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竹点头,“可以,但记住两点,你们不能去碰伤口,还有,不能待太久。”
“好,好。”
余三几人偷偷摸摸地抹着眼泪,赶紧往里头走。
顾玉竹有些疲惫地伸了个懒腰,旁边的玉怜见状,连忙上前,将手里的莲子羹奉上。
“夫人,莲子羹。”
莲子清新淡雅的味道直往顾玉竹的鼻腔里钻,而这时,她的肚子也咕咕地叫了起来。
她眼睛一亮,“正好饿了,玉怜,你怎么这么贴心啊。”
玉怜耳根子一红,小声道:“之前夫人后,就会偷偷吃上两颗糖,玉怜不明白,就偷偷地去问了大宝少爷,才得知,吃糖是因为体力消耗饿了,奴婢应该早些发现的。”
“你能发现就已经很了不起了。”顾玉竹莞尔。
她在家里头做的手术少之又少,就那么寥寥几出,若是耗费时间少,体力也消耗得少的,她连糖都不用吃。
因此,除了宋成业,其他人根本就没发现。
她三两下喝完了一碗莲子羹,说:“里头的那个人,如今正是危险的时候,你得多费些心思了。”
“夫人放心吧,今日晚上奴婢就叫着几个人一同来守着。”玉怜对这事儿也还算熟悉。
她时常跟在夫人的身边,夫人也会教她该如何照顾这种昏迷不醒的病人。
顾玉竹在外头站了大概有小半刻钟。
余三和他女婿,以及两个孩子终于出来了。
这几人眼睛都是红彤彤的,显然,里头都是哭过的。
余三走到她的跟前,突然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顾玉竹听得咚地一下,后牙槽都酸了。
她目光若有似无的往余三的膝盖上瞅了一眼。
这么重,这膝盖该不会摔碎了吧?
余三平日里在府中本本分分,除了偶尔替主子传话,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顾玉竹以往对他的感官还算不错。
她叹气道:“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起来,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是非不分,因为你儿子,就会迁怒于你的人?”
“夫人仁慈善良,老奴是万万不敢这么想的。”余三忙解释道,他踌躇着,“只是,老奴养出这么一个儿子,心底谁在愧疚,如今女儿又因那畜生差点丧命,老奴,老奴愿意,亲自帮夫人,把那孽子抓出来。”
他这么一说,顾玉竹倒是来了点兴趣。
昨日将画像送去了大理寺,今日一早,她也叫人去告诉了温柳宣那人的名字,籍贯等,如今还没动静,想来是没有找到人的。
要知道,大理寺有权掌握京城百姓们的动向,如今还没找到人,只能说明那人藏得还挺深。
但她又突然想起来件事,“我记得你说过,你现在并不知道他的踪迹”
她眼睛微微一眯。
难不成,这老人之前都是在撒谎?他对那人还残留着父子情谊,想要维护自家儿子?
顾玉竹双手交叠在一起,手指轻轻地点着另一只手的手背,心中多了几分顾虑。
若真是如此,那这余三,也不能留在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