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悄然低下的眉宇间，却是言不尽的因为恋人对自己的贪恋而浮生的喜悦。

“这可不是装的，刚才真难受呢。”

宁清璇咳嗽了一声，目光在所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很好奇我看到了什么，但老实说我自己根本说不清楚。纳西妲，这一切都是生在你梦境的，连你也察觉不到我看到了什么吗？”

“我只是梦境为清璇你构筑了能够更好的体悟智慧本身的环境，这并不代表我能看到你所看到的一切。”

纳西妲摇着头，智慧之神的智慧也不是万能的。

“不过你提到了递归和循环，我多少有些猜测——这个先不提，清璇，你对自己力量的梳理情况怎么样了？”

“虽然说和我所见的那些比起来，这一点已经不重要了，但是——”

宁清璇勾起嘴角，抬起了掌心。

一轮拳头大小的，宛太阳的火球忽然浮现。

“——事实却是，力量的整合已经有了眉目｀ ｀ 。”

“真的吗？快跟我们说说！”

神子跳到了影宝的肩头，探出头来小心翼翼观察着宁清璇掌心的火球，那看上去分明就是一个微缩型的太阳。

但诡异的是，即便如此近的距离，周围人也丝毫感觉不到灼热。

“先，神力也好，魔力也好，其他任何形式的力量也好，现在在我的眼里，它们都是『光』的不同表现形式。还是那个比喻，白色的光界力散色成七色光形成了提瓦特七大元素，这样的理论可以套在一切力量体系上，任何形式的力量都是最初的光演变而来的。”

“它衰变、散色、被拆解，最终形成了形形色色的力量形式，热能、电能、神力、魔力甚至是所谓的——原初灵力。”

“没错，即便是如今被为一切力量头的原初灵力，也就是建木从平行膜宇宙释放出来的，被为是最高等级的力量，也都是这最初的光演变来的，只是它更接近所谓的『点』罢了——当然，点的说法不确，我隐隐能感觉到，从来就没有所谓的点，这样说只是方便你们理解。”

“与其说是点，不如说是递归循环。”

“简单来说，就是清璇你掌握了一切力量的最高形态。”纳西妲适时给出了自为相对确的解释说明。

“没错。”宁清璇点点头，“我无法说明我到底看到了什么，只能递归循环去大概描述它，这份力量的来也是它，而我也能通过它将这份力量任意化成任何形式的，已知的力量形态。”

随着宁清璇的说明，他掌心的微型太阳变成了一颗黑洞，随后变成了一团雷光，变成了和纳西妲一样的草元素力，甚至变成了一阵风、一团，一块实心金属球……

而无论被拘束在宁清璇掌心的那一团力量如何变换，一切现象都被固定在了那小小的方寸之地，没有对外界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甚至不只是力量，还有规则。”

“物质的一切规则基于它自身的常规质量，而没有质量的情况下，任何物质都将以光速运动，所以光速确定了一切，定下光速就能定下一切，这样的理论也能套在更高纬度的法则层面上。比如——影宝，你试着打个雷。”

“欸？”

影宝虽然不明白宁清璇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心念一动，驱动着自己的鸣神权柄。

然而，什么也没有生。

“怎么会！？我的权柄……失效了？”

“并不是失效哦。”宁清璇笑嘻嘻地捏了捏她的粉颊，“雷霆已经生了，只是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雷霆罢了。”

宁清璇一抬手，掌心涌现的是一团……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它似乎是……固态的雷？

“这是什么东西啊！？”

神子感觉自己的三观已经彻底崩塌了，为什么雷霆这种东西会以固体的形势存在！？

“我给雷光，赋予了『质量』。”

宁清璇一挥手，掌心的固态雷光消失，天空瞬间响起了一声轰鸣。

“当然，这样的能力能够生效的时间并不能持续太长，对光这一概念的任何一丁点细微改动都有可能引链式反应般的法则崩塌，而这其需要消耗的能量更是一个天文数字，至少现在的我撑不起。”

宁清璇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点点细汗。

“｀ 」所以……”

荧咽了一口唾沫。

“清璇，现在的你已经到什么程度了？”

“怎么解释呢？”宁清璇也有些头疼得点着自己的眉心，沉吟片刻后，说道，“这样说吧，如果说之前我掌握了各种各样的术式、权柄等等情况可以看成是，一个人同时学会了各种乱七八糟的高等数学知识、物理学知识、化学知识，能够来解释、分析和计算各种复杂问题。”

“那么现在，我就是将这些知识全部融会贯通，并且窥见了所谓的本质，再面对任何问题，我都能最基本的加减两种运算，甚至只加法，去暴力破解复杂表象背后，最简单的数学逻辑了。”

“我不再需要去学习那些复杂的术式，去感悟那些玄奥的规则，因为这些手段都是为了探寻真理，但现在——我已经看到了真理，虽然还看(了吗赵)不清，但我至少知道，该怎么勉强去它。”

起身，宁清璇来到了暖阁的窗边，眺望着外面的云卷云舒。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极为幽深，属于人类的情感迅速褪去。

没有人知道宁清璇在看什么，但他的背影却让人忽然感觉好遥远，明明站在面前，但却无法触碰。

“清璇……”

影宝眉头紧皱他。

一种仿佛自己珍爱的事物即将失去的惊慌让她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宁清璇的胳膊。

“嗯……！？”

被影宝突然这么一打岔，宁清璇眼里属于人的情愫又如同潮般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