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将一份验尸报告呈递到皇后的案几上。

曹飞燕仔细阅览了一遍验尸报告，上面有两级衙门的官印，相关人员的签字画押。

现场草图绘得逼真，仔细，文字描述也很清楚，他身上除左胳膊中箭之外，致命伤就是脖颈，使用宝剑割断喉咙气血管。

整条脖颈几乎都被割断，只剩一点皮连着。

“元智，你能保证这是真实的。”曹飞燕半信半疑。

“我以元氏祖先发誓，这些都千真万确，众目睽睽之下的检查现场和验尸，没有可能作假。”

见皇后有些触动，元智立马跟进，“娘娘，像你长兄这样高门望族的世子，少族长，曾经的帝国骠骑大将军，一般情况下，他会在敌人面前自行了断吗？”

“宁死不屈，拚杀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有尊严地死去，维护家族荣誉，这才是你长兄应有的作为。”

“而在敌人面前自尽，这是胆怯与懦夫行为，你认为曹将军会是怕被敌人活捉，受尽折磨而死？”

曹飞燕听罢，她猛地抬头大声怒吼道：

“我大哥他不会，也不可能，凭他的武功内劲，敌人只能用弩箭或投矛杀了他，根本无法近身。”

“说得好，可现实是他确是当众自杀身亡的，这唯一解释，应该是这个伏击者，也就是复仇者联盟中的重要头目，是曹府仇家，不共戴天。”

“而你的兄长好像清楚这档子事情的原委，决意以死谢罪，或叫以死赎罪的方式，以换取曹氏族亲们免遭复仇者的进一步报复。”

元智终于抛出了他的一个未解之谜，他目光炯炯地看向曹飞燕，企图从她身上找到某些线索。

“曹府从不涉及江湖恩怨，所以在江湖上没有什么仇家，要说开罪的人，只能是政坛军界方面的官员将军，家父任宰相十数年，这方面办的案件不少。”

“但这十几年之中的重大案件，大都是抄家灭门的大案，家父还是很遵循斩草除根的原则，唯独对荆州秦家手下留情，听说秦家的两个女儿，都被你收了。”

曹飞燕不假思索地道出她已掌握的情况。

显然，她指派血手门已经做过调查。

“荆州秦家这案件确有不少疑点，孤曾下令枢密院主导刑部复查，但后来因为涉及面广，除了曹相、父皇，还有其它重要人物，特别是涉及一些私密事情，故暂时压下不查。”

太子这番说辞，跟曹飞燕想的不谋而合，说明他很坦诚，并未隐瞒。

“秦家两个遗女叫秋风、明月，我也是去年入冬时去咸阳郡微服私访，无意间发现她们，目前她们姐妹俩都在京城，秋风在东宫任职，妹妹明月在京师太学堂做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