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安顿下来吧,你的其他几个师兄改日再安排你认识。”何雨看着顾祈安,无奈地耸了耸肩。
“好。”顾祈安点了点头。
苏殷背着墨琴,找了个空屋子便安顿起自己来。
顾祈安还在仔细打量着院落,在思考到底是住之前的那间竹楼还是重新找个地方住……
“我累了,也要去休息了,这两天都快跑了大半个天下了。住的地方……你自己看吧,喜欢哪个住哪个,反正都没人。”何雨再次交代了一番便欲转身离开。
她忽然转头补充道:“哦对了,碰到什么不正常的东西也不用大惊小怪,慢慢就习惯了...这书院也没多少正常的东西……”
场间安静下来,顾祈安一个人在院落里面东瞧瞧西望望,他对住的地方没有多大的要求。
以前穷的时候天为被地为床,也曾四海为家,而今他依旧是孑然一身,所以便依旧是那番随意。
心思恍然间,他已经踱步来到了湖边,湖光粼粼,有鱼翻腾,映出袅袅天秋,也照出顾祈安如今的心境。
那便......在此住下吧。
...就算是在书院安家了。
天色暗了下来,整顿好一切后,顾祈安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之上盘坐了下来。
不可察之风拂过,秋叶唰唰而落...到底是风动还是树动......
顾祈安看着变暗的天色若有所思。
虽然明面上…城南林中的惨案算是告一段落了......
可还有几个问题顾祈安百思不得其解。
其一:此次秋闱为何会与春闱一样?要知道,二者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可代表的意义却是全然不同。一个是三级考试的最高级,一个是三级考试的最低级......
其二:皇帝为何会在这次考试上出一道无字卷?这不符合常理。
其三:自己那篇试探性的提问应该毫无意义,为何却上榜了?
其四:皇帝为何将流月影玉交给自己,让我来揭露?
其五:不管兵部尚书陆明和朝中官员再怎么腐败,也不可能发现不了城南那数千条人命才是。
即便发现不了,但柳通也就元婴中期的实力,元婴初期的陆明想要知道城南一事实在是太简单了......除非有大手段之人替他掩盖了一切。
其六:那名怀抱幼婴的妇人为何能从城南地下那种地方跑出来,还让她跑到了街头?可自己明明才刚见过她,而那妇人也是衣着素雅华贵,为何次日便会沦落到......
其七:书院为何不能插手国运之事?
顾祈安闭着眼,不断的沉思着整个事件的每一个细节,将它们一一呈现在脑海当中,仔细串在一起。
先逐条分析,排除不相关的问题......可以把书院为何不能插手国运之事给放一边,逻辑上和整个事件没有关联,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那么便从第一个问题开始分析,为什么今年秋闱与春闱一样......要是皇帝迫于柳通的压力才这样的能说得通吗?
前世古代也不乏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枭雄......这样的话...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第二个问题,换个角度从逆向分析,无字卷又能判断什么......
顾祈安紧锁眉头冥思苦想却找不到答案……还是缺少了什么,缺少了一个能将整个事件串联起来的东西。
顾祈安仔细回顾整个经过,所有画面如同放电影般一帧帧地浮现在脑海当中。
忽然,两个画面在脑海里脱颖而出!
顾祈安震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第一个画面是自己被叶公公眨眼间的功夫从街上带到了皇宫,自己问他是如何做到的,他回了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第二个画面是皇帝在永安殿内被圣宗逼迫时,展现国运之力时喊的那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顾祈安站着喃喃自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国运……国运之力!
猛地,顾祈安心中闪过一道惊雷,顿时遍体生寒。
儒修......儒修......
儒修到底有什么不同的?为什么这世间没几个儒修,为什么神域之内皆凡俗可儒修却被排除在外?
顾祈安不解,这涉及到了他暂时还不明白的领域,如今心中的猜测也不好去问院长......
对了!自己识海里还有一个……无常鬼差!
顾祈安意识当即沉入识海,入眼的依旧是那荧火化作的星光,只是……花海却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