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师回援?
人少了不顶事,多了,则南侵失败!
一旦南侵失败,不仅是回师自保,而是再回不到从前,前途堪虑!
两百万大军后撤?
近三千里的回程,林肇渚将不计成本截击,而煜氏会趁机追袭!
异族联军进则强,退则溃,没有谁能力挽狂澜,除非老狼仆回归。
午时到,两镇军马排开,默默地注视前方,斥候没有补充新情况。
“杀!”牧羊挥手,下达攻击命令。
犬狨胡族盘踞燕云十八州,肆意奴役汉族同胞,是该还账了。
“轰隆隆…”一辆辆重装甲车驶出,平原作战,它们才是王者。
两队重装骑兵护卫侧翼,轻骑殿后。
“啾…啪啪!异族入侵!”忻州警戒的斥候,终于有所反应。
熊孩子、屠子们振奋,个个昂首挺胸,眼角瞟向牧羊。
“走!”牧羊策马,遥遥跟住一队重装甲车。
忻州最豪华的建筑是后韩王宫,犬狨胡族一支,王爷正进午餐。
轻凉的窈窕汉女,正轻盈地唱着、舞着“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老王爷正津津有味地欣赏,又有汉女喂汤、斟酒。
此曲、此舞,尤为犬狨胡酋推崇,是作为励志的歌舞。
哨箭?示警?
莫闹,小股义军袭扰而已,成建制、大规模的汉狗,早逃之夭夭。
“莫惊!是汉狗的小股人马袭扰,不足为奇!”
左拥右抱的老者皱眉,下意识地道出自己的感受:
“王爷,我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眼有不屑,老王爷灌了一碗高梁烧,抹了抹酒汁,淡淡道:
“韩不吝多虑了思密哒,汉狗瑟瑟发抖、日夜忧虑,正想着怎样投降才体面,放心,待占了中原,小花娘子要多少有多少,随你挑!”
韩不吝是异族,不是胡人,而是《冬青门》派驻王宫的仙人。
想了想,韩不吝自嘲一番,又上下其手、放荡形骸,及时享乐。
午饭,王宫的花艳午饭,仍是其乐融融。
“隆隆隆…”隐隐传来震动,像是远方的雷。
“春雷春雨,今年的节气不错!”老王爷由衷地感慨。
韩不吝有了醉意,脸上泛起春色,忍不住教训起老东西:
“土里刨食能收几棒苞米?打下东京,再占康都,什么都有了!”
老王爷一怔、一呆,厌恶地瞟了瞟身边的汉女,竟有嫌弃之意。
“是啊,我还听说小秦淮不错,待拿下江南,我住进花船里!”
“嘿嘿…哈哈…”淫荡、暧昧的笑声,回荡宫殿。
“啾…嘭嘭嘭…”震天价的哨声、炸响声,震耳欲聋。
“王爷,不好了,南蛮子打过来了!”慌慌张张,是小小内监。
韩不吝一凛,身体快闪,直掠窗前,凝神望去。
黑压压的一片,数不清多少重装备围住了王宫,便装少年正望来。
狭长的凤眼满是寒意,锐利的鹰眼直刺心底,正常的眼神是恨意。
甲士摘弓、抽箭,目不斜视。
老王爷搂着俩汉女,凑近看热闹。
“韩不吝思密哒,看到了什么?”
“嗖!”甲士松指、箭出,穿透琉璃窗,直没老王爷的眉心。
韩不吝懒驴打滚,躲过一劫。
“杀!不要活口!”牧羊收回目光,下达命令。
王宫里住着后韩国的王族、及出征将官的亲眷,正好一网打尽。
“咚!”二十甲士抱着巨木撞向宫门,止一下,宫门倒下。
“锵锵锵…”铁器摩擦声令人牙酸,使人不适。
重装甲士挺着长枪,一往无前冲进王宫。
“哐当!当当当…”胡刀砍上重甲,羽箭射中甲胄,甲士硬顶。
甲士不是单兵,还有四个战友,一枝长枪捅来,胡人捂胸倒下。
“噗噗噗…”密集的短矢点射,收割一条条性命。
牧氏的标配机弩,近战利器。
一标,一万重装骑兵涌进王宫,惨叫声、哀求声不绝于耳。
大统领牧羊的军令,是不留活口,无论胡酋、汉女,都该死!
朱团、严二的嘴唇颤颤,身体哆嗦,一伍灭向导小队,最多三息!
“住手!我是《冬青门》的仙人!”韩不吝及随从,被逼到宫顶。
一枝铁箭射来,正中咽喉,雍城第二镇总兵慕容南晴射的铁箭。
又是长枪捅来,重装骑兵的长枪,饱饮异族鲜血。
战斗持续两柱香,忻州光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