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陵端起茶盏,慢斯条理地饮了几口,又不紧不慢地放下,褐眸睨向覃风。
“覃二公子,站着作甚?过来坐。”
“呃,是。”
覃风随即坐了过去,不知赵无陵来的目的,他觉得不舒坦极了,简直如坐针毡。
房中安静得可怕,赵无陵突然开口:“听闻覃家二公子能说会道,十分讨人喜欢,今日见着本侯,怎的一言不发?”
“嗯?”
覃风抬起头,与其四目相对,而后快速移开,含笑回道:“小侯爷说笑了,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并非是见着您不说话,只是我昨夜饮了一夜的酒,今早起来头疼得紧,生怕说错了话,便寡言少语了些,还请小侯爷莫要见怪。”
浓郁的眉微挑:“宿醉?”
覃风点头:“是,我这人自由散漫惯了,容易贪杯。”
“是吗……”
赵无陵勾唇淡漠一笑:“饮酒伤身,覃二公子日后还是节制些为好,头疼虽不是什么大病,却也能令人痛苦不堪。”
“小侯爷说得在理,我日后,必不会再这般醉饮。”
“嗯。”
赵无陵嗯了一声,随后便看向一旁的孤品,说道:“苏掌柜果真大方,买一赠一,这种好事可不常有,可我刚才进门时,瞧你对这些孤品并无兴致,可是没有看上眼的?”
这种情况,哪里能直接说实话,岂不是不给苏掌柜面子。
覃风正欲狡辩:“也不是……”
赵无陵扬了扬眉,轻声打断他的话,说道:“听说你对毕月乌很是感兴趣。”
这是上演的哪一出?
赵小侯爷专门来他这里,难道就是为了问这个?
“不瞒小侯爷,的确是几分好奇。”他如实回答道。
“不过,方才我让小厮询问能否将毕月乌割爱转让一事,其实是我一时兴起,一句玩笑话罢了,并非要与小侯爷争的意……”
“可以给你。”
“啥?”
覃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拧着眉头好一番惊诧。
没再重复,赵无陵顾自理了理衣袖,嗓音沉稳,却是漫不经心地说道:“不如和我打个赌,你若赌赢了,毕月乌归你。”
他抬眸,幽幽地凝着覃风,薄唇微勾:“如何?”
覃风很想拒绝,但又控制不住地想知道赌约是什么,其实他更想知道,毕月乌长什么样子。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说道:“毕月乌既然已经归小侯爷所有,我不好再横刀夺爱,这样吧,我还是跟你赌,若是我赢了,让我瞧上一眼即可。”
闻言,赵无陵轻哼:“你当真不想要?”
“当然了。”
覃风一脸坦然:“毕月乌能窥探人心里的欲望,可我无需窥探,我就是一俗人,贪财好色什么的统统都写在了脸上,除非,有什么宝贝能隐藏人心的贪念欲望,那才适合我。”
“呵呵。”
赵无陵实为错愕,而后忍俊不禁:“你倒是坦诚。”
“过奖了。”
覃风得意地耸了耸肩,问道:“不知小侯爷要与我赌什么?”
赵无陵道:“赌你能否在一炷香时辰内,让永安公主心甘情愿地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