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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看那陆亭笈,人家可是对这未来继母好得很,就跟一条摇着尾巴的小狗一样围着未来继母转,生怕他家未来继母受半分委屈的样子。

有人家这父子护着,谁敢说什么呢。

这天初六,陆绪章一大早就去上班了,孟砚青忙了这么一个年,忙得晕头转向的,如今总算是可以睡一个懒觉,自然是不想起床。

一直到外面太阳温煦地照在窗户上,把屋子里照得暖洋洋的,她才爬起来。

过去厨房,锅里有陆绪章准备好的早餐,焦圈儿和牛奶,中西结合,孟砚青随意吃了点。

吃过后,也没什么事,便想着随意看看书什么的。

最近红莲商场的事告一段落了,那边有秦楷庭帮衬着看,她也不用花太多心思,大学里现在还没开学,她正是舒舒服服在家里窝着的时候。

反正大冷天的,犯不着出门。

这时候,胡金凤打来电话,她说王招娣她们攒了一点钱,也想买个金首饰。

“现在咱们的金戒指那不是卖得好啊,一个三克多的,通共不到二百块,她们攒的那些钱正好买一个,说是问问我,能不能给留一个,不过那个太热销了,一时也没货,我正犯愁呢,想着等下一批给她们预留?”

孟砚青听了,问起来:“她们想买金戒指的目的是什么?”

胡金凤一听就愣了:“这不是看到大家说能买,就想着买个,也没想别的。”

孟砚青便明白了,当即道:“回头她们有功夫,大家坐下来一起喝茶,正好我和她们聊聊金戒指的问题,我们现在货确实紧俏,不过她们想要,当然可以给她们,前提是她们想清楚了。”

胡金凤听着忙道:“好,你和她们聊吧。”

挂上电话,孟砚青略打扫了房内,顺便把院子的枯叶打扫了,用簸箕装着垃圾,便要出去倒。

谁知道出去时,便听得那边一只寒鸦“嗖”的一声飞过,而在旁边的枯枝下,赫然站着一个人。

竟然是宁碧梧。

她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滑雪服,戴着帽子,眼圈红红的,就那么有气无力地靠在青砖老墙上。

孟砚青也是没想到,当下忙道:“碧梧,你怎么在这里?这多冷啊,怎么不进来?”

宁碧梧嘴唇蠕动了下,没吭声。

孟砚青多少猜到了。

其实之前去深圳,她也想着这件事是不是提前了,只不过从深圳回来后,事情一茬接着一茬的,她让陆亭笈试探着问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一时就没顾上。

如今宁碧梧过来,那十有八九是事情已经暴出来了。

她当即握住宁碧梧的手要把她拉进屋里,入手时,只觉那手冰冷,显然她是在这里站了很久。

一时进了屋,孟砚青便有些懊恼:“你傻了啊!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现在倒是让自己受受罪!”

宁碧梧听到这个,眨了眨眼睛,眼泪便落下来。

她嘴唇颤抖着,低声说:“小姨,我,我,我……”

她抽噎了声,才带着哭腔说:“我没有家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不是……”

孟砚青叹了声,把她抱住,安抚道:“到底怎么了?”

宁碧梧却趴在她肩头,呜呜呜大哭起来,哭得委屈而绝望。

孟砚青便没说话,抱着她任凭她哭。

等她哭了半晌,终于停了下来,孟砚青便让她坐在沙发上,给她拿了一个热水袋,里面灌满了热水,让她暖着手。

她又给她冲了一杯奶茶,递到她手上,让她喝着。

宁碧梧坐在沙发上,两腿并拢着,咬着唇,喝一小口奶茶,抽噎一下下,抽得一颤一颤的。

孟砚青:“还想吃点什么吗?”

