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芽衣已经带回休伯利安了吗？”程立雪问到。

“嗯……有特斯拉和爱因斯坦两位博士在，想必芽衣姐姐一定会没事的。”温蒂说到。

“可你却不该回来的，温蒂……”程立雪摆好了架势，手中若水剑身嗡鸣，“我能拖住空之律者的时间有限，而空之律者的目标就是持有渴望宝石的你！”

“我知道，但是程立雪前辈，你说现在这种情况，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温蒂有些自嘲般地说到，“沙尼亚特的那些家伙们显然都不想管我们的死活，反倒是程立雪前辈你能来帮我们，才真的让人意外。”

程立雪苦笑了一声，温蒂这大实话说的……沙尼亚特家不管的话，天命战力直接废掉一大半，主教也是，这些年里他对沙尼亚特家的放权实在有些接近纵容了，在一些资源的倾斜上，他也比较偏袒沙尼亚特家。

真的能让人不止一次怀疑主教到底是姓阿波卡利斯还是姓沙尼亚特……

不过沙尼亚特也确实从来都没有辜负过主教的重用就是了，听说五百年前天命内战那会儿，就是沙尼亚特家站在了主教这边，帮助当时还不是主教的奥托登上了主教之位，并且在这五百年里，沙尼亚特也一直都是奥托用来镇压反对派的主力。

比起不怎么听话的卡斯兰娜家，还有一直上蹿下跳想要攫取更多利益的阿波卡利斯家，让程立雪来选她也选沙尼亚特。

那么也就是说，现如今的情况，也是奥托一手策划并授意的吗？

“好吧，眼下的情况也就只有向死而生了……”程立雪深吸了一口气，“可以暂时帮我争取一点时间吗，温蒂？一点就好。”

温蒂回头看了程立雪一眼，沉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过头去看向空中的空之律者，眼瞳中的绿色光芒越发明亮，而她发丝间也有亮起了光芒。

在被琪亚娜打晕重新获取了人类的意志后，她一直都抗拒着风之律者的力量，也就导致迄今为止她对律者权能的运用不太完全，面对完全觉醒的空之律者压根就不够看。

向死而生……

是的，程立雪前辈没有说错，她只能向死而生，退一步也是会被第二律者强行取出渴望宝石，她和芽衣不一样，她的身体已经和渴望宝石紧密结合，芽衣被强行取出征服宝石尚且是重伤濒死命悬一线，而自己要是被强行取出渴望宝石的话，可能当场就会挂掉，连濒死的机会都不会有。

那么，也就只有放手一搏了，去完全接纳渴望宝石的力量，再一次，拥抱崩坏……

至于这之后自己还能有多少人性留存，温蒂其实也说不准，不过两个律者相斗，就算自己最后侥幸赢了第二律者，那最后自己也肯定会被重伤，到时候程立雪前辈要想把那个时候已经失去人性的自己斩杀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啊，不对，现在的第二律者还有雷之律者的力量，加上贝纳勒斯，可能到时候先死的是自己才对。

呵……之前那会儿，她对天命失望透顶，也因此被崩坏所控制，萌生了毁灭一切的想法，即便是到了现在，她其实也还是不喜欢天命，但，德丽莎和程立雪等人都让她看到了天命也不是完蛋的这么彻底。

自从被植入渴望宝石，双腿瘫痪被所有人抛弃之后，自己是有多久，没有为自己身后的同伴战斗了来着？

暴风在温蒂的周身形成了屏障，她悬浮在了天空，使自己和空之律者处于同一高度：“现在，就让我们来一场律者之间的较量吧，空之律者！”

“不自量力。”空之律者冷哼了一声，你以为你谁啊？看到那边那个还在跟另一个天命女武神拆家的怪物了没？什么叫律者和律者之间的较量？你还不够格呢，现在的我打不过那个怪物还打不过你吗？

对付不了沙尼亚特，还治不了你个刚觉醒甚至觉醒都不完全的残缺品？我看你是一点都不知道本女王全盛时期有多强！

程立雪仰起头看着爆发在上空的激烈战斗，她能感受到温蒂的气势比之前增加了不少，但比起空之律者来说还是不够，不过，能争取一亵点时间就可以了。

程立雪闭上了眼睛，将若水竖在了自己的面前，令自己的心神完全沉静下来，她要全力施展太虚剑神，这是眼下她能够想到的可以破局的唯一方法了。

另一边。

“这里就是天命存放疾疫宝石的地方？”特斯拉四处看了看，然后目光落在了一排次时代女武神装甲之中最中央的那副装甲上，所有的女武神装甲陈列在中央那副赤红装甲的两边，就像是簇拥着它们的王。

“没错，根据布洛妮娅入侵信息库得到的资料来看，那副装甲就是奥托主教亲自参与设计制造的镶嵌有疾疫宝石的装甲。”布洛妮娅说到，“天命资料库中称这类装甲为空白之键，理论上可以根据镶嵌的律者核心使用出对应律者的权柄，但是……眼下这副装甲也只是试作型，还没有经历过相关测试的记录。”

“可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能对抗律者的，除了号称律者杀手的沙尼亚特圣血，也就只有律者了。”姬子走到了赤红的装甲面前，“温蒂能给我们争取的时间不多，我们必须在空之律者获得更强的力量之前阻止她！”

“布洛妮娅明白，姬子少校。”

