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连串的问题轰炸，让姜院首的额头都冒出来冷汗。

他连忙跪在地上道：“皇后娘娘明察，微臣开的药都是有根有据的，五皇子寸口脉位置通常比较表浅，轻取即得，桡动脉与周围组织界限不清，有弥散黏滞的感觉，重按并不强劲，未浮涩脉，病位在肺，基本病机特点为湿、毒，兼有寒、热……”

“够了！”

皇后又不会医，根本听不懂姜院首所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她只想知道，她的儿要怎么样才能好。

“你就说该怎么治吧！”

姜院首被打断了话，却是不敢表露出半分不悦，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皇后娘娘，微臣之前开的药就是治疗五皇子所患之病的最好方子，可现在不但没有半分用处，甚至还更加严重了，这让微臣不得不有所怀疑。”

他的话不仅让皇后震怒，更是让旁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以及姚嬷嬷都心中一惊，恨不得将头垂进胸膛里。

皇后娘娘最近这段时间，情绪十分不稳定，性子也格外的暴躁，刚才皇后打小宫女的情景，他们可都是亲眼目睹的，谁都不想成为第二个。

姚嬷嬷倒是没有这份考虑，皇后即便在气愤，也不会对她这个乳娘动手的。

不过，她是看着五皇子长大的，那是有真感情的，自然不希望他出事。

立马道：“姜院首的意思，是有人对药动了手脚？会不会弄错了？”

“可有之前的药渣？”

姜院首对与自己的医术十分自信，就算他没有秦悦的本事大，也不会开了药一点效果都没有，甚至让病情变得更加严重。

所以，他才坚信，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有。”

董嬷嬷立马回答道。

皇后气得牙痒痒，她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她的眼皮子地下动手脚，如果让她查到那个人是谁，她一定要将对方五马分尸。

“董嬷嬷你亲自去拿过来。”

董嬷嬷领命，疾步走了出去，不消片刻又匆匆走了进来，手里还用锦帕捧着一堆药渣。

姜院首接过，放在桌子上仔细辨别，结果越查脸色越难看，官服里的棉袄甚至都已经被冷汗浸湿。

就连胡须下唇都渐渐失去了血色，低垂的脸上满是绝望。

药渣里并没有掺杂药方以外的任何药。

这不就说明，是他医术不精吗？

他可是太医院院首，医术最高超的存在。

不过，这也是以前，自从秦太医重新回到太医院，他的身份就十分尴尬了。

毕竟，秦太医可是太医院前院首，医术出神入化，太后对他更是十分看重。

还有纪太医的事情发生以后，其他太医再也不像之前那般推崇他这个现任院首了，反而对秦太医一个前院首嘘寒问暖，有什么不懂得地方，也是像对方讨教。

这让姜院首产生了极大危机感。

如果现在要是再传出五皇子吃了他开的药病情更加严重的事情，他的地位可就真的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