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风故作狐疑地摸着下巴打量,意味深长地勾唇:“哦,二哥知道了,是檀靖知那小子惹你了,行,我这就去叫人,今晚一定让他滚过来给你道歉。”
说着就要起身冲出去,覃莹莹赶紧将他拦住。
“不行,你别伤害他。”
覃风不为所动,神情更恼怒:“可是他让你伤心了,就该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我们覃家不是好欺负的!”
覃莹莹叉着腰,暴跳如雷,说什么也不放他去:“那也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
“渍渍。”
覃风转过头看向覃怀信,咂舌不已:“兄长,你瞧瞧,都委屈成这样了,还维护那个姓檀的呢,到底是,我们做兄长的还比不过一个新婚夫婿。”
被这般调侃,覃莹莹羞愧地低着头。
“我没有.......”
“罢了。”
覃风摆了摆手,回到座位上,老神在在地:“今晚你就住在家中,让那家伙在门口站一夜,醒醒脑子,日后就知道厉害,不敢再惹你生气了。”
覃莹莹不明所以:“什么?”
而覃风却不说话了,覃怀信笑了笑,替他解释道:“傻妹妹,靖知一直在府门口等着呢。”
一阵风似地冲了出去,转眼不见了覃莹莹身影。
覃怀信抵着太阳穴,忍俊不禁:“这男女之间的纠葛恩怨,还是二弟你有经验。”
“兄长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自然是夸。”
覃风垂着眼睑,凝着杯中茶,眼低的笑容愈发悲凉。
——
马车停在宫门外,车内缓缓走出一位俊朗的年轻公子,一袭鸦青色暗云纹袍,长发高束,身姿修长笔挺,气质于人群中分外脱俗。
继而,马车里又出来一人,着家仆打扮,恭恭敬敬地跟在年轻公子身后。
一路上碰见不少熟人,纷纷上前来打招呼,眼尖的认出家仆乃是大名鼎鼎玩世不恭的覃二公子,却又识趣地不拆穿。
这覃二公子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想来这回是玩的扮家仆的新花样。
表面一本正经寒暄礼道,私下却纷纷议论,赵小侯爷居然有这等癖好。
离谱!
却又莫名觉得合理.........
“坊间都传小侯爷与扬州湖的秦苏儿互相有情,可覃詹事府上大喜那日,小侯爷亲口否认了,今日又见这般情形,渍渍,我真是不敢想。”
“莫说你,我也没想到,陛下与太子殿下都介绍了多少名门小姐,硬是都没成,现在想想,原来小侯爷是不喜欢女人呐。”
“我早就猜到了,一直不娶妻不生子,想想就不对劲。”
“小侯爷平日看起来严肃得很,居然喜欢覃二这种调调的,难以置信啊。”
“有什么好难以置信的,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的人多得是,譬如高文亮那个老匹夫,不就是一个斯文败类。”
“方大人说得有理..........”
“...........”
几位大臣正在“各抒己见”,讨论得热火朝天,殊不知隔了老远的覃风听得是一清二楚。
这一段路程,他恨不得失聪。
这些个老头,才是表里不一,道貌岸然,一个个都是老不正经的。
瞎说八道什么呢!
听他在身后嘟嘟囔囔,赵无陵遂停下,眉心聚拢:“怎么了?”
“没啊.........”
覃风若无其事地抬起头,继而环顾四周,视线定在前方:“哦,我好像听见狗吠,宫里是不是养狗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赵无陵暗沉沉的一声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