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尼亚的神色稍微变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看向朱雨枫，眼中带着几分不明的情绪说到：“你……又一次改变了其他人的命运呢。”

科斯魔闻言，看了看朱雨枫，又看了看阿波尼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朱雨枫说到，他看了看科斯魔，决定还是让他有机会去向阿波尼亚寻求答案，“科斯魔，你就在这里和阿波尼亚聊一会儿吧，我们去疗养院里面寻找一下有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反正他是觉得科斯魔大概率是无法得到想要的答案的，阿波尼亚已经没有办法再看到其他人的命运了，除了自己会死这件事以外……

其他人都离开了之后，科斯魔看向阿波尼亚，迟疑了半天才说到：“……阿波尼亚，第七律者事件，卑弥呼她最后还是……”

阿波尼亚静静地听着科斯魔把第七律者事件的大致经过讲了一遍，她也对乌列尔将律者核心转移到卑弥呼体内这件事感到了惊讶，但也没有太多的意外。

在说完了第七律者事件的经过之后，科斯魔才问到：“阿波尼亚，告诉我，这一次……黛丝多比娅，她还是会像之前那样离开吗？与我们有关的人，对我们至关重要的人，他们的命运，是不是无可更改？”

阿波尼亚沉默，第七律者事件证明命运在最后还是绕了回来，即使第六律者事件中朱雨枫提前阻止了人类与律者之间的彻底决裂，乌列尔最后还是代替第六律者做了这件事，而卑弥呼在最后也还是变成了律者。

半晌，阿波尼亚才开口到：“命运并非无可战胜，但是，当你决定改变命运的时候，你也要做好支付相应的代价的准备。”

“我想要救下黛丝多比娅，并且愿意付出一切努力。”科斯魔说到，“可是……我更害怕的是，当我倾尽全力之后，却还是只能看着她离开。”

阿波尼亚看向朱雨枫离开的方向，然后说到：“这个问题，我想，枫比我更适合回答。我曾经，也相信着命运不可战胜，但是……他令我愿意相信命运并非无可更改，只是，他所付出的代价……”

也过于沉重了。

“……枫付出了什么代价？”科斯魔敏锐地察觉到阿波尼亚似乎话中有话，但是阿波尼亚却不再打算说任何话了，他也只能就此作罢，将这个疑惑埋在了心底。

第两百一十九章 巴尔:老大你带我走吧!

“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命中注定的贵人，是我的老大！所以……”

“老大，你带我走吧！”

朱雨枫一脸黑线地看着抱着自己大腿不撒手的巴尔，心想上辈子怎么脑子一抽就让这个纳海玛二号加入了自己的队伍呢？

他这边调查刚结束，基本上是为阿波尼亚洗清了嫌疑，但是为了之后的安排，还是要把阿波尼亚带回逐火之蛾的，至于她收容在疗养院的孩子们？seele之前不是从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吗？那家孤儿院的院长现在也是逐火之蛾对被崩坏感染的孤儿们的收容所所长，加上有伊甸和纳海玛的资金支持，无非就是多一些支出罢了，对他们来说有没有都没区别。

这个安排也是来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的，无论调查结果如何，为了严格实行保密措施，阿波尼亚所在的疗养院都不再适合继续开下去了。

他跟阿波尼亚说完了之后的安排，阿波尼亚也表示了同意，正当他要带着阿波尼亚和其他人离开的时候，他还在想他要怎么去找巴尔，毕竟上一世他是几天后来黄昏街进行肃清收尾之后离开黄昏街时，这货自己找上门来的。

现在自己提前几天来了黄昏街，如果按照之前的轨迹来看，可能要到第八律者事件才会再回来一趟……不，他不会再回黄昏街了，他这次就要直接把娅丝塔罗忒接走，无论是巴尔还是娅丝塔罗忒，世界蛇派出来的驻守在这里的灰蛇都已经查明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并且做好了准备。

就在朱雨枫准备去找巴尔和娅丝塔罗忒的时候，这货又自己上门了，还是一来就抱住自己大腿不撒手……

朱雨枫：“……”

突然间就不是很想要这个队员了。

说巴尔是纳海玛二号，是因为这货的中二病比科斯魔还严重，抽起风来不被打一顿就不会老实，老实了之后就是下次还敢，纳海玛至少自己心里还有点数，虽然他也经常不是被昔拉揍就是被莉莉丝揍，但是论被揍的次数最多的，还得是巴尔。

因为巴尔的心里是真的没有一点数，做起事来一点顾忌都没有，简单一句话就是管他那么多，先做了再说……

头脑简单倒也不至于，只能说他的心思比较单纯……在黄昏街这块地方混的，巴尔其实也不是没有两把刷子，他只是把其他的堕天使看做自己最信任的人所以才肆无忌惮，更多与外人交流的情况下，巴尔自己的紧急避险预感还是有用的。

听巴尔说，他在黄昏街混的时候，一发现情况稍微不对立刻就会开溜，虽然那是他的直觉，他也从来不会去想为什么，反正感觉一来直接跑路。

结果到了约束的惨剧的时候，他也还是要跟过来……

正当朱雨枫在思考要不还是将就一下，毕竟巴尔也是自己的队员的时候，巴尔忽然抬头看向另一边：“娅丝塔罗忒，你也别愣着啊，我可好不容易才把你那***的爹妈放倒的，想要离开机会就是现在啊，快快快，跟我一起来抱大腿啊！”