宁碧梧抬起眼,委屈巴巴地看了眼孟砚青,之后慢腾腾摇头。

孟砚青:“那要不我们看会电视吧?最近春节晚会的节目还会回放,还挺有意思的,你看了吗,有个蒋大为,唱了首《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现在可流行了,商场服务员全都会哼几句了。”

宁碧梧听着,眨眨眼睛,却是问:“小姨,你还要站柜台的吗,我也想当服务员。”

孟砚青:“为什么?你明年不是就要中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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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碧梧垂下眼睛,抿了抿唇,终于道:“我不是宁家的孩子,我不是亲生的,他们现在把亲孩子找回来了,我是个多余的,我也没有爹妈了……”

孟砚青:“哦。”

宁碧梧看到孟砚青反应竟然那么稀松平常,她看着孟砚青:“小姨,我不是我爹妈亲生的,我不是宁家的孩子。”

她这么强调了一遍。

孟砚青:“那奇怪了,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宁碧梧听着,诧异,她摇头:“我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有亲爹妈,不过——”

孟砚青:“不过怎么了?”

宁碧梧听到这话,神情顿了顿,之后,眸底浮现出一股莫大的悲哀和绝望。

她有些茫然地道:“我亲爹早就死了,我亲妈,她,她——”

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孟砚青:“她怎么了?”

宁碧梧喃喃地说:“其实我之前就知道了,我偷偷听我父母说的,我只是一直假装不知道,现在,是装也装不下去了。”

孟砚青:“你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宁碧梧这才说起来,原来在年前的时候,宁碧梧无意中听到自己宁妈提起,说当年孩子可能抱错了。

孟砚青:“所以他们一直在找对方?”

宁碧梧点头:“他们私底下在找,但是我不敢说,我就假装我不知道。”

孟砚青便明白了,显然宁碧梧知道了这一切,这对她来说是天大的打击,她心中充满了不安定感,但是也不敢和人提起,所以一边努力学习,一边想办法存钱。

她应该是害怕别人知道,也担心宁家找到他们的亲生孩子后就把她抛弃,所以这层窗户纸她也不敢戳破,只能假装没事粉饰太平。

孟砚青:“所以现在呢,现在找到了?你见到对方了?”

宁碧梧犹豫了下,还是道:“嗯,我偷偷听到的,我父母——”

她咬唇,小声纠正说:“我养父母,他们找到了对方。”

她低声和孟砚青提起来,原来她假装不知道,依然在养父母那里一派天真,不过暗地里其实偷偷去见了他们的那位“亲生女儿”,这才知道事情真相。

她的亲生父亲原本是大学教授,亲生母亲叫谭新惠,在那个特殊时期,她和宁家的亲生女儿一起出生的,被弄混了,之后她留在宁家,但是宁家的亲生女儿宁夏跟着谭新惠回去乡下。

在乡下,谭新惠和宁夏依靠着谭新惠在乡下的哥哥过活,日子过得并不富裕,但也说得过去。

在宁夏大概五岁的时候,运动结束了,谭新惠成为当地农村的民办教师,她一边上班一边用心培养宁夏,把宁夏培养得非常优秀。

说到这里,宁碧梧低声说:“反正她学习特别特别好……”

孟砚青看着宁碧梧,清楚看到了她眼中的黯淡。

她温声道:“然后呢?”

宁碧梧这才道:“就在去年,她们按照政策回城了,现在一个在长桥小学当老师,一个在厂桥中学读高二,她跨级上的,特别优秀……”

说到这里,宁碧梧声音中几乎带着哭腔。

孟砚青:“你见到她们了?”

宁碧梧犹豫了下,点头:“我悄悄跟着我养母,看到我养母见她,就是那个宁夏,她亲女儿,她们见面了,还一起吃饭说话,我养母看上去很喜欢她,抱着她,说她吃苦了,说要补偿她,让她回到宁家,还说如果宁夏愿意,就让我继续留在宁家,如果她心里实在不舒服,就让我回去我亲生妈妈那里。”

孟砚青没说话,她安静地听着。

显然,比起那本书里,这次的剧情好像开展得更早一些,而且也并没有那么激烈曲折的故事,至少这次宁夏没有和罗战松掺和在一起——她一个十五岁孩子,也不至于现在和罗战松有什么瓜葛。

因为没有罗战松的参与,所以两个小姑娘之间也就没有了那么大的矛盾冲突,更多的是当年的抱错造成的亲情错位问题。

宁家现在发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且亲生女儿又那么优秀,他们抱着对亲生女儿的弥补心理,自然一切以亲生女儿为先。

在宁家,宁碧梧成为了那个被放弃的人,次要的人。

宁碧梧:“其实我也想见见她……就是那个……”

她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

孟砚青:“你想见见你亲生母亲?想看看她是什么态度?”

