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修士说他年纪太大,去当个杂役还差不多,修仙是别想了,他本来觉得,在仙家门下当个杂役那也是好的,但临行前他又后悔了,自己手里才拿到大笔银子,正是该过好日子的时候,凭啥要去给人当牛做马?
不就是仙人吗?换身行头扎进凡人堆里,谁看得出来我不是仙人。
他于是便给自己张罗了一身道袍,还学着西峡宗修士的模样给自己搞了些看起来像是法器的装饰品。
这么一打扮下来,他看着水里自己仙风道骨的倒影,满意得合不拢嘴。
穿着这身行头,他在道路通畅后的十里八乡,虚荣心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但凡他走到哪里,都被人用敬畏的眼神看着,他还装模作样给人做了几场法事,不知道怎的,名声就通过乡邻传到了陈家的行商耳朵里,这才被请到了柴河县。
眼下他一副高人姿态,看着面前这个额上挂着汗珠、有些面熟的女娃子,缓缓说道:
“福生无量天尊,小友你离家不过半载,能学到点啥,不如还是让贫道看一看病人吧?”
曾小花挑眉,这人身上不见半点灵力波动,于是问到:
“你当真是西峡宗的?”
“那是自然!”
“那你的身份令牌给我看看。”
嗯?!李胜当即一愣,身份令牌?!那是个什么东西?!还得有这玩意吗?看来下次得自己打一块才行,他眉头一竖,冷声到:
“放肆!你个小小杂修,也敢问本座要身份令牌一观?”
曾广贤见状,并不害怕,他知道女儿是笑笑山庄的人,西峡宗都得听女儿家少主的,他自然不会被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西峡宗道士呵斥住。
只见曾广文和他媳妇赶忙上前劝解到:
“前辈莫要动怒!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莫要误了我爹的病才是。”
“花丫头你快给前辈道个歉,好让前辈给你爷爷把癔症除了。”
一旁的堂哥堂姐也赶紧帮腔,让她快些道歉。
曾小花因为先前那些看到的幻觉,此刻头晕脑胀,甩了甩脑袋,不想搭理这家子人,淡淡说到:
“你们想给这骗子骗一骗我管不着,道歉!你也配?”
曾小花的眼神扫过李胜,他顿时感觉身子被刀子刮过一般,心里拔凉拔凉的,他知道,这是碰上真修士了,但他不敢露怯,这家人明显不信任这女娃,这就是他的机会,他强装镇定的眯眼看着曾小花,不是他想眯眼,实在是睁大眼睛对视他心里有些怕,但他这副模样看在曾家大伯一家人眼里,那就是高人的不喜,一家人赶忙帮着赔不是。
曾广贤握住了曾小花的手,低声问到:
“你爷爷真没事了?”
见曾小花点头,曾广贤难得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道:
“那就由着他们吧!即然不信咱闺女,让他们自家破些钱财受受骗,也当得个教训,走,咱们回家,明天再来看你爷爷。”
曾小花有些惊讶的点了点头,只见曾广贤拉着她径直穿过人群,说到:
“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别折腾咱爹就行,他已经好了,我们明天再来看他。”
说着就头也不回的出门下楼,直接离开了。
曾小花一走,李胜内心顿时松了口气,神色一凝,环视屋子一圈,喝到:
“好重的煞气!”
………
当夜,曾小花再次梦到了白天那个被人一剑刺死的场景,惊醒的她感觉自己神魂都虚弱了不少,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但她就是有种直觉,自己出问题了。
爷爷身上的问题转移到了她身上,爷爷是凡人,面对这种情况就是神志和气血混乱,生机被大幅消耗。
而她是凝气圆满的修士,明显能扛得多。
但是爷爷到底是怎么沾染上这东西的?
感觉自己被一层阴影笼罩住的曾小花不由得皱起了小眉头,怎么办?什么都没替少主分忧,就又要去找少主求救吗?
她咬了咬牙:
“不行,我得自己解决,不能什么事情都依靠少主,我已经是修士了,不是个没用的凡人小丫头。”
她第二日便到云崖寺,想问问佛门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云崖寺没有参与先前国内的香火事件,是难得的风平浪静的佛寺,她来过这里,刚好又碰到来这里讲法的不喜大师,大师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很快把她和一善以及唐笑联系着回想了起来。
不喜大师很好说话,没有提任何条件便给她仔细看了看,可惜除了神魂略微虚弱之外,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回家的路上,耳力极好的她听到一家酒楼里传来了大伯一家和昨天那假道士的声音。
俨然是今天老爷子醒来神志已经清醒了,他们在大摆筵席感谢那个老骗子。
她也懒得搭理,直接转身去了衙门现在设立的巡逻队去举报了那个老骗子,然后拍拍手回外婆家。
瓜皮哥哥今天要提前过来,看来要明天才能陪爹去看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