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死!你是煜米派来的奸细!拖下去砍了!”
“得令!”真有人应和,门外蹿进两条人影,隐约像甲士。
“哈哈哈!老子得出胸中怨气,死又何惧?”府尹大人长笑不已。
“噗!喀嚓!”两声响,一刀穿胸,一刀砍下大好头颅。
“砍错了!”副相李传回大骇,是真砍错了。
笑声不绝,府尹大人活得好好地,一点不惧。
人头,是顺天府将军的人头,一刀毙命,一刀割头!
“奉大将军令谕,来取逆贼人头!”两甲士片刻不停,溜走了。
死寂,面面相觑,少数的文官居然吓尿了。
“刺客,抓刺客!”副相李传回最先回神,有刺客混进来了。
凭李传回的阅历,已猜到顺天府将军的死因。
顺天府将军贪图私利,违反军律,将京畿第一镇总兵陈代帆的频号泄露,才有了世家与禁军的勾结,才会有禁军脱离新朝的举动;
其二,新朝是煜氏的新朝,更是煜氏嫡直的皇朝,作为嫡直一分子?顺天府将军竟附逆投靠鸿运皇,是唯一公开投敌的嫡直。
皇运朝的文官太多、太滥,除了秦柏,童狗再无余力保护。
一个个噤若寒蝉,文官不仅爱财,更是怕死,生死威胁如此真切。
“原地抱头、蹲下,接受检查!”爆喝声起,中气十足。
军中纠查来了,第二镇时时绷紧神经,随时应变。
死一个鸟官而已,不足影响大局。
而东京的局面诡谲、多变,寒蝉效应会影响时局走向。
副相、一干正堂尚书自命不凡,死犟不肯配合。
“拿下!”首领厌恶,不肯留一丝颜面,不作死,则不会死。
李传回被拽翻,一双糙手上下游走,片刻才放开。
大小官员都被摸翻了,个个气得咬牙切齿,敢怒不敢言!
来得快,去得也快,李传回坐腊。
回府?怕是没有谁再敢回家。
事情闹到现在,新朝、更始帝、枢密院一直没有动作。
附逆的官员在营中呆了几天,见无事?又回家住了。
顺天府将军的项上人头丢了,下一个,会是谁?
又有急促的脚步声,一干官员伸颈望去,总兵余树森阴沉着脸进屋,如刀子的眼光扫过每一个官员,连副相李传回也不例外。
涌起悲哀,李传回明白,梦永远是梦,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
甚至,李传回怀念新朝的朝堂,对文人、对官的礼遇。
更始帝煜米的功过,自有后世评判,而煜米对书生不薄。
人影蹿走,快速蹿走,一白面无须的中年人摇头,走出门去。
跟随余树森的人,除了三位副统领,还有内勤中军。
真正做事的人,是专业人士,童狗带来的大内高手。
有监、有俗,个个身手不凡,是余树森的安全保障。
刺客有俩,且是带走滴血的刀,又拎走了人头,很容易追踪。
而刺客行凶后,竟从容离去,要么,就是第七镇的人,至少,有接应的内应,余树森久居东京,深知问题的严重性,弄不好会送命。
是稀里糊涂地送命!队伍的纯洁性非常重要。
穿过一座营房,过了重甲标、重骑标,余树森的心里稍轻松。
重甲二标、重骑二标是禁军第七镇的核心战力,若卷进去?
一番清洗,第二镇会大伤元气。
轻步第三标!
“戒备!作好灭杀准备!”余树森低喝。
乱世重典,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是立足乱世的不二法则!
“灭杀!”令才下,爆喝声起。
一架架抬弩,瞄准轻步第三标指挥军账。
静寂!一条条影子飘飞,又进进出出。
“不好!中埋伏了!”是空账,再蠢的人,也知道中了埋伏。
“呃,是加强版机括!”一条影子陡现,捂住胸口低吼。
晚了,强矢如雨,一条条影子跌出,余树森大骇:
“我们是兄弟,有什么要求可以商量,何必手足相残?”
“叮叮当当…”一枝劲矢射来,更多的劲矢跟着,射中弹飞。
余树森怕死,竟是穿了重甲,仨副统领亦是。
“咚!”一声巨响,余树森被伟力震退、坐地。
一枝巨枪砸在身上,又是多枪捅来,多挣扎几回,毙命是必然。
漂亮的伏击战,禁军第二镇的总兵、仨副统领全部毙命。
“啪啪啪…”一枝哨箭腾空,将余树森毙命的消息传出。
“啪啪啪…”各营也腾起哨箭应和,是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