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卖地的是兄妹,二愣子朱袍,傻丫头朱菲,很有寓意的名字。
翻了翻白眼,朱袍瞧牧羊不顺眼。
什么人哩,好端端的凤眼,怎长到二小子的脸上?
“公子,你确定要赎买一庙十亭?价钱,是五十万两金珠!”
小安安大怒,二愣子讹人,站起来想骂人。
随行的青衣女子着忙,赶紧捂住小安安的嘴,又摁坐石凳上。
“是的,我确定!”牧羊风轻云淡,点头确认。
十里长的河段,足够布置一个大型的码头,浑然天成的军港。
又一个小丫头怯怯地不请自到,坐了半个石凳,弱弱地哀求道:
“公子,我叫小思思,是安安姐的好姐妹,再收一段?”
牧羊一滞,瞬间暗喜,若是控制了河口二十里,又是一番天地。
傻丫头朱菲汲着鼻涕,含混不清地嘀咕:
“傻妹妹,别闹了,河口十里是黄泛段,白送人也没人要!”
切!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四十少男、少女怒瞪傻丫头,恨不得暴揍一顿出气。
凤眼闪过精芒,牧羊心里有数,半大的二愣子、傻丫头不简单,一红脸、一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欲擒故纵的手段,已炉火纯青。
“好!同样五十万!”
静寂!
小安安跺足,小思思不可思议,朱袍、朱菲呆看着牧羊。
像是弱不经风,却不是缺心眼的人,想耍我们?
朱袍脸上堆笑,不露声色地提醒:
“公子,人无信而不立,行不果则颓,你是认真的?”
牧羊又点头,又是风轻云淡:
“本座言出法随,从不妄言,咱不缺钱!是号票,还是金锭?”
气满胸膛!太狂傲了。
朱袍死死盯住牧羊,是想瞧出一丝破绽,朱菲苦思冥想。
小思思喜极,跟小安安相拥喜泣,两庙少男少女是一家人了。
朱氏不会薄待洛神庙的小家伙,长辈都是洛阳的土着,其家境殷实,是洛阳的中坚力量,遣散费,是以交易额为基数,按比例结付。
茫然的双眼渐渐聚焦,朱菲汲着鼻涕,漫然道:
“公子,河对岸有大片空地,何不一并拿下?”
牧羊失笑,调侃道:
“差不多有五十里吧,铲了芦苇、种上牧草,是不错的选择!”
朱袍的眼睛一亮,忙不迭抢先报价:
“我们吃点亏,一口价,五百万!”
牧羊盯住朱袍,狭长的凤眼满是嘲讽,推托道:
“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还是留着养牛、牧马吧!”
呃,朱袍被噎得不轻,洛阳不是漠北,不兴养牛、牧马!
朱菲给牧羊斟茶,汲着鼻涕,含混道:
“五十里长,斜宽也有五十里,哪怕每天看一看,也有成就感!”
“噗!”一口热茶喷出,小安安、小思思被雷倒,呆瞟着牧羊。
牧羊笑了,盯住朱袍,一字一板:
“两庙一百万,对面五十里一百万,一口价,两百万两金珠!”
“痛快!我喜欢!”朱袍、朱菲异口同声,一口答应。
牧羊摆手,止住了,认真道:
“地契的函头,必须是洛阳行军总管府,要有煜芦的金印!”
朱氏再强悍,仅是一介草民,出具的地契有用,也无用。
牧羊的身份特殊,雍国公的虚衔,有大用。
煜芦乃嫡子,更始帝煜米的亲子,以世子身份监东都洛阳,正式身份是洛阳行军总管,代表了官府,也代表了煜家,更代表了新朝。
一旦地契盖上总管府的官印、煜芦的印鉴,新购的区域成了私地。
随从整理文案,繁琐的文字手续迅速完善。
地契,是洛阳行军总管府的制式文件,牧羊号上自己的名字。
切!又是牧羊!
新朝的地面上,有数不清的牧羊、艾思组合游荡,有意思么?
朱袍、朱菲见怪不怪,也号上经手人的大名。
号票!如意钱庄发行的不记名号票,天下通用。
一张、两张、三张,足足两百张,每张一万两金珠。
兄妹忍住笑,嘻嘻哈哈地拱手告辞,没想到,钱多了,人会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