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全体戒备!”一声爆喝,长号短哨齐齐吹响。
十路铁骑逼近十座大营,再小心,也掩住不轻微的蹄声。
十标十路,第七协每一标攻击一座大营。
慕容南月一马当先,一弓搭五箭,远远射去。
五座营账燃起火焰,花熊眨眼,缩了缩头,它胆子小,不敢冒险。
伪禁军装备了重弩、机弩,是大杀器,运气差了?
挨上几箭,不死也重伤!
“嗖嗖嗖…”伪禁军的重弩、中型机弩开始发射,不断有人中箭。
牧氏游骑个个都是老鸟,实在躲不过,会侧身避过要害。
只要露头,只要暴露目标,必受慕容儿郎的铁箭打击!
才半柱香,十座大营都是营寨着火,重装甲车,重骑兵准备就绪。
“啾啾啾…”尖锐的哨胡吹响,慕容南月掉转马头,疾驰而去。
“哦喝!哦喝!哦喝!…”呼喝声响彻天地,像一决死战的样子。
伪禁军更加紧张,重装备齐齐推到营寨前,纷纷乱射壮胆。
来也快,去更快,才几个呼息,外间再无一匹战马。
陈代帆脸色铁青,强忍怒火,犹豫半晌,终是一叹。
凭陈总兵的胆量,真不敢追杀出去。
熊孩子小队簇拥着牧羊疾驰,夜灵娇笑调侃道:
“公子,你不怕陈代帆缩回东京?”
牧羊一滞,稍思忖、权衡,才摇头:
“相较江南五禁宫,陈代帆更愿意死磕牧氏!”
什么逻辑?夜灵滞想,才回了神。
汇聚苏北的江南五镇,其前生是闻名源陆的最强战力,是康都五禁营,擅野战,从无败绩,即使狂傲的完颜丹,也要反复掂量。
康都之变,三倍于五禁营的煜氏私军,连一战的勇气也没有。
陈代帆敢回东京?
不仅完颜丹,哪怕是汉奸世家,也会逼之去苏北打前锋!
牧羊对陈代帆极为不耻,冷笑道:
“即使败类想回东京,他回得去么?”
夜灵默然,往前走,洛阳之路崎岖坎坷,回东京又岂会轻松?
“不继续骚扰吗?”
牧羊失笑,摆手道:
“陈代帆已成惊弓之鸟,今晚甭想睡了!”
“帮帮帮…”帮子不断地敲,是防止站岗的哨兵、斥候睡熟了。
唉,经此一闹,谁还敢睡?
一个时辰,牧羊到了第七协的大营,一时默然不语。
不比骚扰伪民军,有伤亡,却非常小。
伪禁军装备精良,箭矢充裕,有一定的伤亡。
今夜突袭,战死者近两千,受伤达一万五千人。
近两成的战损,让牧羊心痛,更是无可奈何!
天空露了鱼肚白,今天又是艳阳天,而陈代帆高兴不起来。
十镇总兵望着袅袅青烟,还有一堆堆余烬,内心充满了绝望。
“大将军,还要去洛阳吗?”第三镇李总兵冷问。
第二镇的总兵、标统都换成了陈姓人,战力骤降,没有话语权。
陈代帆眼高手低,常自命不凡,却是十足的菜鸟大将军。
陈代帆愠怒,不禁反诘道:
“李大人,依你之见,我们去哪里?”
李总兵结舌,一干总兵钳口,除了洛阳,还能去哪里?
下南郡渡江去荆州?
犬狨“失联”两镇军马渡江后,竟被荆州的水军剿灭!
而且,穗禾县去南郡、至江边,约有八百里,谁能熬到江边?
三晋之地?徽西?统统不是选项!
“报!胡匪的去向查明了!”斥候头目的眼里有兴奋。
陈代帆升起无力感,总兵们面面相觑,追下去?
唉,傻子也不会追下去,那是劳而无功的事。
牧氏游骑来去如风,伪禁军的大队人马根本追不上、逮不住!
“大人,没水了!”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凑近低语。
“多派侦骑,寻找水源!”陈代帆不耐烦地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