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战闻言眸光逐渐冰冷,但就是没有回答严子溪的话,仿佛多跟她说一句话,都没有意义了。
严子溪见状,满脸的难以置信,沈君月笑道:“你也不用一副旁人都对不起你的表情吧,要是算起来,是你先让魏战头顶青青草原的吧?”
“就是,你这么不检点,还指望别人把你捧在手心呀?”
“还真是京城……”
听见有人又要说这个,沈君月朝那人瞧了一眼,那人骤然改口。
“这些人诬赖沈姑娘,心真是太歹毒了。”
“是呀,这个严子溪看着柔柔弱弱的,竟然是个这么下贱的东西。”
“哎,也不知道这本家怎么教养的。”
众人七嘴八舌。
严子溪被里正大媳妇按在地上,捶的鼻青脸肿。
沈君月都替严子溪的本家感到不值,竟然能出来这个祸害。
正想着,严子行扶着严阁老,拎着严大夫人匆匆朝这边走来。
看到本家人,严子溪连忙道:“祖父,救命呀祖父,沈君月联合外人要弄死我呢。”
闻言,严阁老的脸色骤然一僵,他拧紧眉头,朝父老乡亲拱手道:“这女子的确是出自严家一脉。”
众人一听纷纷打量起他们来,那眼神充满了不友好,仿佛在说他们家出来这样的女子,这一家人又能是什么好东西的感觉。
接受着村民的眼神洗礼,严阁老的神色中出现一抹倦色。
严子娇向来不是忍着吃亏的,怒瞪严子溪:“你自己做的孽,可别算在我们严家头上。”
“你说什么?”
严子溪厉喝,严子娇不甘示弱,正要开口被严阁老打断。
严大夫人见状,还以为严阁老还心疼严子溪的,连忙道:“爹,你可要班帮一帮仔细呀,眼下世道艰难,子溪一心跟里正家搞好关系,不就是为了让我们严家在这大井村好活吗?”
“大伯娘这话,就说着骗一骗自己吧。”
严子行拧眉,音色凉凉的说。
自从来了这大井村,谁不知道他们严家大多数人是跟着沈家绑在一起的,只有严子溪母女是另类。
他们大可不把讨好里正的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
“你,我跟你祖父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彼时的严大夫人仍是不将严子行看在眼里。
即便是严阁老将严家交给他掌控有什么用,一个妾生子怎么可能光耀门楣?
她朝严子行翻白眼,等着严阁老说话。
严阁老从怀里掏出两张纸。
不去看严大夫人,抖开摊在村民面前:“当初流放路上,他们怕仇家追杀,已经跟我写下了断亲书,从那一刻起,这两个便不是我严家人了。”
“祖父!”
“父亲,您这是要逼死我们呀。”
严子溪和严大夫人都是满脸诧异,他们没有想到一直心软的严阁老,竟然是来当众跟他们撇清关系的。
严子溪厉眼瞪着严阁老,而后癫狂的笑道:“祖父,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沈君月比您的亲生孙女都重要?”
“这一路没有沈姑娘,老夫就死了多回了,这般的救命之恩,难道不足以让老夫报恩吗?”
“你,你们……”
严子溪哑口无言,她看着周围鄙夷的人,看着打累了掐着腰怒瞪她的安家大媳妇,再看看一旁悠哉看着这一切的沈君月,冷笑道:
“好,你们这是都想逼死我,如今我就让你们如愿。”
严子溪说着,双手撑起些许身子,而后骤然朝地面磕去。
严大夫人看到了,嘶吼一声朝严子溪扑了过去。
可已经为时已晚,严子溪的头正好撞在砖块上,血液喷洒在四周,看上去十分惨烈。
严大夫人抱着严子溪的尸体,身子抖成筛子。
她忽然仰天长啸,大吼道:“命运不公,命运不公,我诅咒你们……”
她说着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指着严阁老又指向沈君月:“我诅咒你们,永生永世得不到想要的,这辈子必然穷困潦倒,给我女儿赔罪。”
严阁老听到这话,神色十分严肃。
古代人还是很惧怕这些玄学的,碰到了都有点发怵。
沈君月却耸耸肩,十分不在意道:“很显然,你的诅咒不可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