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虎出没(2 / 2)

每个工队都配了两名油锯手,分上下绳,一头安排了拖拉机集材,另一头配合牛马套集材。

干活的人一个个也被吓的浑身酥麻,两腿打颤,过了好一会儿,有人回过伸来,哆哆嗦嗦的说道。

拖拉机手通过液压先放下搭载板,抱紧“操向”开始绞集。

“但是花花今年三岁多了,按正理,这个季节该发情交配。

助手之所以忍气吞声,就是为了把司机的手艺学过来。

一直牛哄哄的王师傅,这回一个人低头耷拉角的沿着拖拉机道往回走,费了不少劲,总算回到驻勤点儿。

“啊?不是吧?王师傅不是技术挺好的么?

刚来的时候还瞧不上我们林场的拖拉机手呢,这咋绞集个木头都绞不起来啊?哎呦,那你这可得好好学学啊。”

“老虎是保护动物,没有上级命令,谁敢动?”

不等郑先勇问出来,盛希平直接就说。

这头伐木的、打枝的、抬木头的、清林的,啥也不顾了,连工具都没拿,也顾不上牛和马了,跌跌撞撞就往山下跑。

一般情况下,助手有两套锁带,司机走后,助手可以趁机将第二趟的木材提前绑好,然后找个地方休息,等拖拉机再上来。

如果不清理卫生,那就从紧螺丝开始。

等他回去的时候,食堂里早都吃完饭了,一群人正在食堂里吹牛逼侃大山呢。

众人在山上找了一圈,三匹马一头牛,全都找着了。

跟盛希平搭档的这个王元军,其实招工也没几年,刚从拖拉机助手转为拖拉机手。

这一声虎吼,吓得马嗖的一下蹿了出去,带着爬犁往前跑,那木头则是留在了原地。

可谁也没曾想,就在冯宝升上山监督的第三天,山上又出事了。

而盛希平和陈维国跟的这俩,那就简直了,拖拉机三天两头就坏,开工不到一个月,那零件儿换了不知道多少。

“正好有挂面,那我给你煮碗挂面吧。”李师傅管着厨房,主要任务就是保证工人吃饭。

坐在挺远一块木头上抽烟的盛希平,在抽完第二支烟之后,终于忍不住了,朝着王元军大喊。

马这一跪,爬犁因为重量的缘故直接就翻了。

“那啥,李师傅,麻烦你给我弄点儿吃的吧。”

也就是说,那老虎并没有过来吃牛马,只是叫唤两声就走了。

所以助手在山上没啥事儿,天又冷,就找些容易点燃的干柴,或者明子啥的拢火堆烤火。

天暖和的时候还行,基本不用费力气就打着了。

当然,活干不出来也不光是拖拉机的毛病,锯手也占一大部分。

拖拉机集材,是整个儿木材生产的关键一环。“上撵伐木,下撵装车,中撵清林。”

王元军还没吃呢,咋地也得给做点儿,不能饿着了。

那老牛也被吓的低声哞哞叫,旁边的人脸色发白,拼死命拽住了牛。

盛希平跳下车,将“锁带”从搭载板上拽下来,透开“锁带环”,将每一条锁带扔向需要拖拽的木材旁。

其余时候,能磨就磨,能混一天就是一天。

趁着那王元军不注意,盛希平把绑在树栅子上的锁带扣一松,然后回车上重新绞集。

“快,把山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有什么家伙就拿什么家伙,咱一起上去看看,先把那几匹马找着再说。

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拖拉机坏不到的。

经过前一天的工作,拖拉机的封底板、地盘等地方都有许多树枝挂在上面,必须要清理掉。

他刚走,食堂里就爆出了哄笑声儿。

“那你说怎么办?咱作业区出现老虎了,工人怎么干活?

即便如此,王元军也吃的挺香,吸溜呼噜把一大碗面条吃完,急急忙忙扣上帽子就回宿舍了。

拖拉机助手就没那么悠闲了,到了拖拉机库,放下兜子,首先得清理拖拉机的卫生。

但无论怎么绞,车都快竖起来了,木头就是不动窝儿。

王元军不好跟潘福生、郭永平他们搭茬儿,只能扭头跟大师傅请求,给他做点儿吃的。

对盛希平也总是带搭不理的,有时候说话还带刺儿。

开工一个月,五工队和六工队的作业进程,愣生生比其他工队慢了一半儿。

本以为他亲自上山监督,工人不敢偷懒,干活速度就能快一些了。

一台拖拉机对应一台油锯,场里给五工队和六工队拖拉机搭配的油锯手,正好就是李大壮和李二壮。

王元军从山上走下来的,七八里地呢,能不饿么?

