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光是规则，光是则，光衡量一切，人类在这个宇宙看得见的看不见的，能够理解的不能够理解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光』。

只要确定了光，只要定下了光速，一切的规则都能在此基础上开始演化、完善。

无论它是能被传统科学体系下的学者们欣然接受的各种物理法则，还是那些玄之又玄的所谓『天道』、『神权』、『意志』。

以上，就是宁清璇此前对自己的理解。

从最初的太阳，到后来的原初之光，根据圣经神和善神乐善托拉斯的说法，他代表的是无数世界所共同的，最初的那一缕光，是一切规则的头。

但现在，宁清璇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因为这是一种非常典型的线性思维，它从一开始就规定了一个『万事万物』的点，确了一切的头，随后所有的物质、能量、规则等等，皆从这个头开始诞生。

但问题是……真的有所谓的万物起吗？

或者说，各类宗教神话典籍所追溯的『根』——无论是主、太一还是天道，无论祂是三位一体四位一体还是别的什么存在形式，不管祂是怎样的方式去形容的，这样的头，真的存在吗？

梦境，随着通过纳西妲不断体悟智慧的真谛，宁清璇的思维变得越来越清晰。

往日里不曾想过的，被忽略掉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浮现。

如说说需要确定一个原初的光，才能有后来的一切，那么这原初的光由谁来确定？怎么确定的？

再往前推，真相又是什么？

无量海般庞大冗杂的信息不断在宁清璇的脑海纠缠、碰撞，这其的信息有的涉及天子权柄，有的涉及天道概念，有的是圣经神的知识，有的干脆就是一些人类学者们常年累月的研究所总结归纳的科学定理。

当无数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信息纠缠在一起后，某个时刻，似乎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轰——！！！！

宁清璇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根本无法人类能够知理解的语言去阐述说明的感觉，或者说人类的大脑生理结构所设下的思维限制就注定了这种层面的知识不允许被理解。

不只是人类，即便是神，也不被允许。

“清璇，清璇！！！！”

耳畔，隐隐约约响起了一阵急切的呼声。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后，宁清璇现自己整张脸被埋进了一个柔软馨香的怀抱里。

“清璇，你感觉怎么样？”

脸被一双柔软的手掌捧起，宁清璇看到了影宝惊慌的脸。

“唔……影宝？”

“太好了！清璇你终于醒过来了！到底生什么事情了？刚才我忽然感觉4到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心里担心跑过来看，就现你倒在了地上。”

搀扶着宁清璇起身，影宝甚至双手捧着他的头，让虚弱的宁清璇将脑袋枕在自己胸口。

“我，我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

皱着眉头，宁清璇努力回忆着刚才思维的海洋惊鸿一瞥的画面。

“好像是……某种……递归结构？”

这般没头没尾的话听得在场所有人不明所以。

“我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好想看到了一个无比巨大的循环。”

“这个循环很庞大，它囊括了所有的世界，所有的规则。”

“递归？循环？”

纳西妲手指点着唇瓣，陷入了思考着，可爱的小脸皱成一团。

“这倒是有点符合世界树的理论，提瓦特地脉也是一种循环。我想，清璇你应该是看到了『世界的本质真相』，然后被庞大的信息流冲击得晕过去了。”

“难以置信。”小草神惊叹地看着眼前的天子，“我还以为清璇你能够顺利梳理完毕自身的力量就是极限了，没想到你居然看到了这么远吗？”.

第章·太上忘情？

外面是寒风呼啸的冬日长安，而在暖阁内，少女们皆目露关切地看着被影宝温柔地搂在怀里的宁清璇。

真咬了咬唇瓣，走上前来，俯下身的她抬手，素白的掌心轻轻按在宁清璇的眉心，霎时间，与影宝的龙胆花香有些近似，但却更多了几分柔美恬淡的气息笼罩着他的周身，让宁清璇下意识地压了压眉眼。

丝毫不在意因为自己附身的动作而稍稍敞开的衣襟间露出的一抹滑腻雪白，真起身后叹道：“精神上受到的冲击有些大，清璇，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真——！”

不待宁清璇回答，影宝便嗔怪地一眼瞪来，抱着宁清璇的双臂又力了几分。

“清璇还难受呢。”

“你呀。”被妹妹这般护犊子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真扬唇浅笑，弹了弹影宝的额头，“这个小家伙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行了清璇，阿影的怀抱固然舒服，可再赖下去，就不礼貌了哦。”

“欸？清璇你……你是装的吗！？”

姐姐的一番话让影宝呆呆地眨眨眼，低头看着怀里的宁清璇。

察觉到他眼里的笑意后，影宝气呼呼地一把松开了环抱着宁清璇的双手，哼道：“荒、荒谬！这可不是天子应该有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