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棠加重语气:“这只是表面!越有地位的人,越想要面子,各家豪门不管内里有多一团乱,表面永远光鲜亮丽,封家也不例外!
封寒爵至今不能从封伯伯给的童年阴影中走出!”
沈南风只是微笑:“你是封寒爵的妻子,说话当然会向着封寒爵,向着封家。”
他不信骄傲尊贵的封寒爵,差点被封修远掐死,至今走不出阴影!
更不信封修远是为了找他和母亲出车祸死掉的!
“你!”叶晚棠简直有理说不清。
“不用浪费口舌了。”沈南风面无表情:“封家必须为我母亲的死付出代价!”
看他执迷不悟的样子,叶晚棠放弃说服他了。
她沉声吐出一句话:“我真后悔在医院和公寓照顾过你。”
她不该对他那么好。
沈南风身体微僵,片刻,他语气冷淡:“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他转身离开地下室。
没多久,一位满头银发的老爷爷端着饭菜走进来,自称是管家,给叶晚棠喂饭。
叶晚棠赌气不吃。
管家叹息一声:“叶小姐,如果您不吃,保镖会进来掰开您的嘴,强迫您吃下去。”
这成功提醒了叶晚棠,她现在是阶下囚,想做什么都由不得她。
她选择吃饭。
管家一边喂饭,一边说:“少爷其实也不想害您,他的日子过得真的太苦了。”
作为沈家的老管家,老爷爷还记得他第一次看见沈南风的场景。
那时的沈南风瘦弱矮小,半个脑袋缠着绷带,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本该洋溢稚气懵懂的眼睛,被仇恨塞的满满当当。
来沈家的日子对他而言,也只是从一个火盆,跨进另一个火盆。
沈麟为了栽培沈南风成为趁手的复仇工具,给沈南风安排了很多课程。
课程完成不了,就在外面跪着,别管刮风下雨还是下冰雹下刀子,跪到沈麟心情舒畅了再说。
因为姚家太穷而没读过书的沈南风,不止一次在罚跪中晕厥。
沈麟也不把沈南风当人,在生意上受了气无处可撒,就让沈南风睡狗窝,命令沈南风趴在地上用嘴和狗抢一块沾血的生肉。
人狗抢食的猎奇画面,逗得沈麟哈哈大笑。
沈南风十二岁那年,五官标致起来,沈麟进了沈南风的房间,天亮提着裤子出来。
沈麟男女都玩,每个沈家人都知道。
管家进去收拾的时候,看见沈南风赤着身体在床上趴着,背上、胳膊上、腿上不是烟头烫出来的疤痕,就是皮带抽出来的淤迹。
但沈南风眼里没有泪,只有永恒麻木的恨。
他真的成了工具,没有尊严,没有耻辱,只有复仇的工具。
除了复仇,唯一能让他牵挂的,只有两件事。
一件是他随身携带的红丝绒盒子,里面放着一条女士手链。
一件是他收养的流浪猫。
管家以为沈南风这辈子都不可能在意第三件事,第三件事出现了。
他记得前两天,JR集团庆功宴上,沈南风被许多身份或地位高于他的长辈敬酒,他不能推辞,醉的不省人事。
送沈南风回去的路上,沈南风躺在车内,醉眼迷蒙的问他:“我做的对吗?”
他觉得这问题问的太空泛,便补充说道:“少爷说的是哪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