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二月中旬,整个应天都开始被包裹在绿茵之中。
等徐家兄弟快抵达府邸的时候,又下了一场小雨。
两兄弟被淋的面颊滴答着雨水,浑身有些微湿。
中厅堆着许多礼品。
徐辉祖和徐妙锦蹙眉站着,面色有些不好。
徐膺绪和徐增寿奇怪的道:“二哥、五妹,这是谁家给咱又送礼了?”徐辉祖闭目不语。
徐妙锦看着两位兄长,娇叹道:“就在刚才,你们回来之前没多久,赵思礼亲自将徐家送过去的礼品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了。”“阿?”
徐增寿道:“为啥啊?他受不起么?”
徐辉祖没好气的道:“能不能不要张口就来?真要受不起,为啥昨天我们送礼过去,赵思礼还那般的感恩戴德?”“这分明就是在和徐家撇清关系!”
徐妙锦点点头,随即有些狐疑的道:“难倒赵思礼已经揣摩出来了什么“七六三”了么?”徐辉祖摇头:“左右不过一天一夜罢了,他能揣摩出来什么啊?”“那就奇怪了,为什么会突然将礼品送回来呀?”徐妙锦百思不得其解。
她蹙眉凝思的时候,微微抬头,却见徐膺绪和徐增寿沉默的站在原地,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些愤恨。
“你们怎么了?”徐妙锦问道。徐膺绪咬牙哼道:“朱怀!”
徐增寿跟着道:“什么朱怀?!简直就是朱坏!坏到家了!”徐辉祖看了两兄弟一眼,不解的道:“什么意思?”
徐增寿哼道:“大哥,就在前不久,我们在应天大街远远看到朱怀和赵思礼在说着什么。”“那赵思礼脸色难看的很,听完朱怀的话后,就急急跑了。”
“你说这礼品刚才才被赵思礼送回来的,他一个武夫,懂啥啊?这不明摆着是朱怀教他的么?”
徐辉祖愣了愣,沉默许久,脸色缓缓地变的更加凝重,少顷之后,脸色大变,他倒吸凉气道:“朱怀为什么要指点赵思礼这些?”徐膺绪和徐增寿下意识的道:“为啥?”
徐辉祖脱口而出:“要么他早就看出来徐家的困境,要么就是他亲手制造的徐家今日困境!”
此言一出,徐膺绪两兄弟倏地大惊!
嘶!
“大哥你意思,老爷子想清洗咱中山王府的想法,其实朱怀早就知道了?”
徐辉祖咬着牙,额头冷汗涔涔,道:“兴许,老爷子就是为了给他铺路,才决心清洗中山王一脉……”
三兄弟沉默在原地,脸色渐渐有些阴晴不定,缓缓地开始夹杂着一抹浓烈的担忧。
徐妙锦在一旁安静听了许久,秀眉高高蹙起,她狐疑的盯着三兄弟:“大哥,二哥,四哥,你们在说什么?”
“皇帝想对中山王府发难,和朱怀有什么关系?”
“他和皇帝八竿子打不着面,他能在这其中充当什么角色?”
徐妙锦方才在一旁默默听了半响,也思考了许久。
可她始终想不明白。
她脸上带着深深的不解,怎么也想不出来朱怀能和这件事扯上什么关系。
三兄弟听了徐妙锦的话,陡然一愣。
徐妙锦抬眸看着三兄弟:“大哥,你们不是说,老爷子打算立朱允熥吗?”
徐辉祖看了徐膺绪和徐增寿一眼,有些不自在的沉声点头:“嗯。”
徐妙锦盯着他,狐疑的问道:“那你刚才说,皇上这是在给朱怀铺路,这又是什么意思?”
徐辉祖脸色有些僵硬,尴尬的道:“五妹你听错了,我说皇帝在给他铺路,他指的是朱允熥。”
徐妙锦追问道:“哦,可你又说这事和朱怀有关系……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徐膺绪忙道:“五妹你多心了,你是我徐家的轴心骨,我们怎会瞒着你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