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遣主力强攻岈口官道,论实力,牧氏不如伪军。
随即,夜灵愕然,十万轻步兵,分两队攻打土山包!
而且,不是漫山遍野的围攻,而是选择贴近岈口两翼的位置。
摇头,夜灵不停地摇头,可惜了,陈代帆要吃大亏。
陈代帆不是名将,对行武的了解,止皮毛罢。
战启时,陈代帆作为攻击方,需要明白自己要什么、什么目的。
伪禁军的重装备是其核心战力,无碍、无损通过岈口,则胜了;
针锋相对!
牧羊布置的陷阱,不是对伪禁军的人员杀伤,而是耗损其重装备。
十里水田烂土,足以快速消磨、毁损伪禁军的重型装备。
而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可以强渡泥沼地!
细节很关键,泥沼地是动态的,重装备通行的速度越慢、反复踩踏?其后果,是灾难性的,当泥沼达到一定的深度,则成绝地!
简言之,陈代帆可选任何位置发起攻击,却不能贴近岈口两翼!
攻击才开始,即进入白热化,顶着肩盾往上爬的伪禁军,遭受到致命打击,岈口两翼的中型机弩缓缓转动,瞄准了移动的黑影。
一射一个准,侧身、软肋受伤?肯定不轻松。
不愧是京畿禁军,即使受到打击,仍是前赴后继地往上爬。
驻守第一道防线的朱铳低声交代几句,带着精锐悄悄脱离岗位。
民军三防是一家,朱铳才是主心骨。
侧翼攻击能造成伤亡,却阻不住源源不断的漏网之鱼,蜂拥而至的轻步兵渐渐打到第一座山头,下面两道土坎的防御工事受到威肋。
望着人顶人往上爬的轻步兵,赶来增援的朱氏精英就位!
“我辈开天,打灭伪顽!”朱铳开声振气,一拳打出。
应声而起,一只黄荧荧的拳头,轰上一只肩盾,应声而裂,头颅碎裂,幸好是黑夜,并未造成太大的震撼,又一拳轰出,再来…
不止朱铳,一个个武者抡拳乱打,一只只肩盾飘飞。
还不退?一个个被袭的轻骑兵,不知疲倦地往上顶。
“噗!”一条黑影抛飞,准确地夯进肩盾堆里。
“好痛!你们不得好死!”女熊孩子又被同伴当成肉蛋了。
“我打!我踩!”为了活命,女熊孩子不得不快打、乱踹。
人梯断了,固定的防御阵式乱套,轻步兵将直面朱氏的武者。
下面的轻步兵不停地增人、上顶,朱氏武者直接扑上人梯。
近身肉搏是武者的强项,群殴更是拿手。
两座山头人影翻飞,惨叫声此起彼伏。
看走眼了,夜灵如是想。
陈代帆不是浪得虚名,新朝第一镇总兵的名头,有含金量。
十万轻步兵,只是开胃菜,源源不断的轻步兵,正向山头涌来。
不止轻步兵,又有一队队轻骑兵,后面缀着重骑兵,向岈口冲来。
还有,一辆辆重装甲车、重装弩车也渐渐加速,目标岈口。
“撤了三道防线!”牧羊睁眼,吩咐传令兵。
“啪啪啪!”三枝彩色烟花腾起,煞是好看。
“赶紧地!腿慢送命莫怪我!”守御第一道防线的陈中枪怪笑。
言罢,双手不停,快速拆下一具中型机弩扛肩上,一溜烟逃了。
手下兵手忙脚乱,拆机弩、杠机架,也跟着逃了。
“踏踏踏…”密集的踏水声,更烘托轻骑兵的气势。
牧氏不过如此,早该除名了,还瞎混什么劲?
自以为摸透了牧羊的底细,陈代帆下达了总攻命令。
“噗嗤!”夜灵笑喷,涂黑子太坏了,带的人更是猥琐。
天空露了鱼肚白,岈口的情形渐渐可目视,夜灵的眼力特别棒。
冲最前的轻骑,下意识地错开土坎,俩前蹄正好踏进地沟里。
两尺深的地沟,对于有准备的战马不是事,懵懂?
前扑、失重,战马扑进水里,骑手快速翻跃,试图重新控制战马。
而轻骑兵,是一股洪流,还夹杂一定数量的重骑兵,根本刹不住。
只要失蹄,只要落马,必被后面的战马践踏成泥。
付出千骑的代价,伪禁军才止住势头,纷纷绕过地沟。
京畿禁军有踏田的训练课目,骑兵们渐渐适应。
代价,是战马的体力消耗成倍增加,特别是重装骑兵。
重装甲车停了,一队甲士跃出,迅速扒平土坎,顺便填平地沟。
见夜灵望过来,牧羊猛翻白眼,懒得理你。
水田不比耕地,难有上亩的水田,你趟过十里长的水田?
损毁伪禁军的重型装备是目的,歼敌是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