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顾嫣就带着两口大箱子出来了。
后面几个护院还搬了几张椅子安在了门口。
这是给谁的,不言而喻。
顾玉竹和身边的人说:“走吧,过去坐着等,在这里干站着,腿都要站软了。”
她说着就已经坐下了。
可其他四人却并没有坐。
宋文甚至还对护院说:“把椅子收进去吧,我们站着就行。”
护院满脸为难,又扭头看了一眼顾嫣。
顾嫣略微点了一下下巴。
护院这才将剩下的四根椅子全都给收走了。
压根就没有留给这些佃户的想法。
男人的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却把身板挺得更直了。
宋文他们都站在了顾玉竹的身后。
顾玉竹捂着额头,哭笑不得瞥了他一眼,低声说:“倒也不必如此。”
气势虽然要做足,但站这么久,不是坑自己么。
宋文小声回应:“嫂嫂放心吧,我们又不是风一吹就倒的人,别说站上这么一会儿,就是几个时辰都不成问题。”
顾书也在旁边挠着脑袋嘿嘿傻笑,“文哥都没问题了,那我们肯定就更没问题了。”
宋文脚下一个趔趄,幽怨地盯着他。
他身子骨没那么弱的好不好。
顾玉竹差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但好在她还记得眼前有外人在,很快就收敛住了神情,满脸严肃。
他们也没有等太久,很快,村子里的其他佃户,受伤的没受伤的,还有村长,族老,全部都被请了过来。
顾玉竹问顾守,“人都来齐了?”
“都来齐了,不过这位兄弟家,他去世的那位叔父有个亲儿子,但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没见着人影。”
“那就不找了。”顾玉竹并不在意。
小孩子,受了这样的打击躲起来很正常。
她目光打量着被请来的人,和身边的人说:“再去多抬几把椅子,给几位族老,村长加上,对了,还有这几个,既然受了伤,那就坐着说话。”
“有劳贵人了。”族老村长们纷纷拱拱手。
几个伤患的家属也纷纷道谢:“多谢夫人。”
等一群人安置好。
顾玉竹便冲着村长说:“今日我来是想请您做个见证,嫣儿。”
她只喊了一声名字,顾嫣就知道要做什么,将其中的一口大箱子给打开了。
“东家这是要作何?”那男人疑惑地问。
不知怎的,他的心里突突地打起了鼓,总觉得大事不妙。
顾玉竹目光冷淡地从他身上扫过,却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让顾嫣将东西取了出来,分发给了村长,还有宗族族老。
等他们拿到手了,她这才慢条斯理地说:“这里是佃户们签的契书,大家可以看看,平日里张管事可有多收税。”
族老们看了之后,都是摇头:“张管事并未多收一点,反而还抹掉了不少。”
虽然佃户和拥有田地的,正儿八经的农民不能相比,交粮也并非和他们一起,但到底他们也是村子里的人,有的还是宗祠里的人,村长对这些自然是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