“哎?王师傅,你咋耽误的啊?刚才在装车场,我怎么看着是希平开着拖拉机回来的啊?

王师傅,你干啥去了?听说你绞集木材没绞起来,还赶不上你的助手呢?”

为了确保司机上山后能在第一时间启动拖拉机,马上投入集材运输中,所以工队会在山上建拖拉机库。

那重逾千斤的木头,因为下坡儿惯性的原因,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贴着马的左后腿飞出去挺远。

盛希平摇摇头,他也不清楚啥情况,花花就算是不怕人,可也不应该出现在这儿吧?

盛希平呢,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反正他只要干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行了。

上山干活的人,都乐意聚在拖拉机库里头,或是围着炉子聊天,或是吃点儿东西啥的,等工队长安排任务。

然后拽着卷筒内的大绳,趟着雪将大绳拽到被集运木材跟前。

本来两拨人一起工作就需要时间融合,偏偏外调过来的这几个人牛哄哄傲得很,谁都瞧不上。

晚上了,食堂后厨也没啥,只能放点儿葱花和油爆锅。

“切,他那点儿技术根本不够看,还成天咋咋呼呼,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呢。

收拾他一回,我看他老不老实?”旁边王建设也跟着说。

这天傍晚,最后一趟集材的时候,盛希平把锁带都在木材上绑好后,专门挑了一个锁带绑在了一个“树栅子”上。

今天这只是开个小玩笑逗一逗王元军,省得他再牛哄。

赶爬犁的人得亏年轻动作麻利,一见情形不对,闪身往旁边跳了出去,没被马爬犁上的木头抽到。

拖拉机手对准需要拖拽的木材后,停稳车子,锁紧“操向”,然后放开“卷筒”内的油丝绳。

要是牛或者马被老虎吃了,那咱就得上报局里和省里,请上面领导定夺了。”

拖拉机是柴油机,打火的时候要用汽油机带。

盛希平进了驾驶室,先装模作样的假装绞集一番,然后把车往后倒退几米松开包带,下车来检查。

冯宝升此刻也没了主意,只能同意郑先勇的办法。

整的材料库保管员怨声载道,成天抱怨。

盛希平只笑了笑,没说什么。

人啊,还是得虚心点儿,别成天那么傲,没啥好处。

就这样,几个工队的人全都被紧急召回,然后众人拿着各种工具,往三工队作业区那边走,去寻找受惊吓乱跑的牛马。

里面用铁皮大油桶做成炉子,专人看守烧火,一晚上都不断火,拖拉机库是暖和的。

而这个时候,第二声虎吼传来,牛马瞬间暴动,怎么也控制不住了。

盛希平呢,确实有技术,好几次拖拉机坏了,王元军找不出毛病来,都是盛希平找着毛病,维修好的。

却也吓的脸色发白,双腿打颤儿,差点儿尿了裤子。

林场原来那四个拖拉机手人家都干好些年了,啥事儿没有。

“呦,都这个点儿了,咋才来吃饭呢?这也没啥吃的了啊。”管食堂的李师傅一看,就好奇的打听。

另外一挂爬犁还没装木头,赶爬犁的人死死拽着缰绳,马儿四蹄扬起,发出哕哕的惊叫。

“场长,我们听的可真亮儿了,就是老虎,离着还不算太远。

每天早晨上班后,盛希平从驻勤点儿来到山上拖拉机库。

跟盛希平一组的拖拉机手,名叫王元军,是从别处林业局调过来的,据说跟冯宝升还沾点儿亲戚。

十来个人连滚带爬,好不容易跑到了山下驻勤点儿,一个个惊魂未定的喊着有老虎。

穿好锁带环后,盛希平就发出了绞集信号,王元军开始循序绞集。

李大壮也就在知青队那时候,被盛希平直溜得不轻,干活勤快了点儿。

这哥俩,是前川林场出了名的磨洋工,跟他们一起干过活的人都知道。

这天傍晚时分,三工队的工人赶着马爬犁正往山下拖拽木头呢,忽然间一阵风吹过,不远处传来“嗷呜”一声虎吼。

陈维国见着了盛希平,将他拽到一旁,小声问道。

王元军有点儿蒙圈,下了车围着木头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出来毛病。

花花从小在我家长大的不假,可它返回森林快三年了,我挺长时间没见着它,真不知道是不是。”

这个时期的老虎脾气都暴躁,而且会绕着自己的领地转悠,时不时就吼叫发出信号,吸引其他地方的公虎过来。

它要是找不着公虎,估计能叫唤一段时间。”

盛希平算了算,嗯,花花已经长大,该要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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