宁碧梧轻轻点头:“所以我偷偷过去,在厂桥小学的宿舍旁边等着,想看看———”

孟砚青便明白了:“你今天过去了,见到了?”

然后受到打击了。

宁碧梧耷拉着脑袋,低声道:“我等了很久,才看到她们回来,她们有说有笑的,好像很亲密,她——”

她显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她手里提着一只鸡,说要给宁夏补补身体。”

她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清亮的眸中浮现出受伤来:“然后她们看到了我,我,我……她看着我的眼神,我接受不了。”

那种陌生的审视,皱着眉头的打量和评判,仿佛是在评判她够不够格当她的女儿。

够格了,也许就接受了,不够格的话,那就不会承认。

于是那一刻,她怕了,怕得要命,转身就跑了。

她并不愿意去看到结果,无论是被接受还是不被接受。

宁碧梧的眼泪落下来:“我不配,我觉得我不配,我不如宁夏优秀,她不想要我这样的女儿,她们都觉得宁夏乖巧懂事,我刁蛮任性,我学习也不好,我各方面都不如人家!她们都要宁夏,她们都不想要我!”

孟砚青回忆着书中的种种。

其实眼前这一切比那本书中说写的要好太多了,至少孩子都还很小,不涉及什么情情爱爱的纠葛,宁碧梧也没有像书中那样疯狂地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虽然宁碧梧学习并不如宁夏好,但因为陆亭笈考上大学的影响,她也在努力学习,进步很大,所以应该不至于让那位大学教授妻子看成“耻辱”。

只是显然,这一切对于十五岁的宁碧梧来说,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她明明知道了,却一直假装不知道,甚至不告诉任何人,其实就是一种鸵鸟心态,欲盖弥彰,假装自己还是原来的样子,假装生活不会改变。

而养母的话彻底打破了她的幻想,让她明白,自己在养母那里是随时被抛弃的人,她把希望寄托于亲生母亲,但是亲生母亲评判审视的目光让她受伤了。

她没有勇气去接受那个结果。

她望着宁碧梧,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我最近正好一个人住,你陆叔叔正忙着,亭笈也跟在他祖父身边忙,正需要有人陪着我,你先住我这里吧。”

宁碧梧有些意外,她懵懵地看着她:“住你这里?”

孟砚青颔首:“对,如果她们都不要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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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大不了,你可以住在我这里,包吃包住,可以供你读书,如果我以后能挣很多钱的话,可以送你一套房子。”

她神情很平静,不过话却是认真的:“所以你并不是没有后路,我说到做到,她们不要你,我要你。”

宁碧梧听着,愣了下,之后低声说:“你不要骗我。”

孟砚青便笑了:“骗你做什么?过来,让我抱抱。”

宁碧梧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凑过去,抱住了孟砚青。

于是她便被孟砚青抱在怀中。

很是香香软软的感觉,让人舒服。

放开时,孟砚青安抚地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我虽然并无血缘关系,但是因为我自己的一些原因,我觉得和你很有缘分。”

她想起曾经,宁碧梧的名字是她取的,也想起那本书中,宁碧梧这个女配和自己儿子那个男配共同凄惨的命运。

她笑着说:“所以,不要问缘由,如果你真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来我这里,需要什么,直接告诉我就是了,你宁碧梧并不是没有倚靠的人。”

宁碧梧脸都红了,她轻轻点头:“嗯……”

孟砚青:“至于你养母和亲生母亲,我并不能帮你什么,最后还是要你自己去面对,只是现在先不用着急,你现在没做好心理准备,那就先住我这里,我会给你养父母家打一个电话,让他们知道你一切平安,等我们过一段,想好了,再去面对。”

宁碧梧:“好。”

她现在确实没勇气再去见她们了,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孟砚青笑了:“最近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在家看看书,你不是马上要中考吗,回头我带你买几本中考复习书,你赶紧复习,有什么不懂的,回头让陆亭笈过来,你们一起探讨,这不是挺好吗?”

