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匆匆吃过早饭,郑水生火急火燎的将《霸天钢刀》的三十六招练了两遍。
这套刀法从最开始的一刻钟仅仅能练一遍,到现在不到一刻钟两遍练完,郑水生这一个月来的进步当真是肉眼可见了。不过因为现在郑水生还挂在通缉榜上,不敢去府城武院测试自己有没有入段的水平,不过按路志广的说,他按这个速度进步下去,再练一个月,就能稳稳入段了。
路志广的语气里,不无唏嘘羡慕之意。可郑水生那时还不能理解这些,又兴高采烈地和路志广讨论了些练武的事,这才离开。
练完刀,郑水生额头上的汗都没来得及擦,就跑去找尹兆东。房间里没有,又跑去饭堂,正好看见尹兆东开始吃饭,他在尹兆东对面坐下来,准备等尹兆东吃完就带他出发。
尹兆东被郑水生目光炯炯的盯着,只觉得碗里的饭都不香了,无奈三两口扒完饭,随郑水生出了寨子,开始了他们被郑水生称为行侠仗义的巡山之旅。
出门走了几十步,郑水生昂扬的脚步忽然一顿,回头问尹兆东:“咱们寨子周围,有多少个村儿啊?”
尹兆东掰着指头数了数,道:“冯家庄,临河村,路家村,河湾村,丰收屯。听老人说,以前还有个王家村,离寨子还很近,但当年采矿的时候,王家村的青壮大都去采矿了。后来矿洞出了事,废弃了。王家村损失惨重,已经不能再维持村子的运转,人就像林子里的鸟一样散了。有的去投奔亲戚,有的进城做工,听说,大多过得不好。”
郑水生好奇问道:“王家村的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以前是王家村的?”
尹兆东摇头笑道:“我不是王家村的,但我屋那个兄弟是王家村的啊。我以前……跟着我爹,我爹是老猎户了。他在山上打猎,就住在矿洞边的木屋里,也说不上是哪里人,不过报户籍的时候,算是丰收屯的。后来,我爹去采矿了,还当了个管事的。有些矿工没地方住,晚上就在我们木屋里休息。我那时还很小,细节记不清了,后来有个矿工,右臂血肉模糊的跑出来,说矿洞里出了大事,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尹兆东停住了脚步,抬头,望向天际。郑水生知道,这样就可以不让眼泪太轻易的流下来。
只听尹兆东声音有些微弱,慢慢的说:“再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我爹了。我住在木屋里学我爹打猎,那时候抓个野鸡都费劲。幸好那年寨主建了寨子,收留了我。不然我大概早就饿死山间,或者死在什么野兽嘴里了吧。”
郑水生没有问他的母亲去哪了,这大概也是他的伤疤吧。等尹兆东终于不再仰望天际了,郑水生缓缓地把自己的故事讲了一遍,并说起自己还在木屋里寄宿过。
尹兆东终于笑起来,轻声道:“大概,这就是缘分吧。”
“缘分,那是什么?”
“以前听说的,好像是庙里和尚的说法,一些必然的相遇,叫做缘分。”
“哈哈,那咱们确实有缘分!走,先去冯家庄看看。”
“你走错了!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