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权当然也是一种秩序，可祂想要维系这样的秩序，就需要保证有比维持其他秩序更加强大的力量。

总不能说，死亡和失败也是一种可以被广泛接受的道路吧？

比如阿佩普。

大慈树王的声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所以你还是要坚持这么做？”纳西妲听不出任何的畏惧，“即使你明知道，这两条路都有问题。”

“决定怎么做的人一直都不是我，纳西妲。”罗摩十分无奈，“我做出过很多选择，表面上看它们全部出于我个人的选择，是充斥着我个人意志的想法和判断。”

祂们知道，祂们没得选。

大慈树王说道，“其实你并不指望祂会同意，你和祂描述这些，只是为了让祂可以安慰自己我不做什么是因为我什么都做不到，其实我劝说过罗摩了。”

阿佩普的声音威严。

不是祂们很尊重罗摩，主要是没有这个必要。

这是基于双方不同利益的必然走向。

阿佩普觉得自己的ptsd来了，下意识地就滚动自己的力量朝着罗摩压了过去。

天空岛的维系者还在沉睡，祂是不在乎理由，见面就开大的那种。

而如今，另一个接替了赤王名号的魔神，又一次带着禁忌知识来到了沙漠，阿佩普觉得似曾相识。

而罗摩拒绝了纳西妲的拒绝。

所以禁忌知识伸手的时候，祂们毫不犹豫地就握住了对方的手。

最开始的就是一个没有把握，只能够尽力一试，更何况这还只是个开始，罗摩接下来还需要去赌，赌自己能够在有一方分出胜负之前，将自己的实际战斗能力拔高到一个能够站出来调平局势的水平。

七神各有心思，但就是没有一个人的心思在天空岛上。

“你不打算给祂个教训？”

当年好像也是这样，祂觊觎禁忌知识，一眼就看出来了赤王身上活跃的禁忌知识，而对方也知道祂想要这个，于是以和我做笔交易，我可以在死后把这副身体连同禁忌知识全部交给你。

“如果是牺牲纳西妲来成就你自己呢？”

祂已经接受过一次禁忌知识的强化了，只是输了之后又被车翻了，如果禁忌知识有洁癖，大概率就会拒绝阿佩普。

而罗摩恰好相反。

这个时期，纳西妲可以拒绝，但祂阻止不了罗摩。

罗摩的脑海中，大慈树王轻声叹息道。

但这一次，纳西妲并没有支持罗摩的选择。

天空岛是个暴君，世界之外的禁忌知识也不是什么友好邻邦。

偷偷点否，折磨队友的权力，阿佩普也是没有的。

“也就是说，你其实并没有任何的把握。”看上去年幼的神明神色肃穆，“既没有击败天空岛之后，肩负天空岛稳定秩序，驱逐禁忌知识的把握；也没有应对被天空岛击败，面对寒天之钉的把握。”

罗摩也是这样的情况。

纳西妲相信罗摩并不打算真的让禁忌知识入住这个世界。

不是一种怀疑，而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祂们已经很强了，理论上这么强的人都应该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力。

这已经是我能够做到的全部了，我也没有办法了啊！

如果有和这些人接触的可能性，祂肯定不会在家里就把能量耗光，必然是准备周全才会出面的。

“你以为这个世界会给我们，包括元素七龙在内留下什么选择的权力么？”

元素七龙在提瓦特的世界观下，也是相似的生命体。

“你只是想要赌，赌你能够在两方的局势崩溃之前，自己站起来主导局面。”

至少在冰之神身上，祂已经有点“大丈夫当如是”的感觉了，收集七枚神之心显然并不在天空岛所应允的范畴之内。

奈何祂不听劝啊。

祂首先需要面对一个名为活着的问题。

阿佩普看不上赤王，但看得上赤王身上的禁忌知识，于是欣然应允，并且在最后时刻一口吃掉了赤王。

至少罗摩认为，禁忌知识必然会反噬它临时的主人。

祂们对凡人是碾压，当年面对法涅斯的时候，何尝也不是被碾压。

一旦维系者站起来，必然会砸下寒天之钉来清理提瓦特的禁忌知识。

但没想到最容易说服的阿佩普反而是最先动手的。

祂既无把握让禁忌知识选中这些龙，也没有能力让这些龙接受禁忌知识。

这一幕似曾相识。

全局都是赌，纳西妲不想要相信很正常。

“七龙、赤王和坎瑞亚，祂们的故事都能够证明禁忌知识对于当事人并无危害，甚至有可能只有帮助。”罗摩说道，“但我想，这并不是一个标准答案，它会错的。”

但它如果赢了，天空岛失败的时候，它就未必是什么友善邻邦了。

祂转身离开了净善宫，并没有给纳西妲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六对一，别说是拒绝投票投降了，以祂们的不配合而言，阿佩普甚至开不了一把游戏，更遑论再游戏之中拒绝队友投降了。

但这个问题，罗摩首先就没有办法解决如何让这个时代的元素七龙走上这条路。

但自己的队友已经不想要和祂合作了。

“我刚刚把所有的元素能都用来升级了。”罗摩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想到最先动手的不是某个龙，而是阿佩普。”

“所以，你就打算给祂这么一个理由来安慰自己？”

祂也没得选。

祂不知道罗摩的想法和计划，但祂能够察觉到，罗摩身上的禁忌知识。

纳西妲很在乎罗摩，只是祂这样的神太过于博爱，比自己生命重要的，在祂眼里还有很多。

新生的龙王既无过去龙王被赶下王座的耻辱记忆，本身又有了自己的好朋友和想要守护的东西，并不执着于挑战天空岛。

变弱了是没办法继续维持自己的霸权的。

“祂愿意为了我而做出某种会牺牲自己的决定。”

“只是击溃天空岛的秩序，如果禁忌知识愿意第二次给龙们机会，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祂没有服，还想要挑战天空岛的。

再做交易，搞不好接下来就不是沙尘，而是阿佩普亲自上场了。

挺高危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