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身躯一震，却没有言语。

宋行淡淡说道：“张小凡为何身具魔物，又为何修行了大梵般若，弟子确实不知。虽然他不愿交代，但弟子知道，这大殿之中，或许有其他人知道原因。”

大殿之上一片哗然，而田不易的脸色也是变得铁青，愈发的难看。

更有人想到，难道张小凡其实是天音寺派出来的卧底？

没等法相说话，普泓神僧身旁的普空上人却是坐不住了，大喝一声道：“小子，你说什么？”

宋行却是理也未理普空，只是盯着法相，见他沉默不语，于是接着说道：“七脉会武之后，我奉掌门师伯之命，带着三位师弟师妹前往空桑山万蝠古窟，在那里遇见了法相师兄和梵香谷的两位。”

张小凡直接跪伏在地，却是依然倔强的不吐露一字。

道玄轻咳一声，压下喧哗声，神情顿时变得严肃：“此言何意？”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到说话的，正是一直站在田不易身后的宋行。

道玄目光垂下，大殿上肃杀的气氛顿时消失无踪，“你有何话要说？”

无奈张小凡此刻如中邪一般，慢慢低下头去，一声不吭，其他人倒也罢了，苏茹等大竹峰的人看著他长大的，一时尽皆哑然失色，张小凡性子向来沉默坚韧，此刻在这关键时分，竟仿佛是不顾一切都不说的样子。

“敢问法相师兄，有没有话要对掌教师伯说的？”

后来年岁渐大，领悟佛意渐深，这才逐渐隐居天音寺内。

“师兄可否告诉我，为何在初次见面，听到小师弟的名字之后，你便格外关注他的一言一行？魔教妖人环伺之时，师兄也是多次暗中出手，保他性命。”

如今见宋行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将张小凡修炼大梵般若的事污蔑到法相身上，顿时怒不可遏。

道玄眯了眯眼，没有说话，但无形肃杀的氛围却陡然充斥在玉清殿之上，任谁也看得出来，他是动了真怒。

普空此言一出，顿时引得青云各脉首座身后站的弟子不满。

张小凡毕竟是七脉会武前四，普空嘲笑他修为弱，等于也是打他们年轻一代的脸。

面对来自正道三大门派的目光，宋行昂然而立，侃侃而谈道：“掌门师伯，弟子愿以性命担保，张小凡决计不会是魔门或者其余任何门派派来的卧底。”

宋行此话一出，大殿上人皆变色，张小凡跪伏的身躯也是微微一颤，却依然没有抬头。

大殿上所有人都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道玄沉默片刻又说道：“当初在七脉会武之时，你所持法宝，你说是在大竹峰后山捡到，此事有你师尊帮你作证，姑且信你。但上面的噬血珠，你从何而来？”

半晌，张小凡的声音慢慢地道：“是。”

宋行的话，再次在人群中引起窃窃私语声。

宋行终于转过头来，看着普空微笑道：“大师，当日在古窟中的是法相师兄，我想听听他的说法。”

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汇聚到了法相身上。

法相沉默片刻，诵了一声佛号，说道：“宋师兄，当日我不过是和张师弟多说了几句，没想到会引来师兄如此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