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凝光敲了敲桌子，“你的这些话不该说出来，最好连想都不要想。”
而安德留斯输了。
刻晴曾经宣称过【帝君已经守护了璃月千年，但下一个千年，十个千年，一百个千年，也会是如此吗？】。
凝光面色如常。
“只是给伱说说而已嘛，”夜兰微笑道，“不过最好连你都不要说，这种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神明生前如何伟大，死去的时候也只能是一面旗帜。
到了现在，祂也只会在请仙典仪这一天出现，然后拿着七星提前准备好的有关【璃月新一年的发展方向】的稿子念。
这种突如其来的天灾，璃月港内要死多少人，才能够让模拟合情合理呢？
摩拉克斯只是想要考验一下自己的部下和臣民，祂又不是为了杀人，当然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可她，可七星都只是肉体凡胎而已，思考这种事情在夜兰的眼中没有什么必要。
“如果祂是故意的，按照帝君之前的态度来说，祂无疑是想要把璃月港归纳于人治之下的。”凝光眉眼安静，“仙人的问题不必担心，祂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而我们只需要拿出一个面上过得去的理由就足够了。”
祂何尝不想要安排什么异象，让自己的【遇刺身亡】更加合理一些。
仙人一直都是这样看待璃月人的。
讲道理，有这种能力的魔神，不应该存在于如今的提瓦特大陆。
这种完全不受掌控，甚至会反过来控制你的力量，正常人会在反抗之中妥协，然后接受被控制的现实。
凝光和夜兰同时忽视了另外一种情况，因为那是完全不需要考虑的特殊情况。
“但我一开始的时候，本来也是什么都没有的。”
并且对方的手段干净利落，神力甚至不曾波及其他人。
正因为太过于依赖摩拉克斯的统治，所以她不敢想象璃月港一旦失去了摩拉克斯的统领之后，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担忧是可以有的，但不能明说出来，这样对七星不太好。
可一旦成功了，却能够得到很多想要的东西。
尘世七执政是魔神战争的胜利者，几乎意味着各自国度之上的最强战力。
这份力量固然强大，但绝非任何的七星可以驾驭得了的。
权力不会在原地等任何人。
只是也许。
但人类的目光和书笔，只能够看到，只能够记录下神明希望他们记录的事情。
也许这位岩之神，真的在暗中研究一些可能刺激到天空岛的事情呢？
凝光的身份决定了她不可能完全的放心仙人，因为这些仙众的理念和正常人是完全不同的。
而温迪就诞生于这个时期，祂和当时蒙德人的祖先刷掉了迭卡拉庇安···尽管完全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然后安德留斯主动认负，祂就顺势成为了风神。
“我明白了。”夜兰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做起来倒是不太困难，但当出头鸟的代价你想好了么？”
有了这个基础的认知，然后就可以猜测这个老年神为什么要让自己假死了。
“真贪心呐，我的天权星大人。”夜兰失笑，“我本以为最先做出反应的应该是玉衡星才对。”
不敢说摩拉克斯是魔神之中无敌的存在，但再怎么说，祂也不至于被人给瞬间抹去了生命。
魔神战争虽然不是失败者一定会死的战争，不过失败者也确实不该有继续参与竞争的道理了。
扯旗的人究竟打算怎么做，祂管不了。
“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你没有证据的。”夜兰两手一摊，“虽然就死亡的方向来说，我们只能够有这两个猜测。”
每一年也只有请仙典仪这一天，大家是能够确定见到岩之神的。
后者完全不具备讨论的价值和必要性，所以凝光的安排都是基于前者。
怀疑会给双方都造成麻烦，而以仙人和七星的实力对比，最终麻烦的只会是七星而已。
“她只是嘴巴上宣称人治而已，其实她收集了一柜子的有关帝君的小物件。”凝光调笑道，“她啊，恰恰是我们所有人之中，对于神权最尊崇的人。”
这种情况下巴巴托斯当然没有来得及组建自己的势力，祂在后期唯一能够依靠的武力，也只有特瓦林而已。
在蒙德的记录之中，统治人民的迭卡拉庇安并不理解人们真正的欲求，甚至也不在乎他们的想法，按照自己的理念赋予了民众活下去的方法。
天权星的位置已经很高了，她看待大多数人都可以如同大人视稚子，权当玩闹，一笑了之。
但凝光打算冒一次风险。
臣不密则失身，为了小命照相，哪怕你多信任对方，对自己的保密手段多自信，最好的方法就是从一开始就保持沉默。
她看向了自己的情报官。
要么是无端指责，要么是有的放矢。
而真正的情况如何，这是没有答案的。
但仙众如果有了奇思妙想，祂们是真的可以将之变成现实的。
啊？
“现在看来，这些都是今日的预演。”凝光收拾好了心情，“现在还有时间，我也该提前找好盟友，在接下来的变故之中把握最大的利益了。”
她并不想安慰凝光，所以干脆地转移了话题。
“抛开被杀死这个答案，还能有一个答案，解释祂为什么死的如此安静。”
“事到如今，除了请仙典仪以外，我们已经不太能够寻找到帝君的踪迹了。”凝光低低叹了一口气，“这种趋势实际上逐渐明显，历代的七星都有所察觉。”
和七星之一的玉衡星刻晴不同。
祂虽然没有被迭卡拉庇安杀死，但背景故事的记录之中，祂已经败给了迭卡拉庇安。
“并且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见到任何的异象。”
一旦说了，就难免有被人听到的风险。
“总得做点事情啊。”凝光拿出了无敌的理由，“以帝君之死作为预期，璃月港接下来要面对的，无非是仙人和愚人众两方势力。”
于是要事事宣扬人应该怎么做，不能够依赖帝君。
作为长辈，我们不能够放任他们犯错。
思索至此，凝光反而眉眼带上了几分忧愁。
“也许璃月人大多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但岩王帝君······其实也是魔神之一。”
而剩下的时间，祂老人家在那里，做什么，这些都是一个秘密。
和风神不同，璃月的摩拉克斯有仙众，稻妻的雷神巴尔有诸多大妖······这些一代神明都有相对完善的势力。
夜兰自己从事谍报工作，偶尔也需要用一下武力来解决问题。
“仙人的事情我们只能够筹措解释的理由和道理，并且祈祷祂们愿意听我们的解释。”
当时蒙德大地上冰雪覆盖，并不是如今的温和环境。
“自璃月港建立一来，帝君的身影反而逐渐消失了。”
当时蒙德大地上的魔神战争已经落下了帷幕，高塔孤王【迭卡拉庇安】和王狼【安德留斯】已经把蒙德这片土地上的魔神杀的差不多了，最后的竞争者只剩下了祂们两个。
“有仙人庇护璃月，这当然是一件好事。”凝光抿唇轻笑，一扫忧愁。
“而愚人众的事情······琴在信中提起来了，那位迪卢克先生正在赶往璃月，目的就是为了借助七星的力量和愚人众做过一场。”
“一个问题靠祈祷，另一个问题依靠了两个异乡人。”凝光浅笑道，“这两个问题都是【七星】这个团体需要面对的。”
“而作为天权星，我个人是不允许我在这场麻烦之中什么都不做的。”
“凝光大人。”门外有人叩响了房门，“迪卢克先生即将登上群玉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