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人，宁清璇忽然问了一句。

霍去病坦然地点头。

他是私生子，生父霍仲孺不敢承自己跟公主的女奴私通，就不可能给霍去病取字。

甚至连去病这个名字都是孝武皇帝亲-自所取。

“既然如此，改日我奏请父皇，让他替你取字可-好？”

所谓君父，在诸夏观念，天子对万民是君也是父，自然有格对霍去病取字。

霍去病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眼里带着感激。

宁清璇拍拍他的肩膀：“时间就订在你的崇武真君庙落成的那天，想来我会代父皇前来观礼，到时也就一并将此事办了。”

末了，宁清璇眺望着前方人潮汹涌的夫子庙，摇了摇头：“就是可惜，夫子庙不好拆，只好委屈你的新家在你老宅隔壁修建。”

“没关系，这里很热闹，卑职很喜欢。”

霍去病那张俊逸的脸被四周明亮的灯火映照出摇曳的光影，瞳孔倒映着上元灯会繁华似锦的一幕。

“那位胡桃姑娘替卑职扫清了萦绕心神之上的尘埃后，卑职便靠着建木与地脉，明悟了数千年来诸夏的一切变故，能看到今日之诸夏、神州国泰民安，卑职的冠军侯府就是被夷为平地也无憾。”

“说起来，殿下可知胡桃姑娘所在？卑职还未特意向她道谢。”

“咿哼哼，本堂主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唤本堂主的名字？”

身后，胡桃那标志性的充满了虫味儿的嗓音响起。

宁清璇/将军与霍去病回头，一眼便看到了笑嘻嘻蹦跶过来的胡桃，以及身后尘世闲游的钟离——十足一副老父亲带女儿逛街的样子。

“胡桃姑娘！”

一见胡桃，霍去病当即诚心诚意道谢，胡桃赶紧跳到一旁避开，连连摆手：“可别可别！本堂主最烦这些啦！你要是真感谢本堂主，替我介绍几单生意呗？”

霍去病：“…………”

你那生意，是好介绍的吗？

捉弄了一番霍去病后，胡桃又蹦蹦跳跳来到宁清璇面前，梅花瞳里满是好奇和探寻。

“看我做什么？胡桃，可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天你在长安城闹出了什么事情，要不是我给京兆尹特意打过招呼，就你那满大街贴小广告的行为，衙役早就来查封你的往生堂长安分店了。”

“谁让你们这里的什么报纸啊新闻电视台啊，都不愿意接本堂主的广告嘛！”

胡桃显得很生气，一边跺脚一边咬牙切齿地哼哼着。

“生老病死多正常的事情，避讳什么呀真是的！”

了眼珠，胡桃又笑嘻嘻地对宁清璇说道：“清璇清璇，我听说，你这样身份的人，或者你爹，如果肯给我的往生堂题个字什么的，一夜之间我就能火遍天下？要不……”

“没有什么『要不』，想都别想！”

“小气鬼！略略略！”

胡桃冲宁清璇直接做了个鬼脸。

少女的心思总是得快，和宁清璇闹腾了片刻，堂主小姐就被附近各种小摊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了注意力，如同兔子一样甩动着乾坤泰卦帽下的双马尾钻进了人堆里。

宁清璇这才有机会和钟离聊起来：“钟离先生，感觉神州的上元节如何？”

“大善。”钟离缓缓点头，“所见种种，让我想到了璃月的海灯节，小友，待到海灯节时，还请来璃月一叙，我当尽地主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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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自繁华的灯会上收回，钟离目光又落在了霍去病身上。

来自帝君的注释让英灵本能的警觉。

“小友，不知可否帮我个忙？”

“钟离先生请说。”

虽然钟离看的是霍去病，但宁清璇知道他问的是自己。

“这位霍将军之事，以及前代雷神如今的情况，让我有了些许推测，小友可否将此前我赠与你的那些圣遗物，放置于神州地脉内。”

“或许，有神州地脉滋养，能让圣遗物上已然极为衰弱，行将彻底散去的故人的神志，恢复清醒。”

.... ...

“世界都变了，真的有？”宁清璇皱了皱眉。

钟离说道：“本就是推测实验，在我看来，即便意识恢复，也不过如同稚子，毕竟他们并非魔神，神志远如不前代雷神那般强大，也不似花散里那般借助稻妻地脉的污秽之力而复生。”

“想要彻底让故人归来，怕是得等到他们意识恢复后，以此为引，带着圣遗物重新回到提瓦特的璃月地脉之下，将那些流淌于其的失散的神魂碎片尽数收集归拢才行。”

说到这里，钟离看着霍去病笑起来。

“不过，即便以此法归来，他们大抵也会是如同这位霍将军一样的英灵，而不再是血肉之躯了。”

宁清璇对此倒是没有任何意见，能在这方面帮上钟离一把，也有助于进一步维系双方之间的关系。

不过宁清璇倒是想到了一个问题。

“钟离先生，你就不怕这样一来，那些夜叉变成了神州的英灵，而不再是璃月的夜叉？”

“无妨，能再见故人老友一面，我心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