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校庆(五)(2 / 2)

晋中镜 兔儿知秋 2526 字 6天前

有个叫薛义山的儒生深夜访友,恰好经过此桥,最后不幸落水身亡,那晚他要去拜访的友人正是张兄,偏偏还选在一个暴雨之夜,实在令人难以理解,不知张兄听到友人的噩耗后有何感受?”

张接面有愧色,“薛兄之前请家父帮他修琴换弦,家父因有事在身,未能及时完成,不想在家父修好琴准备归还之时,他竟然遭遇不测。”

雨轻不禁感慨道“原来薛义山是打算深夜去你家取琴,可见他爱琴胜过于自己的生命,倒与嵇中散的嗜好相同,只是薛义山这个琴痴太过纯良,交友不慎,最后反害了自己的性命。”

台下有人惊问道“莫非薛兄不是死于意外?”

雨轻解释道“宋家桥根本不是被什么从山上起蛟下来的蛟龙破坏,而是有人提前在桥上做了手脚,暴雨来临也是观云预测出来的,至于看到了巨大的红色灯笼更是故意散播谣言以误导大家的判断,一切都是为制造出那场意外。”

那人又问道“到底是何人想要谋害薛兄?”

雨轻转而看向张接,说道“我对此也很不理解,为何张接会对自己的昔日同窗痛下杀手?”

那人一脸疑惑地问道“张兄同薛义山甚是要好,怎会对他起杀心?”

突然起了一阵风,雨轻的手掌接住上方掉落的树叶,阳光映射在她的脸上,她眉心皱起,将树叶揉碎,然后慢慢洒在地上,怅然的说道“落叶才知秋,落难才知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就很脆弱,就如这落叶般,瞬间可以破碎。

虽然张接不是主谋,但却是帮凶,正因为大家都知道薛义山跟他甚是要好,所以那个人才收买他,为了那点利益而选择出卖朋友,这样的人又岂能演奏出好的音乐?”

张接突然把自己心爱的古瑟狠狠地往地上一摔,顿时摔成了碎片,他痛哭失声,说道“我没有出卖他,是他太过执拗,不畏生死,欲要带头和一些学生联名上书,请求朝廷还叶县那些失去田地的灾民一个公道,可帮百姓讨回公道谈何容易?”

雨轻义正言辞道“薛义山精于算术,对土地丈量,谷仓容积,堤坝和河渠的修建以及税收等,恐怕比叶县县衙内的钱粮文簿统计还要准确,身为次等士族子弟的薛义山为了家乡的百姓,敢于对抗显赫的士族豪强,他所拥有的勇气和智慧,足以令你这等懦弱无能之辈感到汗颜和愧怍,至于那些每日只知道清谈、酗酒、服五石散、斗富的名门勋贵子弟,更是望尘莫及。”

面对雨轻的公然挑衅,郭显微怒道“区区一个裴家的养女,无名无姓,还敢在此大放厥词,若不是看在逸民先生的面上,本书院岂容你随意进出?”

雨轻轻笑一声道“郭液在时,可没有你这个废物兄长说话的份。”

褚世南见雨轻如此羞辱郭显,便站出来道“逸民先生素来忠厚待人,你却在此口出狂言,我等念你年幼无知,不予追究,你还不速速离开。”

雨轻不屑一顾,又笑道“褚氏一族门风重学、修德、尚俭,可褚偃狡兔三窟,身为王中郎的参军,却与成都王的幕僚暗中通信,赶着去种家退亲,为的就是把女儿褚玢送给卢家为妾,真是费尽心机,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邺城令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褚世南无从反驳,陈珩却道“我们已忍了你半日,你竟越发肆无忌惮,颍川书院的学生可不像汝南书院的学生那般层次低,不会轻易被你三言两语就忽悠了。”

雨轻意味不明的看着陈珩,笑道“陈珩你资质平平,估计也想不出如此高明的做局手段,帮你解决这件事的人实际上却是在帮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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