布洛妮娅一边说着，一边操作重装小兔入侵锁定眼前这副装甲的程序，但与此同时，她的内心也充满了无力的苦涩，她再一次什么都帮不上忙，就像之前眼睁睁地看着希儿消失一样，她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与希儿有几分相似的温蒂为了帮她们争取时间而前去阻拦空之律者。

“该死的，那群沙尼亚特疯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啊！这可是空之律者，当初害死了他们的圣女的空之律者啊！他们居然管都不管的？”特斯拉愤愤不平地说到，“别告诉我这也是路西法回归的一部分，就是真的路西法回来了都会把他们先打一顿的吧？”

说话间，布洛妮娅已经破解了权限，而姬子也没有任何的犹豫，第一时间将真红骑士着装在了自己的身上，咬牙抗住来自疾疫宝石的痛苦，伸手拿起了放在一边的为了最大限度适配真红骑士的性能而制造出的大剑——神陨剑史尔特尔。

她要把自己的学生，一个不落地安全带回圣芙蕾雅。

第五十四章 黎明将归

天命空港。

空之律者单手掐着温蒂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而温蒂几乎是下意识用自己的双手抓着空之律者的手腕想要挣脱空之律者的钳制，但结果也是显然的……

她的挣扎是徒劳的。

“唔……”

“不过就是借助我当初一部分的力量所诞生的残次品律者，就凭你那半吊子的权柄，还想要和我抗衡，简直是不自量力。”空之律者冷哼到，旋即瞥了一眼地面上被亚空之矛刺穿的程立雪，轻蔑地掀了掀嘴角。

之前第二次大崩坏那会儿她就已经在程立雪的手里吃过一次太虚剑神的亏了，这一次程立雪让温蒂挡在前面，已经变得谨慎起来了的空之律者不可能不注意到程立雪的动作，在程立雪准备凝聚太虚剑神的第一时间，空之律者就向她投掷出了亚空之矛。

本来温蒂是想用自己的权柄帮助程立雪抵挡一下的，结果她发现自己的权柄压根对亚空之矛不起作用，情急之下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准备硬吃下这一击，接着她就愕然间发现亚空之矛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然后径直命中了程立雪。

如果不是程立雪反应够快及时调整了身位，使得亚空之矛没能给她造成致命伤，但她身上的伤势也不容乐观。

尽管她被空之律者重伤，但其实她在被亚空之矛命中前也强行释放出了太虚剑神攻击了空之律者，不然她完全可以躲开亚空之矛的这一次攻击。

程立雪也没有办法，在看到空之律者向自己投掷亚空之矛的第一时间她就反应了过来空之律者对她已经有了提防这一事实，因为亚空之矛在空之律者权柄的作用下，可以无视一切防御措施，这样一来温蒂也没办法帮她争取时间。

所以她只能跟空之律者搏命，强行提前释放太虚剑神，希望这能够给空之律者造成一定程度的打击，削弱空之律者的战斗力，而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她不仅承受了强行释放太虚剑神造成的反噬，把自己的精神力消耗到了极限，还差点被空之律者击穿心脏。

可是，纵使自己用尽全力强行使出了太虚剑神，可最后自己的攻击却没有落在空之律者的身上，这也让程立雪感到了极为讶异。

那就像是……在命中空之律者之前，自己释放的太虚剑神被另一股力量给强行抵消了一样。

用尽全力不但没能伤到空之律者，反而导致了自己重伤暂时失去了战斗能力，程立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温蒂同时面对来自贝纳勒斯和空之律者的压力，本来在律者权柄的运用上就弱于空之律者的温蒂自然也是很快就落败。

而那股击散自己的太虚剑神的力量来源……

程立雪顶着精神力消耗过大而已经快有些睁不开眼睛的压力，看向了那股力量来源的方向，在那远处的高塔之上，灰色头发的女孩遥遥地看向了这边，风吹动着她的头发，但她却始终只露出了半边脸，只不过她压根没看向程立雪，她的目光始终都落在空之律者的身上。

“沙利叶……”

程立雪低声说出这个女孩的名字，沙利叶她还是认识的，这个女孩是沙尼亚特家目前最强的几人之一，也是非人之物，没有任何人类该有的情感，就像是一个只知道执行命令的精致人偶。

她越发迷惑沙尼亚特家，或者说主教奥托到底在想些什么，不镇压苏醒的空之律者也就算了，还要任由她取走渴望宝石……

纵使再怎么不甘心，在身受重伤，精神力濒临枯竭的情况下，程立雪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在程立雪失去意识后，空之律者这边也准备取出温蒂体内的渴望宝石，刚刚程立雪释放出的那一招太虚剑神确实让她吓了一跳，她都已经第一时间发现了，也第一时间采取行俖动了，结果还是让对方把这一招给用出来了。

还好这一下没落到自己身上，只是徒有其表，到了半空就消散了。

其实这么谨慎也不是很符合空之律者的性格，但她有不得不谨慎的理由，现在整个天命空港群狼环伺，十几年前能追着她打的塞西莉亚虽然死了，但又冒出了不止一个能追着她揍的沙尼亚特，如果现在不取回其他四块宝石，那就算自己跑了也还是很难奈何得了沙尼亚特。

沙尼亚特家之所以现在不管自己的理由，空之律者心里多少是有数的。

他们需要自己作为【容器】去帮助他们将那个该死的路西法给召唤回来，那空之律者肯定是不甘心的，可她不甘心有办法吗？现在的她有这能力反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