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犯了啥事,发配到要塞?
有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杂役问。
边古要塞?
不是沼泽?
新来的啊,连边古要塞都不知道?
刚到大半个时辰。
那你破纪录了啊,刚当个杂役就被送到要塞,肯定得罪人了,咱们这一去啊,十死无生。
珅心里凉了半截,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真是千古不变的真理,自己还是低估了人性。
嘎个什么劲,现在好了,该装逼的时候不装,连带着殃及小黑,小牛。
和珅后悔莫及。
小子,想啥呢?
想逃是不可能,你看。
和珅按他手指的方向往下看,到处都是岩浆,火焰遍地,一股浓烈的硫磺气息扑鼻。
大哥,边古要塞是啥地儿?
没去过,死人呆的地儿,到那儿的,都是一去不回头。
小子,你犯了啥事?
我蠢。
和珅想死的心都有了。
唉,定是坏了啥宝材或者孝敬不够。
事已至此,多说无宜,甲板上一共二十几人,个个一脸倒霉样儿。
飞艇走了十二天,降落在据点,沼泽臭气熏天,到处都是腐烂的动物尸体,味道能熏死个人,比瑞火身个那股子馊还霸道。
据点里有个破寨子,里面老弱病残几十人,还有几个孩子,看模样十一二岁。
飞艇离开,二十几人掩口捂鼻,来到寨主住的地方,寨主是位老者,盘膝坐在蒲团上,边上几名粗壮些的汉子,光着膀子,一看就不好惹。
我乃。
咳,咳,咳。
寨主连咳三声,这麽热的天儿,他也能感冒,要不就是口水呛得。
..此处管事,郑管事,你们些个,个,个。
寨主又还是个结巴。
..新来的今天了,了,了,解下,下,下地形,明儿采乌顏果,每,每,天十枚,采不到没,没,没饭吃,清水喝。
阿,阿,阿刘,招,招,招呼下。
阿刘是个壮汉,腱子肉鼓鼓的,胸脯子努努的,他穿着件破烂杂役服,乌漆麻黑多少年没洗过,头上裹着块黑布,满身恶臭。
他看看二十几人,走到和珅跟前,三角眼斜楞着有点散光。
衣服脱下来。
和珅捂着鼻子,有种窒息感,活两辈子没见过这麽埋汰的人。
小子,没听见,把衣服脱下来。
阿刘见和珅不动,声音高八度,胸脯抬起,握拳。
跟他同来的人都老老实实,也没人上来说句公道话,被人欺负成这样,和珅知道动手免不了一顿暴打,只得脱掉外套裤子。
算你小子识相。
阿刘麻溜换上新衣,鄙夷地看看和珅,很是得意,出门又撞了和珅一下。
没了外衣,和珅只穿件里裤,光膀子背上搭包,许是有储物袋,没人对凡人背包有兴趣。
寨子外,阿刘捏个黑色的果子,指着沼泽说道:
乌颜果,找这玩意儿就一个法儿,闻到哪儿臭,往哪儿去,它只长在污泥里。
说完嘎巴几口把果子吃了。
小子,你过来。
阿刘指冲和珅吆喝,和珅过来,有点恼火。
明儿个起,你找二十颗,我那十颗,你代劳,采不够打断你的狗腿。
和珅心中恼怒,也只能忍着,这人明显是有修为,虽不知道深浅,但气势很强。
沼泽里闷热,到晚上更是蚊虫遍地,和珅光着膀子被叮得没处躲,最后只能找些干柴生了把火,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