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我立志扫平匈奴，如今更当助神州荡平一切胡虏，日月所至，皆为汉……咳咳，皆为神州浩土！”

“太一在上，违此誓，天诛地灭！”

宁清璇满意地点头。

说起来，两汉时代的诸夏，官方朝廷正式承的至高神就是『太一』来着。

霍去病既然是向太一神起誓，以他英灵的身份，所言自然值得信任。

而且这一位冠军侯，可是来自那个汉家武德爆棚的年代，那个时代的儒生都是一言不合就能直接拔剑砍人的存在，上一秒还在读圣人学说，下一秒就可以冲你喊出“十世之仇，尤可报也”这样充满血腥味的台词。

如他这样的人的固有观念，是坚定不移的胡汉不两立、王业不偏安。

真把他放出去打盟军，这位爷可绝对不会有任何心理压力，杀起来怕是比艾斯德斯还要凶猛——在他眼里，那就是一不服王化的蛮夷……

“哇……好重的杀气！”

胡桃在旁边皱了皱眉，霍去病立誓的瞬间，散出来的滔天煞气甚至隐隐约约让天空都变得阴沉起来。

“安心，这还算好的了。看到霍将军你就这样，要是这次出现的不是霍将军，而是白起……嘶！”

一想到某位杀神，宁清璇便看向了艾斯德斯。

这一位，貌似就杀人数而言，也差不多呢，甚至可能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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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为何霍去病会出现，或者说出现的不是旁人而是霍去病一事，格物院那里很快给出了一个猜测。

建木如今所在的地点，正好位于长安城北，咸阳原以南。

而在咸阳原上，可有着大大小小无数的诸夏古代帝王陵墓和王公贵族的墓地。

从战国时代至今两千余年，保守估计咸阳原上的墓葬就有三千六百余座！

实地调查后，格物院的人现，霍去病的冠军侯墓是最为靠近建木的，或许这就是他在此时以英灵身份再现的缘故。

但这也带来了一个问题。

今天是霍去病还好，明天就算冒出个房玄龄杜如晦甚至白起也无所谓，就算吕布活过来了宁清璇也有把握说服他——别让这货乱拜义父就行。

但要是哪天……冒出个皇帝英灵了，神州该怎么对待这位老祖宗？

直白点，某天秦始皇冒出来了，难不成他吼一嗓子“额是秦始皇，打钱！”，神州就乖乖给他打钱？

“关于这个问题，两位倒是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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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宫内，钟离直接给出了答案。

“怎么说？”

宁清璇主动为钟离以及一旁的父亲，天子宁君康倒茶。

“正如提瓦特尘世七国，一国只会有一位对应的代表作为神，执掌神之心一样——即便是稻妻，在前代雷神还在世时，如今的鸣神巴尔泽布，不也只能居于影武者之位吗？”

“神州的建木我此前也仔细调查过，也曾听小友你所言，它原本野蛮生长，却仅因小友你一句话，便成了如今模样。”

“那位霍小将军，也曾在见面之后，直接定小友你为……呵。”

宁清璇有些尴尬。

宁君康放下了茶杯，笑吟吟看来：“要不，我去当太上皇，你这个臭小子现在继位？”

“不干——！！！！”

.... ...

宁清璇果断摇头。

身为太子他还勉强可以离开神州去别的地方到处跑，但成了天子以后，再想乱跑，怕是满朝堂的人都要死谏了。

“无妨。如今种种，倒是应证了我此前游历神州所了解的诸般传说。”

钟离语气并不快，听他说话，总能让人急躁的心情变得平静下来。

“神州为，天子代天牧民，权柄至高无上，天、地、人、神、鬼一切皆居于天子之下，你们甚至为天子拥有敕封神明的权柄——这在提瓦特，可是天理、天空岛的权利。”

诸夏天子这份权利可并非虚妄，无论是两汉还是魏晋，乃至后来的唐宋，都有过天子皇帝封某某逝去的功臣乃至有大功德的普通人为神的例子。

如今人们所崇拜祭祀的关二爷、妈祖乃至一应诸多神明，最初可都是过去的皇帝亲自下旨封的神。

这在西方那个君权神授的世界观下，是绝对无法想象的事情。

“但这不是传说吗？”

“以前是。”钟离笑得意味深长，“但建木出现之后，便不见得还只是传说了。”

“须知，那些逝去的帝王即便再现，他们也已经失去了『天子』这一层身份，而仅仅只是『英灵』了。”

宁君康拍着大腿，朗声大笑，随后看向宁清璇：“臭小子，还不心动？这个天子的位置你真不想现在就坐坐？”

“父亲你安心坐着吧，我才不想现在就去朝堂上天天和一帮人扯皮。”

宁清璇直接翻了个白眼。

虽然他看得出来，父亲是真心在询问，但他也是真的没兴趣现在就被绑死在龙椅上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