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从前在皇后那边伺候,是看着太子长大的。
云昭听了会,目光恍惚了几瞬。
末了秋月轻轻一笑,给云昭续了半盏茶,“奴婢先出去了。”
云昭一个人坐在那,手里还拿着一张绣了兰花的帕子。
秋月大概是觉得云昭时不时的发呆出神,心神恍惚,是心里还存着事情。
她说这些,初衷并不是为了展现萧长胤有多么的不容易,而是他的不得已。
云昭想,或许照看萧长胤长大的秋月姑姑,并不真的明白他。
所谓不得已,也未必如此。
没有这些不得已,他也不是个会放弃权势的人。
她这么想着,一直到用膳的时候男人回来。
萧长胤抬手,叫人莫要惊动,他缓缓压着步子走进去。
夕阳的光透着打开的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鬓间,映得她发髻上的步摇熠熠生辉。
但这却不及她眉眼半分。
“你回来了。”
云昭起身走过去,萧长胤“嗯”了声,先去一边的瓷盆里洗手,云昭给他递了帕子。
萧长胤一边说,“父皇的身体,似乎……”
他停顿了许久,才接着说,“有了好转。”
云昭听这话觉得有些怪异,但她也寻不出来究竟哪里怪异。
所以便点点头,“太医说了什么时候彻底好吗?”
如果彻底好,监国之权,想来就要让出来了吧。
只是……他已经到手的东西,还会给出来吗?
云昭盯着他看,就见他垂着眼眸,眼睫微颤,随即忽然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一触即分。
云昭还没回过神,愣愣的看着他,就见他伸手将她的发髻揉乱,“快了。”
云昭茫然的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被他牵着往桌子那走。
秋月带着小宫女进来端菜肴,瞥了一眼云昭便哑了声。
太子妃的发髻……炸起来了。
她也不好提醒,犹豫了下就当没看见领着几个小宫女下去。
于是当天晚上,在云昭摸到铜镜后,萧长胤被推了出去。
看着紧闭的门和窗户,萧长胤站在院子里想了许久。
等屋子里蜡烛都熄灭了,他便翻上屋顶,掀开几片瓦片,然后跳了进去。
围观这一切的木易以及暗中的几个暗卫,看的眉眼直抽。
第二天一早。
云昭黑着一张脸,叫人修屋顶。
素昔并不知道此事,还诧异的问,“屋顶上的瓦片怎么会忽然碎了?”
“说起来,奴婢昨晚在外头似乎听到什么动静。”
云昭:“……可能是宫里的野猫吧,将瓦片掀了。”
素昔恍然大悟的点头,“原来是这样。”
秋月在侧简直没眼看,默默的偏过身子,和素昔背着。
“这天怪热的。”素昔擦了擦额前的汗水,去小膳房端了用冰镇过的饮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