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戏谑之味更重，尤其是这太虚剑形守、化、启、开四行，总计二十一式可几乎全都有宁清璇本人改进过的痕迹，他这么评价，显然是调笑更重于真心实意。

心暗恼，赤鸢忽的提剑直刺屋檐上的宁清璇，身形瞬间袭到他面前。

铛的一声，赤鸢但剑自己刺出的一剑被宁清璇单手双指夹住，不得寸进。

“花为霓裳柳如眉，剑如虹光流霞飞，好诗，好——噗！”

话到一半，宁清璇忽然被赤鸢空出的一手单掌拍在额头上，整个人顿时向后倒去。

看着顺势躺在屋顶上的宁清璇，收剑的赤鸢笑吟吟地说道：“看你还嘴花花否？”

衣摆顺风轻扬，赤鸢在他身侧并腿坐下，抬头眺望着夜空的孤月，又问道：“日间你为何那般做？”

她所问的，自然是奥托和卡莲一事。

银色的月光洒落在她的脸上，本就雪肤花貌的赤鸢上仙更添了三分美态，就连那两排浓密挺翘的纤长羽睫都好似泛着莹莹白光。

宁清璇也不起身，只将双手枕在脑后，回答道：“奥托是个很有智慧的人，也是个意志坚定的人，更关键的是，他是这个纪元打开了虚空万藏的人。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知识去成长，他未必不能成为如同MEI博士那样的伟大科学家。”

只要奥托别把全部的精力和心神都耗费在『复活卡莲』上，以他的能耐还真能做到这一点。

“虚空万藏？”

忽然听宁清璇提起这个熟悉的名词，相关的记忆顿时涌入赤鸢脑海。

那是上个纪元的MEI博士以理之律者的核心所制造的第一神之键，内里是一个位于虚数空间的巨大图书馆，记录着上个纪元几乎所有的科技知识。

在本世纪，虚空万藏被阿波卡利斯家族的始祖，传说的释迦牟尼所获得，释迦牟尼将其称之为『内蕴无穷智慧万千知识』的舍利子。

常态下大多以金色正六面体的形态存在的虚空万藏一直被阿波卡利斯家族供奉在家族圣堂内，直到多年前被奥托解开了封印。

“……那个时候，卡莲的父亲刚刚因为和崩坏兽的战斗而牺牲，奥托为了寻找复活卡莲父亲的方法，解开了虚空万藏的封印。不过想来你也知道，虚空万藏本身是有自我意识的，它想要占据奥托的身体，在外界自由活动。”

“所以理所当然的，它失败了，卡莲的父亲也没有复活。”

“不过虚空万藏依旧在奥托的手，虽然因为内在自我意识的不配合让奥托没有索引权限，无法自由在虚数图书馆获取自己想要的知识，只能无比艰难的靠个人力量在浩如烟海的图书馆大海捞针似得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但这并不妨碍他其实已经拿到了『钥匙』这个事实的成立。”

“原来如此……不过你居然是选择培养他，而不是把虚空万藏拿在自己手里？”

“朕在你眼成什么了？”宁清璇忽然一把将赤鸢拉入怀，捏了捏她的脸，在后者半嗔半怨的目光哼了一声，“再说了，朕是天子，不是学者更不是研究员，朕要虚空万藏做什么？将它交给合适的人，再让那个人为朕所不是更好？”

“说到底，你这家伙最后还是打着连人带东西全都收入囊的想法。”

“那上仙是否已经被朕收入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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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赤鸢一掌拍在了宁清璇胸口，她接着反震的力道脱离了宁清璇的怀抱，坐起身来，俯视着对方，眼神睥睨，骄傲如天鹅。

“别人唤我上仙就罢了，你这么叫做什么？”

宁清璇挑眉：“上仙，上仙，上————仙————”

“找打！”

一把轻轻握住赤鸢再度打来的小手，五指更是轻捏她柔弱无骨的皓腕，末了宁清璇才在赤鸢越危险的目光取出了地藏御魂来。

“这是……？”

“还记得上个纪元的侵蚀律者吗？”

赤鸢眼神一黯，也不管自己还被宁清璇抓着手了。

侵蚀律者造成的悲剧她固然记忆深刻，痛彻心扉。

... ....

就是这个律者，在她的同胞，十三英桀之一的樱的妹妹铃的身体内诞生，由此导致了樱的牺牲。

也是它侵蚀控制了人类的军工系统网络，射核弹摧毁了人类最后仅存的三座城市。

这般回忆与哀思瞬间便被赤鸢压下，她盯着宁清璇手花纹精致的八面汉剑，问到：“这是侵蚀律者的核心所造的神之键？我记得……它的律者意识不是一直在反抗导致这个神之键没有完工吗？”

“什么反抗在朕这里都是徒劳的。”

宁清璇松开了抓着赤鸢皓腕的手，把玩着手的地藏御魂。

“侵蚀律者原本的律者意识已经被朕抹除了，所以MEI博士留下来的程序自主启动，让封印律者核心的黑盒子顺利完成了第十二神之键『地藏御魂』。另外，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赤鸢不解。

宁清璇屈指轻弹剑身，笑道：“樱的那位妹妹，铃的意识还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她还活着，就在地藏御魂里和律者意识纠缠不清，朕抹除了律者的意识，保留下了铃的意识，是好好温养她，假以时日她定会醒过来。”

虽然赤鸢与铃并不算多么相熟，但毕竟是曾经战友的妹妹，也是自己的故人，此时听闻她的好消息，赤鸢自然喜上眉梢零.

第4章·另一条世界线的你

“来，送你。”

宁清璇忽然将地藏御魂递到赤鸢怀里。

“地藏御魂是上个纪元的侵蚀律者的核心所造的神之键，掌握着‘侵蚀’的力量，可以投影使者的意识并进行操控，倒是可以很好的配合你的羽渡尘，挥出事半功倍的效果来。当然，它具体更多的使方法也就需要你来开了，朕相信你。”

“羽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