宁碧梧听着,忙点头:“好好好!”

孟砚青和陆绪章提了这件事,她很直接地道:“看在我当年帮她取名的份上,如果真走到那个地步,我会帮她。”

陆绪章略沉吟了下,道:“虽然我不太明白你的想法,不过我支持你。”

孟砚青笑了:“那就好。”

之后,她也和他解释了下:“其实我觉得现在情况还没到最差的那一步,宁家肯定是想要自己的亲生孩子,这个没得说,也能理解,但是她亲生母亲那里,过一段想明白了,也许会有些变化吧,这也是人之常情。”

陆绪章:“所以你的想法?”

孟砚青:“我觉得小姑娘心里还是盼着的,盼着她亲生母亲接纳她,所以对于这件事,我们静观其变吧,如果她母亲能想明白,她们能彼此接受,我们当然是盼着她们能母女相认,但是如果那边还端着,看不太上这个女儿,那就随碧梧的意思好了。”

陆绪章赞同:“对,那我和她们提一声吧,就说孩子有些情绪,需要冷静,暂且住在我们这里。”

孟砚青:“行。”

不过让陆绪章和孟砚青没想到的是,陆绪章和宁家那边提了后,宁家的意思是,打算接亲生女儿回家,所以想让宁碧梧过去她亲生母亲那里。

宁家言语中很是无奈,没办法,不过显然,他们家里暂时容纳不下宁碧梧了。

这些话,孟砚青自然没和宁碧梧说,但宁碧梧是个精明的,显然她很快就明白了,明白了后,她便仿佛很不在乎地说:“我早知道,我也没想着继续留在他们家啊!”

孟砚青便没再说什么,让她安心住下来。

宁碧梧却有些打算:“小姨,我已经想过了,我现在得叨扰你半年,这半年我努力学习,考上一个好高中,等我考上了,我就住校。我的学费生活费,我觉得他们两边总要有一个会出吧。”

孟砚青正待要说,宁碧梧却道:“小姨,我知道你对我好,你也不缺这个钱,所以你会帮我出,不过我不甘心,我还没成年,他们凭什么两边都不管我?我就要让他们出抚养费,反正他们至少有一边得管我!管我三年,让我读完高中,等我读完高中后,上了大学,我就自立了,大学也有补贴,我能养活我自己。”

孟砚青静默地看着宁碧梧,她看到宁碧梧清澈眸子中的倔强。

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她好像变了很多,再不是往日精灵古怪却又不通人情世故的模样了。

她看着她,温声说:“你好像一下子长大了。”

宁碧梧抿了抿唇,笑中带着几分涩:“我觉得,是我越来越聪明了吧。”

孟砚青便也笑了:“对,亭笈比起你来,差远了。”

第143章 母亲的选择

孟砚青以为,过一段时间,宁碧梧的亲生母亲可能会上门。

毕竟,宁碧梧这孩子虽然未必多优秀,但也不差是吧?毕竟,宁碧梧是她的亲生女儿,在最初的徘徊和无法接受后,她应该最后还是会心疼自己的亲生女儿。

怎么说也是她自己生下来的。

而到时候,她们母女就可能有进一步增进感情的机会,也许能冰释前嫌。

这一天,宁碧梧的亲生母亲谭新惠果然来了。

她有一头略掺着白发的朴素短发,戴着黑框眼镜,穿着十几年前流行过的蓝色的确良女士翻驳领西装。

她应该只有四十出头,不过看上去却仿佛接近五十岁了。

孟砚青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身上带着一种传统知识分子的傲气和清高,是一个经历过苦难,但是很倔强很有主见的女人。

宁碧梧一直微垂着眼睛,显然她有些逃避。

孟砚青见此,道:“正好我有些事情想出去,你们先聊聊吧?”

