春少女复杂的心思中悄然流逝,但这场雨却没有随之变小的意思。
罗林的格斗晨练照常结束,看着冻的小脸通红的日富美,也不敢再多让她吹冷风,赶紧拽着她回了寝室。
然而等到他们回去的时候,日富美才发现除了自己之外,护卫部的大家都还没从甜美的睡梦中醒来。
为了避免自己的出出进进打扰到朋友们的休息质量,她站在走廊里踟躇了一会儿,还是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对面罗林的单人房间。
“打扰啦,老师。”
回身关好房门,日富美小心翼翼的左右探探脑袋,但是却没有看到罗林的身影,反而听到了隔着洗手间的门传来稍显沉闷的熟悉嗓音。
“我在换衣服,你鞋和头发都湿了吧,先脱下来放放然后去床上坐会,待会我给你拿条毛巾。”
“哦。”
卡其色的少女乖巧的应了一声,扶着墙壁翘起腿来勾住湿漉漉的鞋帮,手指稍稍发力,便把鞋脱下来,然后规规矩矩的在墙边摆放整齐。
只穿着湿透的白色短袜的小脚踩在地板上不免有些冰凉,她打了个寒颤,稍稍犹豫之后还是把袜子也顺手脱掉,赤着脚尖点着地板,连跑带跳的扑到床上。
柔软的床垫弹了弹,欣然接受本就不沉的女孩,安然把她包裹在自己的柔软舒适怀抱之中。
日富美的撑着床垫,小腿压在大腿之下,以一种近似鸭子坐的姿势好奇的左瞧瞧右看看,一会儿伸手划拉划拉床单,一会伸手戳戳叠的方方正正的被子。
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到老师的屋子里来了,但像现在这样身边没有任何人的情况,却实打实的是头一次。
少女眨巴眨巴眼睛,悄悄瞥了下隔着一堵墙的洗手间,忽然俯下身去,用力的吸了吸小鼻子。
肥皂淡淡的清香在鼻尖上飘荡着,是平常习惯使用的清洗床单的方式所残留下来的味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诶?
弯着腰的日富美一愣。
这种类似的习惯……总觉得好像在谁身上见过。
是梓酱吗…?
她似乎也只喜欢用味道最淡的洗衣液或肥皂来清洗衣物和贴身用品,几乎看不到哪次使用过具有强烈香气的洗衣液。
为什么老师也——
“你干什么呢?”
语气中带着点好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日富美的运转到半截的思维陡然一僵,颤颤巍巍的扭过头,对上男人那双黑色的眼睛。
比先前在雨中时还要更猛烈的温度从脸蛋上腾升起来,少女不用看也知道,现在自己的脸一定红的跟天边的火烧云没什么两样。
“老、老师……”
“好了,放轻松。”
听着女孩结结巴巴的声音,罗林不由得哑然失笑。
他摇了摇头,顺手把手里刚刚用来擦身子和头发的旧毛巾扔回洗手间里,大踏步的走到床边坐下,低头闻了闻,疑惑道:
“我昨天才换的床单,这不是没什么味道吗?”
“诶,那、那个……”
日富美的目光左右游移,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可紧接着,她的眼睛兀的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忙出声道:
“其、其实不是有异味啦,是我总觉得梓酱身上的味道和老师很像,都是那种淡淡的很不明显的类型,所有有点好奇而已。”
“哦,这个。”
罗林恍然似的点点头,也没去点破,权当是接受了少女的解释。
他伸手拍拍床面,斜身从床头柜旁边的行李中抽出一条自打买来以后就没用过的新毛巾,朝着日富美招呼了下。
“坐过来点。”
“啊?哦……”
日富美糯糯的“哦”了声,撑着身子蹭到罗林身旁,很是自觉的露给他一个后脑勺。
罗林嘴角一抽,心说你这姑娘还挺自觉,但想了想以后还是双手捧着毛巾,轻柔的盖到日富美的脑袋上。
他的动作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生涩,仿佛只是在效仿印在记忆中的场景一样,一点点捋顺着潮湿的卡其色长发。
手上一边仔仔细细的动着,他一边开口:
“其实我和小梓在这方面习惯接近的原因很简单,只不过是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讲,曾经的她和曾经的我的生活比较像。”
“对于以前的我来说,最不能允许的事之一就是让衣服上沾有和所处环境过于违和的强烈气味。”
“或者换种更直白点的说法,就是那些香气对以前的我来说是个太过‘奢侈’的东西了,我可实在无福消受。”
“啊?这是为什么?”
身前的少女低低的惊呼一声,听起来像是来了兴趣。
“因为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