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露,是钟山道场的十余主事之人,黄聋的道侣,以快见长,使的双刀,同样是源陆半仙的老牌人物,与黄聋优势互补,极为难缠。
没有调集大军,也未带帮手,一辆轻便的马车奔跑。
俩土鳖,汴梁的土财主蜷缩,清清的鼻涕流进嘴角。
到了,《古意客栈》!
古朴的建筑,生意不好不坏,发不了大财,也饿不死掌柜。
俩土鳖相互搀扶,花了二两银子,要了一间房。
真是抠门,桌上摆了一包茴香豆,一坛子汴梁烧。
枯容汉子像是病秧子,低声道:
“老哥,真有贵人买那破玩意?”
“滋溜…”黄脸汉子喝了一口老酒,又嗑了几粒茴香豆,悠悠道:
“放心,我请人鉴定过了,是培育眷属兽的仙书,价值极高!”
人族一统源陆,认养眷属兽的法门十分稀少,而培育眷属兽的秘术更是罕见,像龙门派的法子?是非常初阶的蠢办法,上不得台面。
灯光一晃,俩土鳖的头一缩,惊诧地望着书僮,青衣书僮。
眼珠转了转,十二岁的书僮笑了,低声道:
“源陆的人都知道,我艾思最喜旧书,放心,价钱从优!”
艾思是谁?俩土鳖茫然!
“叮当…叮当…”艾思摸出五枚金珠,故意抛掷弄出响声。
土鳖不识艾思,却认得金珠,黄脸汉子的眼睛贼亮,故作矜持道:
“抱歉!崔家的先生说了,少了一百金珠,不可与人观!”
枯容汉子也点头,没有一百枚金珠,是连看一眼的资格,也没有。
“叮当…叮当…”悦耳的金珠碰撞声,俩土鳖的眼睛都直了。
大大的酒碗里,百枚金珠停止转动,灿灿金光如假包换。
贵客付了钱,土鳖要守信用。
枯容汉子双手拢袖摸索,艾思盯着,死死地盯住。
想多了,是古册,阵旧的古册,纸质极韧的古册。
粗略翻一翻,艾思合上古册,静静地想。
土鳖有土鳖的智慧,古册是正品,却是上下卷,上卷是法,文字简赅,又是晦涩;下卷是注,涉及细微之处,甚至,是关键!
“一千枚金珠!”艾思吸一口气,开价了。
闪过喜色,黄脸汉子拿捏道:“一万枚!不二价!”
艾思右手摸向腰际的灰袋子,一把一把又一把,往黄脸汉子的袋子里扔金珠,龙门派一“败”成名,唤醒了眷属兽的记忆和渴望。
蓦然,艾思心生警兆,倒退疾掠。
袋子里撺出一条“蛇”,绕成一个又一个的圈子,套向艾思。
距离太近,而鞭子太快,瞬间缠住艾思的右臂、脖子、全身。
来不及挣扎!
枯容汉子伸手,捏住艾思的细脖,拧下了脖子上的脑袋。
“噗!”一声闷响,一只拳头“拽”一个人,枯容汉子将艾思的头颅顶上去,顿时爆开,红的、白的飞溅,场面十分血腥。
又是一拳捣来,枯容汉子又将艾思的尸体凑上去,又炸裂。
喘息间,一条鞭活了,层层叠叠套上去,被拳风荡得晃悠悠的。
牧羊以一敌二,拳怼拳,却又被鞭子扰乱了心境,一时大怒:
“童鞭,你长本事了,敢对我伸爪子?”
童鞭恍如未闻,生死战哩,我管你是谁?
“咚咚咚…”拳拳硬撼,招招着肉,劲风掀翻了屋顶,撞破了砖墙,客栈一时大乱,无辜的客人四下逃散,再远远地瞧热闹。
两条黑影对轰,一拳一拳又一拳,竟似势均力敌,谁也不退半步。
童狗,是大内的前辈高手,一身横练功夫已臻极境;
黄聋,黄大仙钟山道场的二号人物,力大、横练同样无敌。
暗恨,黄聋对漫天的鞭影厌烦,恨不得一脚踹死爬虫般的童鞭。
童鞭骑上虎背,不弄死黄瞽,不但脱不了身,更有性命之忧,再顾不得藏头掩迹,又显了原身,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眼下危局。
议论声起,想不到啊,身为新朝的内相,竟成了跑龙套的小丑?
再加一把劲,黑鞭更疾、更猛,黄瞽渐感吃力。
蓦然,牧羊的脸起了皱纹,背也驼了,耳朵?竟是两只瘤子。
黄聋非聋子,而是耳廓畸形,此老很少露面,或易容出行。
实力又增一点点,黄聋稳住战局,不骄不躁稳扎稳打,互有攻防。
陡然,黄聋硬扛两拳,身体倒退两步,顺手抄住如影的鞭子,恶狠狠地一拽,如秋风扫落叶,漫天鞭影一滞,拽着童鞭往前“凑”!
一切结束了,黄聋的老拳恶狠狠地擂上童鞭的胸膛,还不死?
虽没死,离死也不远了!说的是黄聋,童鞭蓄势一拳,轰进黄聋的心窝,将心脏轰碎,童鞭不但练了横练功夫,更是将童狗的勾拳练到极致!
童狗一遍遍试探,找到罩门---心窝,再由童鞭突击,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