宁碧梧听了,下意识看向孟砚青。

她睫毛忽闪着,有些求助的意味,显然她并不想独自一人面对谭新惠。

孟砚青有些不忍心。

可她只是一个外人罢了,宁碧梧还是要面对,面对自己的身世,无论什么结果,都要和谭新惠谈一谈。

所以她只是安抚地对着宁碧梧笑了笑:“我给你们倒一杯茶,你想喝什么?”

宁碧梧明白孟砚青的意思,微咬了咬唇:“谢谢小姨,我不喝什么。”

谭新惠:“麻烦你了,我们就谈一会,很快,耽误你了。”

她是对着孟砚青说的。

孟砚青微颔首,出去了,出去前还体贴地为她们关上门。

她干脆走出院子,站在胡同里安静地等着。

初六了,城里许多商户都要开张了,鞭炮声不绝于耳,冬日干冷的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气息,有小贩骑着板车,大声叫卖着,卖各样土特产的。

孟砚青也没什么事,便招呼住,上面是些冬天的红薯,个头不大,各种形状都有,都残留着干泥,旁边还有农村的铁皮水桶,水桶里是水仙花。

孟砚青问了问,水仙花才三毛钱一把,她便要了一把,想着放在窗台上倒是不错。

她身上只有一块的,给了对方,对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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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泥的手在衣服上擦着,给她找了零钱,千恩万谢走了。

孟砚青捧着这水仙花,站在门洞下,在那淡雅的香气中,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过了不知道多久,屋里头门被推开了。

孟砚青略等了下,果然,谭新惠走出来了。

她神情中有些疲惫,就那么无奈地看着孟砚青。

孟砚青从她的神情中感觉到了什么,不过她没说话,就那么望着她。

就她自己来说,重活一世,她最惦记的就是陆亭笈,那是她的亲生儿子,是她用命换来的孩子。

所以她无法理解谭新惠。

曾经她对那本书的理解是有偏差的,她以为谭新惠这个人也许是爱慕虚荣的势利小人,是踩低捧高的,那样她能理解,理解一个女人的愚蠢,理解她想选择那个更优秀的女儿。

但是她看得出谭新惠不是那样的人,她是一个很有主见也很清高的女人。

于是孟砚青无法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女人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冷血无情?

谭新惠看着孟砚青,苦涩地一笑,道:“谢谢你,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她,你是一个好人。”

孟砚青淡声道:“但我只是一个外人,我对她再好,她也觉得自己无家可归。”

谭新惠的笑便消失了。

她望着孟砚青,无奈地道:“可我已经答应了我的女儿,我是说,我答应了宁夏。”

孟砚青:“嗯?”

谭新惠眉眼间都是沧桑的疲惫:“你还年轻,你可能不懂,不懂这些年,我对我的女儿付出了多少心血,我为了培养她,几乎耗尽了我自己。”

孟砚青:“所以?”

谭新惠:“我的丈夫去世了,我答应过丈夫,会把这个孩子抚养长大,会让她得到教育,让她去实现我丈夫的梦想,现在,她很优秀,也很聪明,我就要完成我丈夫的梦想了,她一定会考上北大,去从事我丈夫不曾完成的事业,我就心满意足了。”

孟砚青沉默不言,就那么拧眉看着她。

谭新惠:“这件事对我的女儿来说,是很大的打击,她虽然嘴上没说,但我知道她很伤心,我答应了让宁家接走她,但是她临走前那一晚,在不断地看着她的房间,还不断地问我,她挂在墙上的画,是不是会被取下来,问我说如果碧梧不喜欢她的画,那怎么办?”

