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丹朱与苍玄虽然是从个纪元的文明存活至今的引导者，但姐妹两人并非融合战士，能活到现在也是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休眠。

她们注定不可能永远陪在赤鸢身边，哪怕没有牺牲在这里，早晚也会化作一抔黄土。

宁清璇抬手，指尖于虚空划过一道轨迹，他的目光注视着那缠绕于指上的崩坏能。

“这就是崩坏能？”

黑曜石般的瞳孔渐渐晕染成鎏金色，体悟『智慧』的本质后，在宁清璇的视线，指尖的崩坏能正在被拆解成某种最为本质的东西。

就好像一个普通人眼里只能看到面向对象的户界面的程序，于宁清璇眼却变成了最纯粹本质的由和组成的二进制编码。

“因为熵增与量子潮汐涨落所生成的一种能量，奇怪，为什么这种现象会诞生出崩坏能？”

熵增也好，量子潮汐涨落也好，这些物理定律在神州帝国本土宇宙同样存在，可那里却没有崩坏这东西。

宁清璇鎏金色的瞳孔忽明忽暗，片刻后他有所悟的叹道：“原来如此，卡拉比-丘这个六维空间在数学结构上的不同所导致的吗？”

此前曾经提及过，神州帝国的学者在宁清璇的指点和提示下意识到，三维空间的物质宇宙充斥着数量难以统计的名为卡拉比-丘的六维空间，这个定义是M理论构建自己的宇宙观的基础。

帝国的学者在梳理萌娘主义军团赠送的科技大礼包的过程也验证了这一论点。

这种六维空间单个来看体积小到哪怕是在微观层面也可以忽略不计，而它的数量与种类经过数学推算，理论上却比可观测宇宙的基本粒子的总数还要多！

但需要明确的是，单独的某个宇宙观下，其体系内的卡拉比-丘空间的数学模型是一致的，也就是说一个宇宙只会存在一种卡拉比-丘空间模型——当然只是理论，不排除某种极端情况下，单个宇宙有复数种卡拉比-丘空间结构的可能性。

而不同的宇宙，便可能拥有不同的该空间数学结构，这种不同便会从根本上导致这些世界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法则』。

“所以，这个世界，或者说整个树海二元世界观的体系，都是因为这种独特的数学结构造成的吗？”

“就好像其他世界固定了一条数学规律，一加一要等于二，而在这个世界观下，因为这种特别的六维空间，在一加一等于二的同时，还附带了必须生成另一个『无效数字』的规则，这个无效数字，就是崩坏。”

“当无效数字积累到一定程度后，世界这个『程序』，就堆栈溢出，于是崩坏这种『自然现象』就诞生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有某种存在对地球上的这种自然现象动了手脚，使其附带催生出了律者这种不正常存在。”

“不过这个崩坏能，怎么看着那么像提瓦特的原始光界力？虽然细微之处差别很明显，但这份侵蚀性倒是一般无二。”

“也许，朕应该抽个时间再去一趟提瓦特，验证一下那里的卡拉比-丘空间到底是个什么结构？”

指尖轻挥，被宁清璇随手勾来的崩坏能逸散一空。

垂下的眸光再度落于姬麟身上，宁清璇屈指一弹，被他轻易调动起来的崩坏能瞬间被拆解、重组，化为了彻底无害的具治愈性质的能量，涌入到了姬麟的体内。

少女那几乎快要崩溃的身体，刹那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

“这是……什么情况呀！？”

天空，丹朱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被宁清璇拆解重组的能量。

这多少有些可爱的傻乎乎的行为让宁清璇摇了摇头，解除了无法被观测的状态后，他闪身出现在了丹朱身后。

“小姑娘，人的手，怎么可能抓得住光呢？”

“哇、呀——啊呀！”

丹朱惊悚地双手抱头，闪身向着一侧拉开距离。

附近的苍玄第一时间控制着周身形似浮游炮的自律武装对着宁清璇起了无差别打击。

啪！

宁清璇轻弹响指，掐断了那些浮游炮的能量回路，苍玄周身的自律武装瞬间宕机哑火。

少女：“——！！！？？？”.

第章·天子，自当代天牧民

律者！！！

这是宁清璇出现的那一瞬间，苍玄心里的第一反应。

这个时代的人类没可能像这样飞在天上，上个纪元早已毁灭，活到今天的引导者有一个算一个苍玄就没有不识的，因此当陌生的男人出现时，苍玄本能地将他判定成了律者。

直到宁清璇一记响指废掉了苍玄的武力手段后，她听到了面前这个“律者”那多少带着几分说教的声线：

“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无耻偷↗袭↘，非朕多少也算仁君，小姑娘怕是要被杀头了。”

没有敌意，这是苍玄从宁清璇的语气得出的结论。

她凝视着面前的男人，眼里带着挥之不去的错愕。

金丝银线勾勒刺绣出十二纹章的天子冕服，华丽得几乎闪瞎她的双目。

当对方那内勾外陷，眼尾上挑的丹凤眼扫来时，苍玄竟然有一种自己周身不着片缕，从内到外被看了个精光透彻的羞耻感。

“你是什么人？”

强忍着被彻底看透的不适，苍玄压下了心的异样，冷声问到。

战斗姿态下的她冷漠而果决，浑然不似平日里那副总是睡眠不够，如早柚般随时都有可能闭眼躺下的模样。

“朕的身份，稍后自会解释，如今还是先解决蚩尤的问题为好。到底也顶着神州的名字，哪怕非朕治下，也容不得这孽畜肆虐。”

宁清璇这般没头没尾的话让苍玄和一旁小心翼翼飞到她身边的丹朱听得满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