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仙人板板。

楚木很想翻白眼吐槽一句，他忍着肩膀如同被一对铁钳捏住的疼痛，不太明白郑太监为什么变得这么激动。

他的意图很简单，只是想借郑太监的嘴，把话带回宗人府，再由宗人府传达到渣男皇帝的耳朵里，最后自己再得到无比可渴望长生的渣男皇帝召见。

到时候把渣男皇帝忽悠瘸了，在镇业城，自然不会再有敢人轻易动他。

“自然见过，否则我怎么活过来的？那个，你能松开吗？”楚木微微皱眉，琵琶骨感觉都要碎了。

无比激动的郑太监这才意识到自己行为不检，连忙松手后退两步，埋头弯腰请罪，“奴婢有罪，请十三殿下责罚。”

“无妨，不过，郑公公为什么如此激动？”楚木愈发觉得郑太监有些不对劲，曾经在职场练就的察言观色告诉他，当中必定有猫腻，否则，一个担任过掌印、秉笔的太监，所见过的大风大浪，不可能会突然如此失态。

郑太监没有抬头，不假思索的回答，“回十三殿下，陛下长年寻仙人无果，殿下现在有了仙人的线索，奴婢自然是替陛下高兴，敢问殿下可知仙人在何处？”

当我三岁小孩儿呢？

楚木一听便知道是假话，不过也没有拆穿，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是因为郑太监不信任他，换做是他，他也不会如实相告。

而且，当中有什么是非曲是，楚木也不想知道，原世界的历史故事早已告诉他，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如果没有小母牛坐蒸笼的本事，肯定没法活得长久。

眼下，还是尽快见到渣男皇帝最为重要。

他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疼的双肩，正色道：“仙人受我长生之法后，便将我驱离仙界，所以我也不知道那仙界在哪里，不过离开前，仙人告诉我，会有再见之日。”

郑太监缓缓抬起头，与神色认真的楚木对视，试图看出真假。

只可惜，眼前的楚陈王朝十三皇子，已经不是以前的十三皇子，即便是他，也看不出猫腻。

楚木也在强作镇定，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决不能露出丝毫马脚。

在郑太监开口之前，他脑中也开始搜索关于郑太监的所有信息，知己知彼，才能骗过郑太监，如果连郑太监都骗不了，那么忽悠渣男皇帝的难度只会更大。

大概十息时间过去，郑太监才轻启嘴唇地问，“敢问殿下，仙人所受的长生之法是什么？”

“这……不太方便告诉郑公公吧？如果父皇知道公公先他而知道，对郑公公应该不是好事吧？”楚木故作迟疑的回答。

“十三殿下说的是，不过，此事也关乎奴婢的性命，奴婢若不先分个真假，便盲目上报，那才会真正害了奴婢。”郑太监继续盯着楚木的眼睛，又补充道：“也许，十三殿下是害怕刘公子再施毒手，想求陛下救命呢？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不是吗？”

曹！这么都让你猜到了？楚木心中暗骂，思虑片刻后，微微眯眼询问，“听公公的话，宗人府是知道的，难道皇家血脉，在宗人府眼里，可以任人践踏吗？”

郑太监面色不改的坦然回答，“十三殿下何必多次一问，不论是楚陈王朝，还是历史中的诸多王朝，上至皇子皇孙，下至平民百姓，有用的人，才有被重视的资格，十三殿下不是也曾因为这个事实而多次唉声叹气吗？”

呃……

楚木一时语塞，脑中霎时想起，真有这么一段记忆，随之轻叹一口气，这个事实，在皇室显得更为残酷啊。

“也罢，可以告诉你一小部分，再多的，恕我无法多说。”楚木轻声回应，多的，他现在说不出来，得等郑太监离去后，再好好想想见到渣男皇帝后的措词。

“奴婢洗耳恭听。”

太上老君保佑，帮我忽悠过这一关，回头给你老人家立一个金身。

祈祷后，楚木硬着皮头沉声说。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背完记忆最清晰的《道德经》开头部分后，楚木的话语戛然而止，再往下，他也记得不太清楚，万一整岔劈，那可就玩脱了。

如果糊弄过去，后面的一部分，努力回忆回忆，还能想起一部分，然后再结合看过的网络小说里的各种大道，用来忽悠渣男皇帝，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再不济，《周易》也扔一点出来。

郑太监听了后，仔细品味当中奥妙，越往深处想，他的神色也渐渐呆滞，似乎陷入了顿悟。

楚木见此，心中大喜，《道德经》的开头，虽然他也不太清楚是什么意思，但是老子能被信徒搬上三清神位，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想了想，既然杯已经装了，得装全套，当即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闭目养神，等郑太监醒悟。

大概一炷香后，郑太监回过神，一抹喜悦不禁涌上眉梢，不过下一刻，他又下意识的掩去窃喜，连忙看向楚木，随即松一口气。

看着此时在心中已经超凡脱俗的十三殿下，郑太监斟酌后，作揖道：“虽是寥寥数语，却也让奴婢感悟良多，殿下受法之恩，奴婢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