孟砚青困惑地看着谭新惠。

谭新惠深吸了口气,神情透着无奈:“我不想,我不想让这孩子这么伤心,她一直都在陪着我一起努力,把我和她爸的梦想当成她的梦想,她这么努力,哪怕回到宁家,她也继续努力,这样的话,我怎么忍心?”

孟砚青便多少有些明白了,在十几年的相处中,谭新惠已经和这个女儿形成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或者说理想,她在宁夏身上投入了太多感情,所以不忍放弃。

因为放弃的话,那丈夫的梦想什么的也许就成了泡影,而她并不愿意再去对着宁碧梧从头再来,她也没那信心。

或者说,她年纪大了,虽然只有四十多岁,但已经精疲力尽,她不愿意承认她对一个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孩子付出了那么多,所以只能继续选择相信下去。

孟砚青沉默了很久,才望着她,淡声问:“所以碧梧呢,宁家那边想接宁夏回去,那碧梧的位置在哪里?”

谭新惠:“我已经和宁家谈了,他们家条件好,是愿意继续抚养碧梧的,这样最好了,我条件一般,我没有精力再去教养碧梧,宁家会把两个孩子都照料好。”

她略顿了顿,道:“碧梧的性子,我大概了解过,她这孩子也不适合跟着我,现在继续跟着宁家也挺好的,这对她来说也是更好的选择,对不对?”

孟砚青挑眉,声音带着几分锐利:“那你问过她吗?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但你在来之前,你就已经为她做好了选择,放弃了她,你问都没问她一声,是不是?”

谭新惠眉眼间便泛起冷漠来,她微抬起下巴,道:“这怎么叫放弃?她既然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为她选择最好的,我为她选择的路,那就是留在宁家,她可以继续过她富裕的生活,而我作为她的亲生母亲,对她有这个亏欠,我已经和宁家说了,因为她爸当年的问题,政府发给我们一笔补偿款,我会把这一笔钱分给她一部分,同时每个月给她二十元抚养费,一直到她二十岁为止!我对她这样的安排,难道不是最好的吗?”

她突然有些激动:“她还想怎么样,跟着我吗?我那里房子很紧张,难道我非得把宁夏那小房间腾出来给她住?这样的话,宁夏还能回来吗?宁夏看到不伤心吗?宁家房子大,就算宁夏回去,也不影响她的生活,宁家人答应了,会好好对她,不会缺她什么,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孟砚青静默地看着她,看着她那激动的样子,看着她鬓角略显灰白的发在风中颤。

谭新惠显然也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失控,她深吸了口气,有些艰难地闭上了眼睛。

孟砚青笑了笑,终于道:“你与其在说服我,不如说,你在说服你自己,你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你已经尽到了一个母亲的责任,所以你不亏欠谁,这样很好。”

谭新惠的视线瞬间盯在了孟砚青脸上:“怎么,你觉得我这样不对吗?还有比这个更好的方案吗?”

孟砚青:“我说了,我只是一个外人,这是你们的决定,你觉得好就好。”

谭新惠却一个冷笑,她嘲讽地看着孟砚青:“你心里肯定觉得我做得不好,我坏了良心,可你当然不懂,你才多大,你有二十岁吗?你年纪轻轻,长得漂亮,又有钱,估计没受过什么苦,你当然不知道我和宁夏怎么相依为命,我是怎么呕心沥血把这个女儿养大,有一碗粥我一定给她喝,我借了别人家自行车骑车七十公里去别的县城买参考书,我一点点给她讲那些知识点,我在她身上付出了那么多心血,这些心血,比我怀胎十月还要苦,你怎么可能懂!”

孟砚青听着,好笑至极:“我敬你年纪大,也受过苦,对你的选择我不会说什么,但我好歹收留了你的女儿,她还未成年,这好几天你们管过她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评头论足?”

她笑捧着手中的水仙花:“对,我漂亮,我没受过罪,我从小吃香喝辣,我不懂世情,但我是人,人的话,我的心是肉长的,我自己的孩子,我知道要护着他爱着他,我怀胎十月有了孩子的话,那我一定把他捧在手心里宠着,谁也不能越过他去,要让他知道,他是母亲怀里的宝!”

