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莫急,先驱赶死队上,再命精锐强攻,最后才是摘果子!”
心里一热,后赵太子深深地望了摇扇文士,才慢慢回到城下。
南蛮奸诈、诡变,即使成了高层,也不被主子信任。
心里很不满,后赵太子冷哼道:
“还没歇够么?要不,剁碎了喂狗!”
奴军本是畜生,生死全凭主人的心情,不敢违后赵太子的命令。
没有吆喝,不再装鳖,而是,实打实地“干活”!
不再驱赶健马,而是将云梯全部抬走。
十人抬一架一截云梯,县城才三丈高,头截两丈八,刚好!
一百架云梯拆成三百架,一万奴军闷着头,沿着城墙铺开而去。
“射箭!”少女娇喝,面宽、人分散,再扔石头效果不彰。
无准头,也不需要准头,山民第一次拉弓射箭,哪来的准头?
还好,义军是山民中的精壮,有一把好力气,拉得开弓、射得出箭,还是居高临下,羽箭的劲头十足,只要碰上了,肯定入肉。
是的,被射中的奴军,都是自己“凑”上去的。
奴军,生死一念间的奴军,又常常是操场上练军的活靶,对箭深有研究,并一次次徘徊鬼门关,躲过一回活一回,都是老油子。
然而,遇上了纳塘县的义军,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仅凭射手的运作,奴军能准确判断箭的方向、射速、力道,并准确地避让,能射中奴军的射手,必是高手。
义军,是纳塘县的山民,纯的乌合之众,武馆的少年也是。
没有准头,才是射箭的“最高”境界!
没有射箭基础的乌合之众,怎判断箭的射点?
无射点的箭,无迹可寻,一个个奴军着了道。
才一柱香的时间,一万奴军全军覆灭,也包括倒地装死的奴汉。
还有一个原因,朱铳缴获的弓箭太多,根本不限量,箭雨太密。
后赵太子摸着下巴,根本不关心奴军的死活、损失。
看着一个个中箭倒地的奴军,后赵太子的眼里有忌惮,更有欣喜。
如此的箭法,坐实了守御纳塘县城的人,是林召彦的精锐小队。
后赵太子扬起右手,又恶狠狠地压下。
“杀!”一声爆喝,一魁梧大汉长鞭如风,抽向一匹匹俊马。
十六匹俊马受惊,拖拽着沉重的巨木向城门奔来,速度越来越快。
“扔石头!”朱铳大吼,随手扔了一块石头,正是载车的道上。
守御城门的两百义军都是精壮,臂力不弱,一块块碗石铺地上。
“咣当!”
一声巨响,一往无前、所向披靡巨木载车,被碗石绊翻了。
朱铳惊得合不拢嘴,一阵石雨,竟绊得翻撞车?
康都大营轮训过水坞,朱铳有幸请教一番,知道撞车的厉害。
唉,蛮子镇军,岂能与江南镇军相提并论?
若是江南镇军,首先会布置重型机弩,控制城门甲士的防御性攻击,其二,重甲标配有重装甲车,专事清理路障,不会出现绊翻的事。
“杀!”魁梧汉子暴走,鞭子抽向一个个甲士,重装甲士。
二十个壮汉,不畏箭矢、刀枪的壮汉,抬起一根阴沉木,向城门开去,不止一组,而是二十根巨木被抬起,依次向城门奔去。
一路颠簸,很快到了城门,二十壮汉发力,发起第一波攻击。
“呔!”朱铳开声吐气,一块碗石脱手,打中第一左侧壮汉的脸。
“哐当!”壮汉吃痛力泄,一个趔趄栽倒,连累其余壮汉扭了腰。
第二根、第三根,直到二十根巨木躺道上,后赵太子抓狂:
“诸将听令,立即强攻!退缩者,斩!”
胡人凉薄,视下属如草芥,说要砍头?是真砍!
十位将军,一人扛起一架云梯,身后跟着大票头领,跟着抢梯。
大军沸腾,汇成十股洪流,四面八方冲向中央的县城。
“预备队上!”朱铳急了,扯开嗓子大吼。
“嗖!”一枝箭擦着脸颊划过,拉出一串血珠,朱铳受伤了。
直到此时,被激发凶性的胡人,才真正成为悍勇之师。
箭如雨,石如蝗,胡人的碗力不弱,也会扔石。
少女拽出胶带,为朱铳止血、封创。
机弩点射,将一个个爬上城墙的悍勇胡酋射杀,战斗异常激烈。
“小子受死吧!”一声阴恻恻的笑声,似将受伤的朱铳惊醒。
“噗!你耍诈!”青年,身手了得的青年捂住心窝,不停地空翻。
后赵太子是燕云十八子之一,自幼受到特殊训练,身手了得。
朱铳身陷重围,已怀了死志,早盯上了他,是用机括射杀胡酋!
“撤!”摇扇文士大骇,竟下达撤兵的命令,后赵太子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