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让卡莲有些尴尬了，她确实有心想要帮助奥托，但是事实就是天命目前真不缺她这点战力，更何况，除了天命之外，如果奥托想的话，他大概真的能把上次的那位素裳姑娘给找过来当打手。

卡莲本身的确有S级女武神的水平，可是现在的天命真就突出一个神仙打架群魔乱舞，一个S级女武神也不算太重要，更别说现在的卡莲就算有奥托为她量身准备的女武神装甲，武器也是配备的最先进的诸神座武器，埃德琉尼尔跟异型赫尔之弓，可这跟卡莲原本用惯了的犹大差距也大啊。

犹大作为神之键跟普通武器差距还是不少的，没了犹大卡莲的战斗力自然也随之下降了不少，这可不是诸神座武器能补得上来的。

卡莲忽然间就有一种要不自己还是回去继续躺板板得了的感觉……

“可是，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看到的吗？他不再以你为中心为你而活着，他有了为了他自己的欲望而行动的目标，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可为什么，当这个结果真正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却又想要回到过去的那段时光里了呢？”

卡莲在内心如此询问自己。

奥托认为五百年前自己的死是他的错，所以他在这五百年里费尽了心思要复活自己，可是……事到如今，他复活自己，其中到底有多少是出自于对自己的爱，多少是对自己的愧？他认为自己的生命不该终结在那个时候，认为是他导致了自己的死，可是……可是……

圣芙蕾雅校园内。

“该死，这荒诞主义是怎么回事？这一次怎么还能和律者一起合作的？荒诞主义不是跟律者之间相互敌对吗？”

温蒂往后飞了一小段距离和奥莉维娅拉开了距离，奥莉维娅如今正在圣芙蕾雅内部大开杀戒，要不是她刚刚出手拦着，奥莉维娅都要直接去用拟似黑洞碾死杏等人了。

如果温蒂所猜没错的话，奥莉维娅以及虚树使骸还有崩坏兽主动攻击击杀的那些人，应该都是要么投靠了逆熵要么本来就是逆熵的卧底，对于其他人，奥莉维娅还是没有选择伤害的。

可就算是这样……

温蒂瞥了一眼下方的圣芙蕾雅，奥莉维娅如今已经杀红了眼，不问对错不论善恶，只要是跟逆熵沾了关系的全都被列为了她的攻击对象，哪怕那些人里面也有她曾经的同学，她也没有丝毫的留手，出手就是奔着杀人的目的去的。

温蒂丝毫不怀疑，如果放着奥莉维娅不管的话，在杀光了圣芙蕾雅内部跟逆熵有关的人员之后，下一步奥莉维娅还真有可能直奔逆熵总部过去。

“为什么要拦着我，温蒂？”奥莉维娅质问温蒂说到，“我并没有把你当做敌人，我也没有要跟你为敌的意向，我只杀该死之人。”

“只要跟逆熵沾了关系就该死吗？”温蒂反问。

虽然她真的无所谓奥莉维娅对逆熵的人动手，但是……再怎么说杏等人也是学园长拜托了她照看的人，更别说到现在为止被奥莉维娅杀害的人里面就有她以前观感不错的女武神，当时那位女武神还在想办法吸引注意力掩护其他人撤离。

只是她大概想不到，律者的目标本来就是她罢了……

“难道不是吗？逆熵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奥莉维娅的语气冷淡，“他们不过是一群空谈理想的伪君子罢了，至于无辜……呵，或许有吧，但那不都是必要的牺牲吗？切除腐烂的组织的时候，总丂会难免波及到一些正常的组织。”

温蒂一时间都分不清眼前的女孩到底是被崩坏控制了，还是这本来就是她的想法。

“以切除腐肉为理由，牵连无辜，跟你所憎恨的虚伪的逆熵，又有什么区别？”温蒂说到。

“如果不是逆熵，又何来今日呢？”奥莉维娅不为所动，“另外，你搞错了一件事，温蒂，我从来不是认为我做的事情有多么伟大，更不认为我做的事情就一定是对的或者说正当的。只是，我认为我应该这么做，以及我想这么做而已。”

天命的女武神已经抵达了圣芙蕾雅的外围，而圣芙蕾雅当中也有着一些令即便是现在的自己也会感到战栗的人在暗中观察，这么看来，自己今天必然是走不出圣芙蕾雅了。

既然这样，那倒不如发挥一点最后的价值，把逆熵在圣芙蕾雅的所有都连根拔起，让圣芙蕾雅再也没有任何与逆熵合作的可能，接着，在这之后，自己在所有人的眼里，就只会是一个屠戮无辜的可憎律者，被圣芙蕾雅所讨伐……

温蒂“啧”了一声，她也不是没想过全力跟奥莉维娅开战，可问题是她现在不仅要抵挡荒诞主义释放的岩之律者权柄，还要顾及到圣芙蕾雅会不会被拆了，更别说这里是荒诞主义的主场，自己一个律者用了权柄就会被荒诞主义侵蚀夺取。

这就是温蒂觉得一个非常离谱的地方，荒诞主义能侵蚀她的风律权柄她认了，毕竟打过交道了，可问题是，为什么荒诞主义侵蚀了她之后，对面的奥莉维娅也能使用风律权柄了？

不是说荒诞主义和律者之间是互相敌对的吗？怎么这一次出现的律者跟荒诞主义之间关系还这么融洽？

看到温蒂似乎也有些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奥莉维娅也没打算多为难温蒂，而是将目光移向了正在被虚树神骸围攻的杏等人。

