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挣扎!”牧羊拎起沈足金,如腾云驾雾一般,飘出窗外。
夜色朦胧,景物如飞一样倒惊,沈足金心惊肉跳。
蓦然,牧羊一顿,沈足金觉得天旋地转。
“嘘!赶紧地,天要亮了!”
“喀嚓!”脚下的一片瓦碎裂,引起阵阵骚动。
“嗖嗖嗖...”一枝枝铁箭如蝗扑来,沈足金吓得闭上眼睛。
屋面上大乱,百数人现了行踪,又引来更多的箭射来。
“你是哪一部分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尖喝声响起。
一俊俏公子左腾右挪,不停地闪避,身手不弱,是高手。
牧羊坏笑,嗤笑道:
“老子是你祖宗,男不男、女不女地,闲得蛋疼?”
受了天大的侮辱,俊俏公子疾掠而来,一枝枝快箭如影随行。
暗夜中,牧羊右手腕的橙绸松了,陡然缠上俊俏公子的脚脖,一个趔趄,身形稳不住顿了顿,一枝枝铁箭穿胸而过,被射成了刺猬。
一哄而散,一枝枝铁箭收割一条条性命,屋面很快静了。
再没有不开眼的丘八乱射,他们认出了牧羊的法索。
掠走屋檐,又奔飞地面,牧羊来到群英客栈的门前。
寂静无声!
沈足金不解,忍不住瞟了瞟牧羊,脸上,有点挂不住!
战斗早打响了,十军汉猥琐,干起偷袭、暗杀之事,没惊动敌人。
牧羊提气振声,声音划过夜空,远远地传了出去:
“哪来的野货,竟敢藐视本座,偷偷摸摸索地混进本座的地盘,又干起打家劫舍的勾当,不想活了?若不把你们灭了,小爷退位!”
沈足金呆了半晌,差一点被噎住,小混蛋忒不要脸了。
新朝开启新纪元,什么雍国公、雍城行军总管,统统不作数。
“狗汉子,再磨磨蹭蹭,回家奶孩子吧!”
隐隐感到牧羊的怒意,十军汉不敢大意,纷纷现身,准备强攻。
牧羊忍了很久,正想大开杀戒,狠狠地扬眉吐气。
牧壹讪笑,抡起棍子跃起,恶恶地地砸向大大的门匾。
“喀嚓嚓...”坚固的门匾晃了晃,不甘地掉下来,砸起了尘土。
见牧羊欲揍人的眼光,牧壹心里一寒,忙不迭扔下棒子,回了。
沈足金摸不清头脑,傻傻地望着牧壹,凭直觉,军汉不敢抗命。
九军汉分守八方,执棍监定了整座群英客栈。
棍子如蛇蜿蜒,蠕动着滑进客栈,似寻找最佳位置。
诡谲的一幕,棍子游行,一个个黑衣人不顾生死扑来,却捉不牢棍子,刀砍、锤击、堵截,统统无用,眼睁睁地看着棍子自由行动。
到了,建筑群的中央,群英客栈的枢纽中心。
群英客栈不是普通房屋,枢密院不缺好手,陶朱氏不缺钱,是按高标准、高质量建造的攻守合一城堡,要不然,怎敢太嚣张?
木棍竖起,一条条根须伸出,恶狠狠地扎进坚硬的玉石,光秃秃的棒子长出一粒粒嫩芽,快速地开枝散叶、长高成材,气势越来越宏!
不知会发生什么,任谁都知道不是好事。
一个个豪杰悍不畏死地扑上去,使出吃奶的力气,试图拔树。
又有更多的兵器砍、切、削,无所不用其极,却止不住长势。
两丈高,顶到天花板了,树木一顿,是向环向生长,越长越粗。
两丈径,如巨大的木柱缓缓向上顶,而且,继续粗大。
“沙沙沙...”石顶开始掉碴,又掉碎石,地面微颤。
三丈径的巨柱“穿”透了顶屋,继续往上再顶。
“没吃饭么?赶紧地!”牧羊不耐,冷喝连连。
好嘞!如你的愿!
柱子骤然一顿,仿佛蓄势,下一刻,石破天惊!
“突!突!突!”柱顶“吐出”一段木桩,不停地吐...
柱子膨胀,年轮一圈圈扩张,孔洞越挤越大...
半柱香,柱顶穿透了十层高的楼顶,长出一篷树冠。
越来越粗,孔洞被无限地挤大。
“轰隆隆...”沉闷的倒塌声,震撼了地面。
巨大的建筑被巨柱的挤压,终于失衡倒塌,什么样的埋伏、什么固若金汤,统统是不值一提的笑话,哀嚎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九军汉消失,迅速击杀纵起的豪杰,兜头一棒!
蓦然,沈足金心生警兆,失声尖叫。
牧壹伸手,一柄小剪刀易手,还有一只断臂。
一老妪抚胸呃血,花白头发遮住了脸上的沟壑,沈足金惊叫:
“童蝎!童鞭的授业恩师,何苦来哉?”
阴冷、狠恶的目光扫过沈足金,直吓向奸商连连后退。
盯住牧羊,童蝎的声音阴冷:
“小贼,侥幸胜一时,岂可与天斗?”
牧羊大怒,飞起一脚,将一颗苍头踢爆。
橙绸翻飞,将一个个漏网的豪杰缉拿归案,一个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