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一战马痛嘶扬蹄,不知是谁太紧张,竟松了手指。
如此近的距离,想射空都难!
仿佛是命令,同伴不约而同,松开了手指,箭不落空。
“杀!”阎大拳左手平底锅,右手执钎,恶狠狠地跳出去。
混混斗殴,悍者胜!
“当当当…”密集的箭雨,撞得平底锅响翻了天。
蛮子是精锐,临战反应不差,很快反击。
“杀!怕死的人,死得更快!”朱团爆喝,提起军刀冲出。
小贩们脸煞白,腿哆嗦,不敢冲出,拉弓乱射。
“哎唷!小汤圆,你射老子屁股做什么?”一熊孩子大怒。
卖汤圆的贩子太紧张误伤自己的队友,幸好力道不足,才破了皮。
小汤圆歉疚,也提刀,呃,错了,还是捞汤圆的长勺顺手。
受到鼓舞,一干小贩嗷嗷叫着,一窝蜂地冲向混乱的战场。
熊孩子们大骇,忙不迭地闪避,让出战场。
十几个蛮子兵呆滞,茫然地望着一伙奇人,是抡着汤勺、锅铲、铁钎、…,五花八门的厨具,唯一的共同点,粗大、铁制、长柄。
双方的激斗停止,都怔怔地望着小贩狂殴蛮子兵,直到活活打死。
趁着蛮子兵失神,阎大拳摸出机弩,近距离点射,例无虚发。
朱团醒神,也摸出机弩追杀蛮子兵。
勿需准头,不用射中要害,自有队友补刀。
战斗持续一柱香,大拳战队全歼来敌,小贩们正喜滋滋地收获战利品,摘下箭壶背上,再挎上长弓,再解下刀鞘,系上军刀。
小汤圆感觉要飞了,从来没有如此,拉风过!
战甫起,即达到白热化,一千六百余院落,是一千六百余战场,没有一座空院,呼喝声、惨叫声响彻云霄,双方都杀出了火气。
两万精骑,是后燕的王室禁卫,大元帅完颜丹的贴身亲卫。
“传令参军大人,再调五千精骑随我征战!”
监军崔不破一呆,城外大营留有六千精骑,由参军何永好率领。
战局如此激烈、混乱,参军大人的安危,不顾了?
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传令兵见状,扣击风螺下达命令。
望着没入城门的精骑,参军何永好的猪眼猛翻,交代副将道:
“盯着点锅灶,及时为大军提供热食,我去去就回!”
说完,何永好骑上战马,带上俩贴身脔兵,施施然进了城门。
十几万人的饭食,且是集中一处烹煮,其场面蔚为壮观。
一座土堆松了,一个人头钻出来,又手脚并用爬出来,一个一个又一个,不止一个土堆,还有狗洞,都源源不绝地爬出活人。
才一柱香,伏地的活人屈身、弯膝、冲刺,扑向不远处的野营。
跑得最快的,冲到最前面的,是肥滚滚的老人,朱小肥。
朱氏晋地的分舵主,亲率万名弟子突袭蛮子的后营,要一脚踹了。
“敌袭!准备战斗!”副将的反应不慢,大吼着跳上战马。
不是迎战,而是,向城门奔去。
圆球消失,再出现,是副将的正前方,正抡拳打来。
一只拳头,遥遥伸长、毫毛毕现的拳头,撞上迎面而来的副将。
马头漰碎,副将的肚腹消失,无头快马凭惯性狂奔,场面震撼。
一金袍大掌柜大骇出声,掉头就走。
“开天拳!朱氏的老祖来了!”
近万名小厮是陶朱氏的子嗣,五千余船老大是漕帮的伙计,他们为胡蛮征粮、做饭,已是十恶不赦的带路党,人人痛恨的汉奸。
汉奸拥一万五千众,完颜丹自然要调走五千精骑。
“阎哥儿,我是你亲娘舅,不要杀我!”一汉子苦苦哀求。
一钎扎下,汉子抽抽蹬腿,眼见不行了,阎大拳给了一个痛快。
汉子是阎大拳的亲娘舅,是混河的船枭,却认贼作父,当了汉奸。
一万人,是朱小肥能凑得出的压轴底牌,全是太原武馆的梁柱子。
沉重的泼风刀舞成了花,挨上不死也要伤,朱氏的武者不容小觑。
相较艺成的武者,陶朱氏子嗣、漕帮船老大,简直就是乌合之众。
朱小肥游走,搜索敌方的大人物,有价值的目标。
望着腾空的火焰,胡人屯积的粮食着火了,将化作灰烬。
朱小肥摇头,不停地嘀咕,自怨自艾:
“老子的运道差了,一个有价值的胡酋,也没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