原本温蒂是打算先解决了虚树神骸再去对付奥莉维娅的，结果奥莉维娅相当果断的直接过来攻击杏等人，逼得温蒂不得不先把注意力放在奥莉维娅身上，而这样一来，德丽莎那边的压力就更大了。

奥莉维娅恐怕也是摸清了圣芙蕾雅现如今的战斗力，掐准了德丽莎没办法看着学生被袭击而不管，现在德丽莎也是一边顶着荒诞主义的超重力场一边对付漫天飞舞袭击圣芙蕾雅学生的虚树使骸。

按理说，只要德丽莎玩命的话，解放犹大的第零额定功率开启神恩结界就能轻易压制奥莉维娅，但是这么一来，其他学生的生命也就更没了保障，神恩结界的功率小了压制不住奥莉维娅，大了连学生一起都会死在里面……

因此德丽莎也是投鼠忌器，没办法全力以赴。

在温蒂和奥莉维娅对峙的时候，圣芙蕾雅的另一边也有着一场对峙。

科斯魔、樱、千劫三人各站一方，彼此之间都散发出了强烈的战斗气场。

“滚开，别碍着我去把那个律者给撕了！”千劫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千劫，这是现文明自己的事情，无论如何，除非到了他们没有办法处理的情况下，我们都不能出手干涉。”樱的手按在了刀柄上，“如果你想要和我在这里把这个圣芙蕾雅变成废墟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奉陪。”

“哼……现文明自己的事情，这倒是一个好理由……”千劫死死地盯着樱说到，“不过，樱，你真的没有在里面动一点手脚吗？不让我去把律者撕了，你倒是暗地里在搞这种小动作，还是说，你真把我当傻子看了是吗？”

科斯魔沉默不语，他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防止樱跟千劫全面动手，并且……

他的目光稍微往荒诞主义的支撑点偏移了一下，按照道理来说，荒诞主义这次的现界不应该这么快，并且能使唤出这么多数量的虚无主义，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圣芙蕾雅这里可能有个虚数奇点被打开而且还被扩大了。

所以，科斯魔也怀疑这个跟樱有关系，不然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圣芙蕾雅，还说是为了确保不会出问题？

“你如果想救那些学生，那你倒是可以去救，不过，荒诞主义跟律者，你不能动。”樱轻描淡写地说到。

正在几人对峙的时候，琪亚娜等人也赶到了圣芙蕾雅。

“荒诞主义……居然和律者是共生关系？”

第一百七十四章 平庸之人

亚梅莉娅站在一位女武神的遗体面前。

一天之前，她还在和自己商量要怎么妥善处理圣芙蕾雅和逆熵之间的关系，一天之前，她还在和其他圣芙蕾雅的学生有说有笑，一天之前……

“布伦娜·海瑟薇，至少在最后那一刻，你履行了身为女武神的职责……”亚梅莉娅蹲下身，为女孩阖上了双眼。

虽然对逆熵观感不佳，但必须承认的是，也的确有人是真诚地相信着逆熵的理想，并愿意为此奋斗献上一切乄。

这一次之所以亚梅莉娅能够动作够快将劳拉的计划阻截，离不开布伦娜为她提供的情报，布伦娜虽然是逆熵卧底，但她也是圣芙蕾雅的女武神，她相信的是瓦尔特等人的理想而不是如今逆熵内部四分五裂的争权夺利。

对于布伦娜过往的遭遇而导致了她最后投向逆熵的结果，亚梅莉娅不置可否，因为无论是逆熵还是天命，类似的情况从来都没有少过，两边实际上各自做过的事情各自心里都清楚。

只是对于布伦娜来说，她只是一个从外界选择投向逆熵的卧底，甚至连逆熵嫡系都算不上，所以对于逆熵内部的一些实验，她多半也是不知道的。

因为见过了天命的黑暗，所以向往逆熵的光明……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哪里有所谓真正光明的地方呢？为了对抗崩坏，人类总得舍弃一点什么，没有战争是不流血的，更别说是只有生存和毁灭两种结果的战争。

“亚梅莉娅，我知道，也许在你的眼中，逆熵如今陷入了颓势，也许逆熵的理想太过天真，但或许……有的时候世界就是需要这样天真的理想呢？”

亚梅莉娅又想起了布伦娜和自己对话时说过的话，也许布伦娜早就察觉了逆熵目前的情况，但是她依旧选择了相信逆熵的理想，又或者说，那是她内心自己想要走的道路。

亚梅莉娅站起身，抬起头看向半空中爆燃而起的火焰，以及此刻圣芙蕾雅内部所有人都感受得到的压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的超重力场。

“我们终究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棋子而已，救世的理想离我们这种普通人实在太过遥远，不管我们选择了何种的道路，世界的命运，也从来都不会在我们的手中……”亚梅莉娅在离开之前最后看了眼那位靠在墙角的女武神，这句话似乎是对她说的，又像是在对自己说的。

因为……训练她的路德维希就是这么告诉她的。

“虽然你很刻苦，但是你的资质平庸决定了你的上限，即便你作为战斗系女武神也能得到一个A的评级，但也就仅此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