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这里看下去正好是社团楼的后面啊。”
冬马和纱闻言,几次深呼吸好不容易调整的稍稍平静下来的心绪再度紊乱起来。
“之前午休的时候我就在这下面,和一个拿吉他的女孩子,冬马你看到了吗?”
“……没有。”
“是嘛,她还演奏了吉他,如果没有后面的意外事故,总体说起来应该能算的上是一个愉快的午休时间。”
“……”
谁要听你和那个女生的话题啊!
凉宫千里所看不见的死角,冬马和纱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防止大腿上的双手也慢慢攥紧捏拳。
“冬马你是从音乐特招班调到我们班来的吧?”
“……恩。”
“那个班里的学生,据说都具有相当的音乐才能呢。”
音乐才能么……冬马和纱仔细的进行了回想,她并不觉得原先的那个班级,和现在这个班级的学生们有什么区别。
在她眼里他们都是一个脑袋两只眼睛长着双腿和双脚,没有任何地方能值得她在意的,再平常不过的人。
“或许吧。”
“我从福部那里听说,冬马的钢琴水平很厉害。”
“福部是谁?”
“我们班的班长,就坐在你右前方,这你总得记得啊。”
“你还不是和我一样。”
冬马和纱下意识所说出来的这句话,一开始并未意识到有何不妥。
直到她听到对方的轻笑声,然后强忍着笑意说道,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才彻底反应过来自己的这句话有多么丢人,不过好在这个话题并没有被继续深究下去。
“我可以弹弹看吗?”
“钢琴?”
“这里也没有其他可以用来弹的东西了吧。”
“……可以。”
第一音乐室的主人,冬马和纱从钢琴椅上起身。
在她又生动了许多、饱含好奇的眼神注视下,凉宫千里坐了下来。
很快的,冬马和纱的脸上就浮现出笑意,哪怕她现在很努力的在紧抿着自己的嘴唇,也还是没办法阻止自己所表露出这样的失礼表情。
毕竟不管是凉宫千里一坐下右脚就将延音踏板踩到底的动作,还是他用不怎么听话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按在黑白键上的动作,都暴露出来了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外行选手。
对钢琴几乎没有了解的家伙,究竟会弹出什么样的曲子,冬马和纱越发好奇了。
小心翼翼试了好几次之后,凉宫千里找回了自己对于钢琴,那份遥远又陌生的记忆。
“那么接下来就献丑了。”
深吸一口气后,凉宫千里开始了他不擅长领域的表演。
价格不菲的古典钢琴,传出了软绵绵十分拖沓,丝毫没有力度难以称得上是悦耳的音色。
但就算如此,冬马和纱眼中的凉宫千里还是十分正经的,一次次用二指禅的手法,将相应的琴键按下去。
不到一分钟的演奏过程很快就已经结束。
凉宫千里回过头来像是迫切寻求家长肯定的小孩子那样,眼中充满期待,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能听出来我弹的是什么曲子吗?”
从第二个音开始,冬马和纱就已经听出来那是极简化、用以给初学者入门,只有高潮部分的欢乐颂。
“是贝多芬的欢乐颂吧。”
“是嘛,看来我弹的还算不错。”
“……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还有,冬马你现在的表情很失礼。”
“那是因为,你刚刚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是嘛,那能否让我听听看,嘲笑我的家伙有着怎么样的实力,竟敢这么嚣张。”
“是不是嚣张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她坐了下来,未等凉宫千里站起身,右脚就踩上踏板,同时修长的双手行云流水的在黑白键上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