她眼神鄙薄:“你这样的人,是我无法理解的,你也不用在我这里叽叽歪歪说什么?”

谭新惠脸色瞬间煞白:“你?”

谁知道这时候,宁碧梧出来了。

她眼皮略显浮肿,不过眼睛中并没有眼泪。

她非常平静地走出来,看着谭新惠,道:“阿姨,事情该怎么办,我们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你既然这么说,我也没什么想法,以后就当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会当做没这回事,现在请你出去吧。”

说着,她直接挽住了孟砚青的胳膊:“小姨,我觉得首都饭店的谭家菜真好吃,突然想吃了,你请我吃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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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砚青听这话,笑了,笑得特别温柔:“行啊,正好我也想去,走,我们去首都饭店,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随你点!”

她还顺势把这水仙花递给宁碧梧:“看,乡下进城卖的花,还挺香的,等会放客厅里,屋子里味道也好了。”

宁碧梧便笑:“好!”

一时这两个人携手进屋去了,反倒是留下谭新惠,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她们有说有笑的背影,一时也有些茫然。

不过她略咬了咬牙,到底是离开了。

她并没有错,这样无论对谁都是最好的!

宁碧梧比孟砚青以为的要坚强,或者说更有主见。

只能说,这个之前古灵精怪的女孩儿,看着不务正业,但是到了人生关键时候,她迅速地成熟成长了。

她先从谭新惠那里拿到了大概两千多块钱,这是宁碧梧亲生父亲补偿款的大概四分之一,之后在初中申请了住宿,并打算闷头学习。

现在宁夏是高二,比她高两级,她想拼一把,让自己比宁夏更优秀。

对于这些,孟砚青并没做过多的干预,只是帮她看了宿舍的环境,初中宿舍相对还是比较简单,学校也有食堂,住进去倒是不错。

“周六日的时候,你就去我哪里,正好咱们一起吃好吃的,有什么学习方面的问题,你也可以多和亭笈聊聊。”

对此宁碧梧自然是很满意。

她是不想回宁家的,回去后落差感她受不了,现在宁家把宁夏捧在手心里,处处对她愧疚,她回去后就是一个尴尬的存在,是一个多出来的人。

她那亲妈,她自然更不愿意和她一起生活,只能一个人住宿舍。

好在还有这两千块钱,她拿到这个,高中三年以及将来上大学的学费有着落了。

对于这两千块,她也说得明明白白,她那死去亲爹拿命换来的补偿款,她不要白不要,至于她和谭新惠,两个人谁也不要对谁有什么赡养负担了。

宁碧梧开始琢磨着:“小姨,我这两千块,是不是得买个存款呢?还是说买个什么,现在不是都说钱要毛了吗?”

孟砚青听这话,笑了:“难得你竟然有这个脑子,其实我也正要和你提这件事。”

宁碧梧:“那我要买吗?”

她是不懂的。

孟砚青:“黄金首饰的话,你想买,我自然有货可以给你,不过买金首饰,我们要把它当成一个消费品,而不是投资品,不能想着用它保值,其实黄金首饰也没法保值。”

孟砚青却一个转折:“但是,买金首饰,那就是首饰,你们就要把它当成一个金首饰,买的时候判断的依据应该是自己戴着好不好看,什么场合能用,自己戴上是不是开心,而不是保值,黄金首饰也不是用来保值的。”

宁碧梧有些诧异:“不是都说黄金能保值吗?”

孟砚青:“黄金能保值,但是黄金首饰不是黄金,它们是不一样的。”

宁碧梧茫然:“首饰也是黄金的吧?”

