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九川没言语，只想看着她。

沈君月本还以为这男人是犯愁，结果半晌男人不声不响又睡着了。

大病初愈，精力有限。

趁着贺九川睡着的功夫，沈君月连忙去将蝉语叫了引来，让蝉语帮着贺九川好好看看。

蝉语检查一番，开心道：“姑娘请放心，主子眼下已经大好了。”

听到这话，沈君月也高兴。

“近几日让主子好好将养，吃点补药，待大军回到昌平城的时候，应该就能自己骑马了。”

听到这话，沈君月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接下来几日，贺九川恢复的果然非常好。

沈君月亲自来照顾男人的饮食起居，做了不少好吃的，男人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好。

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

偶尔起身扶着可以在营帐里面走走，不过男人就是个好强的个性。

营帐里面走还不满足，有时候趁着沈君月去准备饭菜，就在营地里面溜达。

男人在营地里面慢悠悠闲逛，看着整个营地原本的十五支队伍，眼下就剩下自己的人。

贺九川有些疑惑，虽然突厥人战败离开，但战争瞬息万变，他们都调兵离开，不怕突厥残兵反扑吗？

他一边琢磨，一边在军营闲逛。

……

军营厨房。

“你当真不去看看他吗？”

“不去，我明日就要出发回凉城了。”

“沈家平反就是太子平反，难道不是应该回京城吗？”

“九川回去就好，那样的朝廷已经不是我愿意为之奋斗的了。”

贺长风语气平常，听不出半分遗憾。

“你当初愿意辅佐齐王的时候，便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你是怕回京后兄弟争夺皇位，还是怕贺九川得到一切后会杀了你？”

沈君月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也想知道贺长风真实想法。

没想到贺长风听到她的话，却只是淡淡一笑：“你觉得我那个弟弟会伤我？”

沈君月抿唇，她自然不觉得贺九川会这样做。

“既然你知道他不会，为何不能一起回京。”

贺长风：“……”

伴随着久久的沉默，贺长风将手中的菜刀放下，看着沈君月。

“你动用炸弹赢得了这场胜利，你应该知道后面你会面对什么。”

“我知道。”

她自然清楚。

自古以来，最有能耐的工匠都会有身不由己的那一天。

她创造出了杀伤力巨大的武器，自然皇帝会想得到。

当初在想平反跟贺九川一同回京的时候，她没有想过要靠武器回去。

可当她为了解救这场战斗，拿出炸弹的时候，就知道他们若果回到京城，皇上为了让她乖乖交出这个武器配方，也会暂且善待她们沈家然后榨干价值，选择抛弃或者永久控制。

看出她的神情变化，贺长风道：“你会变成父皇武器，你觉得他会让自己的武器跟对自己位置有威胁的皇子成婚吗？”

“……”

强强联合，皇上那样多疑的人，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沈君月没说话，贺长风继续道：

“沈君月，你已经是被父皇攥在手中威胁九川的刀了，我不能再回去成为第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