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果然过来了，芽衣。”琪亚娜双手抱胸说到，“……好久不见。”
“琪亚娜，你是过来阻止天命和胡狼的合作的吗？”芽衣询问到。
“奥托确实和胡狼达成了交易，但目前来说，我并没有足够的要阻止这次行动的理由。”琪亚娜将目光移向了教学楼下残破的景象，“我来这里的目的，与天命的行动并没有太大的关联。”
“那你到这里来的原因究竟是……”
“为了彻底解决长空市崩坏能不断上涨的问题。”琪亚娜语气平淡地说到，“倒是你们，就和在天穹市那次一样，这里之后会变得很危险，你们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
离开比较好……
芽衣怔怔地看着琪亚娜，又是这一句话，琪亚娜的这一句话，自己真的听了太多遍了，每一次有危险的情况的时候，琪亚娜都会说出这句话，而她本人却独留在了危险地带当中直面危险。
每一次都是这样，而每一次她都几乎是只能对此无能为力。
从头到尾，她都只是在被动地接受来自琪亚娜的保护，从未有一次真正意义上能够帮助到琪亚娜……
如同姬子老师在天穹市事件后回来时跟自己说的那样，琪亚娜为了能够从路西法的手中接过守护世界的资格，已经做好了独自背负所有的觉悟。
只是……
琪亚娜忽然抬起了手，她的手上出现了一把芽衣不认识的手枪，而下一刻，琪亚娜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火焰自枪口喷涌而出，从芽衣的身边掠过，命中她后方的一个物体。
芽衣转过身去，只看到一个类似于机械造物的东西在火焰中逐渐化为了灰烬。
“瓦尔特先生，你们也可以不用再藏了，长空市的动乱已经拉开了序幕，接下来这里可不会平静。”琪亚娜平淡地说到，接着她看都没看一眼就往她的身后开了一枪，一个就像是从虚空中扑出来的怪物也随之化为了灰烬。
被琪亚娜点破，瓦尔特等人也只好从天台的门后走出，瓦尔特看着琪亚娜手里的双枪，不由得神色复杂，他肯定认识的，那双枪就是之前路西法从齐格飞手里夺走的天火圣裁。
没想到，这把破坏力最强的神之键，其力量如今也已经被琪亚娜所掌控了，并且还能如此精确随意地操纵它的力量……
“刚刚出现的这些东西是……”
“虚数使骸，一点开胃小菜而已。”琪亚娜的神色毫无波动，“它们会逐渐加强出现的频率，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你们最好是尽早撤离这里，远离千羽学园。”
毕竟这里就是虚数奇点所在的地方，枫已经把虚数奇点打开了。
而伴随着虚数使骸的出现，更强大的虚数神骸估计也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了，而根据枫的说法，到时候出现的虚数神骸可能还不止一个。
“虚无主义一定会出现，但或许还会出现荒诞主义。只是虚无主义的话倒还好，荒诞主义才是最危险的，务必要小心。”
枫是这么说的。
战胜虚数神骸，夺取虚数奇点中蕴含的雷之权柄，从而堵上它，这就是她的任务。
第一百零四章 当雷鸣响彻长空
“枫，关于你之前和琪亚娜提到的那个虚树神骸，我记得没错的话，关于虚树神骸的研究，从前文明到现文明，我们都一直在进行研究，梅比乌斯对此的解释是，我们将人类目前已观测到的虚树神骸以对应着物质在世界的三种存在形式来命名，从不存在，到存在，再到不可知，分别为虚无主义、存在主义和神秘主义，而如今，你却又给出了被你命名为荒诞主义的虚树神骸？”爱莉希雅看向枫说到，“你对此有什么解释吗？”
“荒诞主义么……物质在本征世界的确是以不存在、存在和不可知的三种形式而存在，但荒诞主义并非基于物质存在而出现。”枫语气平淡，“荒诞主义是意识的造物，以意识决定物质而出现的虚树神骸。”
“意识决定的物质存在……是什么样的意识造就了这种变异的虚树神骸，还是说，这又是终焉之茧的干涉？”爱莉希雅稍微皱了皱眉，但她又觉得终焉之茧应当没有能力干涉虚数之树的造物，毕竟祂连枫的权柄的谋算都必须耍小伎俩。
更何况，枫说这是由意识决定出现的虚数造物，那应该更和终焉之茧没什么关系才对……
“哦，这个确实和终焉之茧没什么关系，理论上，这应该算是因为我而诞生出来的。”枫面无表情地表示这个锅应该是他的。
爱莉希雅一愣：“因你而诞生的虚树神骸？”
“简单来说，荒诞主义的本质，是我被放逐到时间的荒漠里，五万年的时光中产生的记忆废料。”
爱莉希雅：“……”