孟砚青:“大家买黄金饰品的时候,想着又保值又能当首饰,但其实这只是自己以为的美梦,事实上首饰就是首饰,它是用来享用的,而不是保值的。论起保值,它比你以为的要差。”

说着,她给她分析:“因为一件首饰有加工费,有税费,黄金首饰的价格要高于黄金原材料,比如现在黄金饰品指导价,每小两是一千七百块,但是原材料配售价其实最低只有一千三百多。”

宁碧梧多少懂了:“所以这三百多块钱,就是首饰的加工费和税费?”

孟砚青颔首:“其实这事说起来很复杂,不光是加工费税费,可能还有一些设计费,运营费用,运输费用,总之一切费用都会叠加到首饰上。所以买的时候,比起直接买黄金原材料,我们买到手就已经损耗了一部分钱,买黄金就像买一辆车,店里的新车和二手车就是不一样,一辆车从人家车店开出来就贬值了,一件金首饰也是一样。”

宁碧梧拧眉:“这样啊,那我还不能买这个了。”

孟砚青继续道:“现在银行确实回收首饰,甚至以后百货大楼可能也会拿到回收黄金的许可证,但是这种回收价格,不要说和当时买首饰的价格相比,就算去掉那些税费加工费的成本,回收价格也正常黄金原材料价格也要低。”

宁碧梧算了算:“意思是说,假设现在首饰是一千七百块一小两,黄金原材料是一千三百五十块,那回收价格可能只有一千二百块?”

孟砚青点头:“确切地说,只有一千块左右。因为不光是价格问题,还有损耗问题,比如首饰佩戴的磨损,时间久了肯定有一部分损耗,又比如首饰衔接部分,接口材料一般用金铜,你买的时候人家给你按照黄金的重量来算钱,但是卖的时候,银行却会剔除接口部分的分量。”

宁碧梧蹙眉:“以前我奶奶和我说,说黄金到了什么时候都是保命的,说过去那会儿她幸亏有几个金戒指,一个金戒指换三十斤棒子面,这才养着我们不至于挨饿,现在看来,也不一定是真的了。”

孟砚青:“也不是说黄金首饰彻底就没保值作用了,比如现在一千七百块的黄金,以后钱毛了,黄金贵了,再买的话要三千块了,这个时候我们一千七百块买的黄金首饰,去银行回收,也许能卖一千八,那不是好歹挣了一百块吗?”

一百块?

宁碧梧:“那黄金涨那么多,钱毛了,结果这才挣一百块?”

孟砚青:“我只是假如,反正总归会挣一点,就是说比自己预想得要差很多而已。至于说到棒子面,确实是这样的,黄金首饰虽然亏,但到底是金子,过去那会儿兵荒马乱,物价飞涨,四合院里的太太小姐手头没钱了,或者逃荒出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时候把金戒指金镯子摘下来,找人换一些米面,也算是硬通货,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就别说贵贱了,不过是好歹换点东西罢了。”

讲到这里,宁碧梧彻底懂了:“就是说,我们要抱着买黄金首饰就像买一件大衣一样,这是给自己添置物件。”

孟砚青颔首:“比大衣还是要长久的,样式简单一些,可以留给女儿或者儿媳妇,好歹是个物件,只要别拿去换新的或者卖给银行,那它的价值就在,因为以后物价上涨了,买同样的物件,价钱自然贵。”

宁碧梧恍然,恍然之余越发蹙眉:“那我该买什么?存银行买定期吗?我看那个有利息?”

孟砚青:“不要买定期,那个利率太低了,以后通货膨胀是大趋势,你现在想买的话,我建议你买熊猫金币。”

宁碧梧:“熊猫金币?”

孟砚青:“是,那个是前年开始发行的,人行发行,国家保障托底的,每年定量发行,有一定稀缺性,又是纯黄金材质的,设计也好,今年就要发行的金币还在国际上获了奖。这种金币放在手中,别的不说,至少能避免让自己手中的钱毛了,好歹跟上时代的大船,就算这个万一不涨,但也绝对亏不了,没有黄金首饰的损耗。”

宁碧梧到底是小孩儿,她能想到要买些什么保值已经不容易了,自然不懂这些,现在听孟砚青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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