朱雨枫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站在一边的娅丝塔罗忒，然后握紧了拳头，硬了，拳头硬了，他现在就想把巴尔打一顿，自己抽风就算了，还想带坏娅丝塔罗忒是吧？

很好，非常好！

“咚！”

巴尔的头上鼓起了一个大包。

巴尔捂着头松开了手叫到：“老大你为什么打我啊？不对，我感觉老大你一拳多少可以打碎一面墙，也就是说……老大你同意了带上我跟娅丝塔罗忒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是吗？”

一直看戏的科斯魔捂脸不忍直视，刚刚朱雨枫那一拳打得太快，他下意识想帮娅丝塔罗忒挡一下，可惜没赶上……

他看了一眼娅丝塔罗忒，娅丝塔罗忒面无表情地说到：“你要是安静一点的话，大哥哥也不会打你这一拳。”

听她的语气完全没有任何对巴尔的同情，甚至还带着嫌弃。

科斯魔：“……”

是他多想了。

阿波尼亚看了一眼娅丝塔罗忒，这个孩子她也是照看过的，印象还特别深刻，主要还是……她明明看到了这个孩子会因为被伤害而崩落，最后被凯文斩杀的命运，在朱雨枫的手中，硬生生地被更改，将她本应断裂的丝线重新续上。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和爱莉希雅一样看不到朱雨枫的命运丝线才开始对他有所关注的话，在这之后，她甚至对朱雨枫开始重点关注，娅丝塔罗忒作为第一个她所见的命运被更改的人，同时也是常年被关在至深之处的孩子，自然也会多加注意。

绝大多数情况下，娅丝塔罗忒对外界的环境毫不关心，格蕾修只是做了融合战士手术之后才变得容易被外界影响再加上自身的能力而不得不避开其他人，实质上格蕾修的内心远没有她看起来那样平淡，她有着孩子都会有的强烈好奇心，但……娅丝塔罗忒似乎就没有过好奇心。

在阿波尼亚的观察中，在至深之处里的时候，娅丝塔罗忒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看故事书，外界的喧嚣与否都与她无关，她不会在乎外面发生了什么，即便是其他重刑犯趁自己不在的时候撕掉了娅丝塔罗忒的故事书取笑她，娅丝塔罗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当然，那些重刑犯最后的结局，是被崩落状态的别西卜生吃了。

字面意义上的生吃。

娅丝塔罗忒或许不会动手，但不代表堕天使会不管，他们也更加不会在乎所谓约束。

在那之后，感到不妙的阿波尼亚还是对所有的堕天使都施加了戒律，本来别西卜强烈反对，后来还是被朱雨枫打成半死不活之后才接受了戒律。

这对于别西卜来说就是常态，不被打到半死不活他不会罢休。

而朱雨枫也有自己的考虑，因为别西卜当时的做法实在是太过耸人听闻，甚至史无前例，加上队伍里还有时不时发疯的埃丝摩狄丝，娅丝塔罗忒本身的能力也让高层畏惧忌惮，那件事发生之后逐火之蛾人心惶惶，所以……堕天使全员必须接受阿波尼亚的戒律，这样才能勉强安抚下浮动的人心。

如果不是自己事后把别西卜打到半死不活，这件事本身娅丝塔罗忒属于受害者那一方，以及自己和凯文也还算是有声望，不然就别西卜这样的行为，堕天使小队不说被强制解散，最好的处理结果都是把别西卜处死。

说起来，朱雨枫自己其实也得为此背锅，之前娅丝塔罗忒因为受不了被欺负而被动崩落，自己将娅丝塔罗忒安抚下来了之后，让其他堕天使都注意一下娅丝塔罗忒，不要让她再被欺负，别西卜就想的简单多了，不再被欺负？简单，把制造问题的人干掉，让其他想制造问题的人看到制造问题的下场。

虽然做法欠妥，但只从不让别人欺负娅丝塔罗忒这一目的来看，非常有效，甚至一劳永逸，“逐火之蛾内最不能招惹的人就是娅丝塔罗忒”这个流言就是这么来的，不小心招惹别西卜还能找到朱雨枫把别西卜打一顿把事情解决，招惹到娅丝塔罗忒的话，她不会说什么，但其他的堕天使会做什么就不好说了，尤其是堕天使之首的朱雨枫极大概率不会管的情况下。

就算有戒律存在，也没谁敢拿命去试探啊。

“你是怎么认识娅丝塔罗忒，然后把她带出来的？”朱雨枫瞥了一眼巴尔说到，他还想过自己找到娅丝塔罗忒的时候要不要直接破门抢人，巴尔就直接把娅丝塔罗忒给带出来了，如果不是这一点，巴尔之前抱他大腿的那一刻他就先给巴尔脑袋一拳了。

正常来说，巴尔还在黄昏街的时候是不认识娅丝塔罗忒的，但是这次他让灰蛇先过来了。

巴尔摸了摸头上还没消的包，说到：“娅丝塔罗忒那样的爹妈，每天不是在吵架，就是吵完了骂孩子，骂累了就打孩子撒气，我在黄昏街到处溜达了这么久，再加上那什么灰蛇也问过我这件事，又莫名其妙地有些在意，就认真地留意了一下。”

看来自己让灰蛇提前过来调查还是有用的。

朱雨枫看向娅丝塔罗忒，娅丝塔罗忒看向巴尔，巴尔沉默了一下，才说到：“本来的话，我从来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的事在黄昏街每天都有发生，我基本上都是看着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就突然间看那两个**非常不爽，所以……有能力的话，我……跟那个灰蛇一起，想办法把娅丝塔罗忒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