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城的礼恰如其分,金珠一万两、银十万,还有布匹、粮食。
一队健骑急驰,军汉高喝:
“致休闲汉林召青,贺雍国公、雍郡主大婚之喜,金珠十万两、银十万锭、甲胄十万领、弓十万、箭百万,铁、盐各万担...”
“轰隆隆...”车轮滚滚,一驾驾大车载着礼物,驰向牧村。
牧羊低头不语,林召青不是闲汉,是素夫人的亲爹,自己的亲外公,直到今天,老人长什么样?是听娘亲偶然自言自语,亲情淡了。
“踏踏踏...”急风暴雨般的蹄声传来,很快到了近前。
清一色的胡骑少年,马健人精神,为首少女高喝:
“慕容十万健儿投奔雍国公、雍郡主,请不要拒绝!”
牧羊呆了半晌,不得不“朗声”吩咐:
“好!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赶紧去牧村领赏!”
十万轻骑,八成是青、少年,驻扎河对面,留了两万守家。
今日不打秋风?是傻子!
呼啸而去,八万胡骑如旋风,羊哥儿阔气,赏不会轻了。
时间掐得准,事先商量好了,北狄三巨头送的礼,很有意思。
阿骨打大汗、慕容汗后的礼,是成群的牛羊,正慢吞吞地赶来。
而国师的礼,让人看不透,端地玄乎,不合常理。
耶律氏的名号响了十几年,谁都承认其存在,而黑袍国师很神秘。
十万领皮甲、十万柄缅刀!
练制精铁不易,再精炼缅铁更难,十万柄缅刀是天价!
康都的诸世家、官府,也派员凑“热闹”,是应景。
场面诡谲!
直到现在,没有贺客进如意赌坊,或走了,或去牧村。
蓦然,一队精骑驰来,一骑高喝:
“天水总兵林宥芳,送金珠百枚,为雍国公、雍郡主贺!”
林肇渚笑了,天水行省是次前线,提督辖下有三军镇,提督、总兵都是林氏支系,是防备卫城内蹿、及北狄南侵,位置很关键!
林肇渚奔赴雍城的时候,连获内应的警报,才避开了死亡陷阱。
尘土又起,又是一队精骑驰来,是天水提督林开银到了。
同样的贺词,一样的贺礼,一样地,远远地驻足凝视。
两队精骑,两万精兵,与林肇渚僵持。
战鼓擂响,如意赌坊四方大门洞开,一队队甲士弓搭弦、刀出鞘!
战鼓更急,又有四队白衣人勒马缓行,白衣上印着“法”字。
“执法队!”林开银、林宥芳失声惊呼,老祖是玩真的?
一老学究的眼神狠戾,更有浓浓的不屑、厌恶:
“自裁、或束手就擒,可免家人死罪!”
“杀!”走投无路的叛逆,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两骑如风,手起刀落,两颗大好头颅飞起,叛逆授首!
林氏乃行武世家,治军千百年,岂会不留后手?
老学究将两骑的履历报上,建议授与天水提督、天水总兵实职。
林肇渚点头,书记官将委任状填好,再盖上印鉴、图章。
又是两队精骑驰来,为首两骑默默献上两颗头颅,天水行省的另外两镇总兵闻讯,竟自刎谢罪,其家人,最多被逐出林氏,罪不致死。
精骑越来越多,是诸行省的提督、辖下总兵来履职,亲兵不过百。
其实,有异心的人不是少数。
但是,付诸行动的不多,仅仅康都至雍城间的行省、军镇动了手。
日头偏西,远方的蹄声雷动,分由一东、一西同时到达雍城。
“侯叔林召树星夜赶来!”一军汉爆喝。
“侯叔林召坡来喝喜酒!”又一军汉的噪门更大。
侯叔?
牧羊的眼神玩味,见林肇渚的眼皮疾跳,嘴角抽抽。
俩老货自恃资格老,没将子侄辈的林肇渚放眼里。
老学究大怒,恨声下令:
“拿下!胆敢抗拒,就地格杀!”
四队白衣人疾走、旋转,四个白色的圈圈裹住了俩老货。
其身后的两队精兵,竟是齐齐后退,根本不管老货的死活。
不玄乎,两队精兵大多姓林,知道分寸、厉害。
立即枭首,执法队不是善人,不会给对手翻身的机会。
见老学究望来,林肇渚思忖片刻,才吩咐道:
“康都禁军骁骑营管带巴三,简任辽东卫留守使,鸟十一简任肃宁卫留守使,即刻生效,立即分赴辽东、西羌履职,三年为期!”
简任,是临时任命,勿需国主颁令,比竟,俩贼的资历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