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启,即决战!
第十日的辰时,大燕帝国铁蹄踏进太原府的城郊,进入视线。
林肇村的脸色不好看,与预期相若,又大出意料之外。
完颜丹是第七日的中午,赶到了距太原城百里的杏花村酒坊,数百艘驳船迅速结集、连锚、锁定,才三柱香的时间,架好了浮桥。
两万精骑渡河、布防,结成防御阵地驻守。
而林肇村的麾下,仅两万装备一般的城防军,不具备野战能力。
林肇村手里有一镇成建制军马?
就能击溃、全歼过河敌人,并将浮桥一火燎之。
二十万精骑安营扎寨,足足休息了三天,精气神恢复到巅峰。
而且,完颜丹趁机完成了攻城的准备工作。
轻骑奔袭,不能携带成建制的攻城装备,而最简单、最原始,又是最有效的攻城方式,就是“垒”沙袋,二十万精骑携百万健马,而每匹健马能驮两只沙袋,总计两百万只沙袋,能垒十条攻城“阶梯”!
二十万精骑,是大燕帝国的精锐,训练有素、精干彪悍。
装备,一弓百箭、一弯刀,还有一只肩盾,没有多余的累赘。
健马驮着两只胀鼓鼓的沙袋,用来“垒”梯攻城。
百丈,是重弩射击的极限,而太原城没有重弩,一架也没有。
一队胡将簇拥着金甲将,正是英俊、帅气、威风八面的大元帅。
完颜丹斜瞟城门楼,振气开声道:
“林总管,本座不废话,只要投降献城,封你为太原王!”
事到临头,林肇村不再患得患失,一死而已,或可名垂青史。
“甭废话!本座守,你来攻,胜负付之天意!”
完颜丹轻笑,不屑道:
“假如你姓牧,我或要考虑三分,可惜,你姓林,不降则死!”
话难听,却是实话,太原城交给牧氏,两万人也能守住。
林肇村气闷,若朝庭派来一镇甲兵,岂容胡酋说佻皮话?
想多了,若林肇村拥有一镇甲兵,完颜丹不会轻骑冒进。
说话间,战队结集完毕,不是林肇村优柔寡断,而是阻止不了。
完颜丹不是浪得虚名,一举一动中规中矩,算计十分精准。
百丈之外,林肇村拿胡骑无奈,眼睁睁地看着而已。
窥一斑而见全豹,完颜丹不会犯错,不会给林肇村翻身的机会。
剩下的,唯实力比拚,看能消耗多少胡骑。
牧氏善守,是根植于魂,行之天然。
林氏擅攻,即使习得牧氏的守御之法,也难与牧氏相比肩。
而林肇村手下缺兵少械,徒唤奈何?
开始了,林肇村色变、心中苦涩,完颜丹没有给林肇村机会。
没有分兵,完颜丹随机选了一段城墙,展开攻势。
“嘚嘚嘚…踏踏踏…”急促的马蹄声,两队精骑冲刺。
速度越来越快,冲到城墙三十丈的距离,斜掠而过。
不是兜风,不是示威,而是办正事。
近了三十丈,胡骑挥手斩断袋绳,两只装满沙子的座袋掉地上。
然后,头也不回亡命逃走!
不能不快,三十丈的距离,正是强弓的射程,更何况是居高临下!
一个个胡骑中箭,或掉马,或忍痛逃回。
一直不停,两队胡骑牵着线,一直重复同一动作,扔下麻袋。
很快,距城墙三十丈堆了两座小山雏形。
队形不变,动作变了,除斩落麻袋,骑士纵跳下马,躲在沙袋后。
俩骑士支起肩盾,保护一骑士拖拽、码放沙袋。
人越来越多,垒沙袋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成型。
箭楼!
完颜丹要垒两座与城墙比肩,甚至更高的箭楼。
一层层沙袋码上去,箭楼越来越高,已方骑士开始对射。
一个时辰,大燕帝国精骑付出五千人伤亡的代价,垒起两座箭楼。
两队精骑一直未停,沿着两座箭楼,又丢沙袋,逼近城墙。
双方对射,城防军受到胡弓劲箭的干挠、威胁,箭支的准头失真、力道骤减,胡骑的伤亡立减,十丈宽、直抵城墙的沙道成型。
队形又变,两队胡骑够狠,斩落沙袋任战马撞墙、或坠落摔死。
又一个时辰,沙道越垒越高。
林肇村憋屈,双拳握了又放,却是无计可施。
太原城拥有两万城防军,拉得开硬弓、箭射得准的职业丘八,又有十万众的江湖人士协助,还有二十万的精壮候着,胡骑强攻不占任何优势,即使得胜,也是惨胜,而大燕帝国南侵,算是失败了。
完颜丹滑溜、老辣,未如林肇村设想攻城,而是制造点面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