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然开朗,推开一道暗门,牧羊捉刀警戒,刀是好刀,竟不染血!
前方,是两条岔路,牧羊闭上眼睛,再次确认位置,向左边而去。
牧羊下过苦功,是将百数《张记》独院的位置,印进脑海。
左边的位置,正是《张记》的龙头老大,张氏居住的独院。
一路杀戮,牧羊的眼底清澈,艾思的眼白,却泛了红茫。
又是两条岔路,牧羊仍走左边的一条,是通向张氏的独院。
与世家的秘道不同,《张氏》的地下迷宫,机关、陷阱极少,死士居多,是用不值钱的死士为其看护地下秘道,微风里,充斥血腥味。
找到了,牧羊深呼吸,再次确定位置,是通向张氏独院的秘道。
动作更快,出手更狠辣,每走一段,牧羊会稍停,筛查密室!
不管有钱无钱,谁都会将自己的余财,窖藏居住位置的地底。
渐行渐近,牧羊不断地探查,很快来到暗门。
不会推门,张氏再傻,也不会将窖金存放地面的宅子里。
悄悄退回,牧羊、艾思又将秘道反复探查三遍。
牧羊清澈的眼底,罕见地茫然,实是猜不到张氏的藏金在哪里?
原路退回,牧羊又沿着一条条岔路,一条不漏的详查。
牧羊快速探查了每一条岔路,几乎,百数理事的独院,都探查了。
结果令人绝望,大半天的时间过去,牧羊没有找到一间密室。
金子?是连金子的毛也没见一根,大子也没有。
僻静的角落,牧羊与艾思对视,一时,竟没有了头绪。
对于《张氏》总舵的窖金,牧羊抱持极高的期待,做事,做大事,离了钱不行,没有天文数字的金子,牧羊会很难,非常难。
为了《张氏》的窖金,牧羊的付出,不可谓不大。
仅仅是调集人手,激活潜伏的暗网、暗子,其代价太高。
为了制造机会,牧羊做掉了太原府尹。
太原府是新朝的北方重镇,辽阔的晋地,是延滞燕云十八州胡人的准战场,太原府尹遇难?是会警醒新朝、枢密院,还有大内高手!
蔡相年事已高,已收敛爪牙,准备致休,不再多事。
而崔府尹?是蔡相的故交,蔡系文官的代表人物,身份敏感。
蔡相久居要位,又是阁揆,其威其势,不容挑衅。
作为老牌的政棍,蔡相的手段隐蔽、狠辣,足令对手终身难忘。
牧羊洗了《张氏》的窖藏,其势必成,毋须在意蔡相的报复!
呃,要是空手而回?
乐子可大了,不但是竹蓝打水一场空,更是鸡飞蛋又打!
牧羊,还有本钱搅风弄雨?
入宝山空手而回?除非,是修坏了脑子的傻仙,正常人不会放弃。
牧羊久历逆境,一点点小挫算什么?不值一提!
《张记》不是世家,没有三分真本领,早被豪强灭了三百遍。
与陶朱氏不同,张氏不重视器械的投入,而是热衷网罗亡命之徒为其效力,秘道、密室的布置不是其强项,剩下的,是心计!
灵光一闪,牧羊捕捉到一丝灵感,又瞑目推衍。
张氏有自知之明,无绝强的武力,又布置不出厉害的机关,肯定保不住千百年积攒的金子,除非,是让贼子找不到窖金的地点。
牧羊认定、肯定、笃定,《张氏》总舵的窖金处,就在地底!
反其道而行之!
又动了!红影、青影飞掠,沿着一条秘道疾行。
杀戮又起!剔骨刀挥刺,一条条血箭急射。
一枚枚竹钉射击,将一个个露了身形的死士格毙。
空气一清,牧羊觉得精神一振,而眼神有了焦躁、晦暗。
凭经验,甬道已是尽头,是与地面通了。
小心翼翼,爬过十丈长的狗洞,湿漉漉的泥土腐味钻进鼻孔。
遥望灯火通明的城墙,太原城沸腾了,军士执矛游走。
狗洞,是逃生的秘道,专供城里的富人逃生用。
又钻回去,再找一条秘道探查,还是城外。
一整天的时间过了,太原城出了惊天命案,朝庭震怒,天下俱惊。
非常时期,将军府、枢密院措词严厉,将副将、游击齐齐革职,军权归于林将军,诸军将再不敢摸鱼,更不敢藐视林将军。
林将军是宿将、名将,甫上手,即展开大索,缉捕嫌疑人。
一张张暗网被撕破,一处处暗子据点被捣毁,一个个嫌犯归案。
甚至,连枢密院的暗子,也落网了。
人犯入狱,林将军心神大定,背锅侠有了,政绩、功劳跑不了。
“哪里走?”爆喝声响起,将不宽的甬道震得“嗡嗡”响。
衣衫鲜明的甲士进了地底的甬道,牧羊倒飞掉头,狼狈逃走。
与武装到牙齿的甲士,于仄窄的甬道死磕?不是明智的选择。
牧羊、艾思如脱兔,像丧家之犬,寻了最近的狗洞,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