五万年的放逐带来的记忆废料吗……那真的是琪亚娜解决的了的吗？
“放心好了，爱莉，荒诞主义即使出现在了长空市的虚数奇点当中，也不会是它真正的姿态。”枫说着这话的时候，两人头顶伞外的天空中隐约传来了沉闷的雷鸣声。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然后才继续说到：“长空市的虚数奇点并不足以让这个由意识决定存在的虚树神骸完全现界，但即便并不完全，它的力量也比虚无主义要棘手的多，你看，它的一部分已经现界了。”
爱莉希雅顺着枫的目光看了过去，只看到了一块巨大的石板样的物体在雨中由虚无逐渐变得透明，在石板的正中央，紫色的核心如同心脏般闪烁着光芒，并由此向整个石板延伸出宛如血管般的纹路，随着光芒的每一次闪动，巨大石板的模样就变得更加清晰一点。
就如同枫所说的那样，虚树神骸·荒诞主义正在逐渐通过由不存在向存在过渡而在本征世界中现世。
“它是不是还会变形？”爱莉希雅忽然开口到。
“如果任由它继续发展下去的话，也许你是看得到它变形的。”枫双手抱胸，似乎一点都没有紧张，“不过，虚数奇点就这么大，它再怎么变形也不可能完全现界。”
爱莉希雅打量着那块出现在城市废墟当中的巨大石板，这可比预计中一定会出现的虚无主义体型大太多了，难怪枫在来之前让琪亚娜好好学习一下怎么天火出鞘，她还在想天火出鞘的波及范围可不只是能摧毁一个虚无主义，现在看来……
原来枫是想让琪亚娜用天火出鞘把荒诞主义给砸了。
“如果荒诞主义是基于你的记忆的废料而诞生的话，那枫你是不是可以控制它？”爱莉希雅问到。
“很遗憾，不能。”枫很干脆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都是我记忆的废料了，本质上也是我不要的东西，而这些废料又经过了虚数之树的强化，以及终焉之茧控制了虚数之树在本征世界的路径，所以它多少也能对荒诞主义起到一点作用。”
不过，除了荒诞主义这个自己不要的虚伢树神骸之外，能被自己控制的虚树神骸倒确实有……
毕竟，正如物质在本征世界的三种存在形式衍生出三种虚树神骸一样，由意识决定存在的虚树神骸也有三个。
因过多的无用冗杂记忆而诞生的荒诞主义，因世间一切美好愿望而诞生的浪漫主义，以及汇聚万千理想记录文明兴衰更替而诞生的理想主义。
荒诞主义诞生的本质的确是自己的记忆废料没有错，但在其形成的过程中，因为自己本身也是虚数加冕的终焉，同时又跟终焉之茧处于相互对抗的关系的缘故，它也具备了部分的终焉权柄，统合了由终焉之茧记录的被毁灭的文明当中的无数冗杂思想。
其不确定性以及破坏性当属六种虚树神骸中的最强。
至少在完全体的荒诞主义面前，啊不，应该说即便是不完全形态的荒诞主义，欺负一个虚无主义还是问题不大的。
如果长空市的虚数奇点不关闭的话，其最终后果就不单单只是崩坏能上涨最终让长空市彻底毁灭并波及整个极东了，荒诞主义也会在其中逐渐形成对现实的侵蚀。
嗯……一句话概括就是，好像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现文明要面对的东西比自己印象中要面对的东西危险多了。
毕竟荒诞主义这东西在前文明都是看不到的。
但枫其实并没有太过在意荒诞主义对现实的影响，毕竟这玩意儿再怎么强大，其上限实际上也就摆在那里，只是拥有终焉的部分权柄而已，硬要说的话，大概末法级层次？反正和终焉本体比起来还是差得远呢。
更别说，现在出现的荒诞主义，也不过就只是借助了这里残留的雷之律者权柄而现界的残次品。
不过对于现文明来说，荒诞主义确实算得上是他们迄今为止遭遇的除了律者以外的最强敌人了吧？
另一边。
琪亚娜将两把天火圣裁合并到一起，汇聚成了天火大剑的模样，看着不远处比楼层还要高不少荒诞主义，不由得眼角一抽，枫就只是跟她说荒诞主义难对付，没跟她说荒诞主义的体积有这么大啊？难怪让她先学了天火出鞘再过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正在附近待命的沙尼亚特小队下达指令：“开始行动，在确定具体情况之前，避免和荒诞主义进行接触。”
虽然枫没跟她说荒诞主义有这么大的体积，但其他的要点还是都告诉她了的，荒诞主义是由意识决定存在的虚树神骸，在它完全形成现实的存在之前，矗立在那里的也只是它的影子，并不处于本征世界，这个阶段下本征世界的手段无法伤害到荒诞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