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阵大乱,有机伶的棒子、汉奸沿着简道追杀,是想捡便宜。
阵阵急促的弩箭射来,点翻一个个机伶俐人,才吓住了。
气力不继的武者撤了,甲士拆了机弩,从容离去。
后军急急,“推”着第一阵继续往前冲!
又是一个千人开天阵,又打灭了千数轻步兵…
直到,第一阵被打了三回九拳,损失近七千,才算开了窍。
无论棒子,还是汉奸,都沿着简道右侧爬上去,去追杀…
有人做表率,第二阵、第三阵…
每一阵顶三个回合,损失数千人后,又会爬山溜之乎也!
即便如此,朴大佑拚掉前锋,“遣散”十八万众,抵近峪口!
离鼬鼠税卡出口,仅剩区区二十里!
朴大佑皱眉,江南土狍子真上不得台面,什么下三滥的事都敢做。
前方二十里的蜿蜒简道,路面铺了零星的山石。
军阵,不仅仅重型装备,十万铁骑也能汇成洪流。
而零星的山石,会磕坏了马蹄,扭伤马脚脖,洪流成了溪水!
上不得台面,却是十分有用,恰好剋制住棒子的十万铁骑!
水无常态,兵无恒势,随机应变,才是合格将领的基本素质。
战马的迅捷优势无法发挥,则拉开间隙,保持行军距离,使如意民军开天拳的杀伤效果降到最低,是应付眼下局面的最好选项。
“呔!看拳!”右侧打来一拳,数十骑毙命,又两拳退走。
打出开天拳,不用装腔作势,没有那么多讲究,江湖人喜唬人。
不紧不慢地推进,虽有损伤,却无大碍。
“呔!看打!”后方隐隐传来喝声,朴大佑终于色变。
果然,后队、中段都传来喝叫声,都有开天拳打出。
五里长的行军队伍,齐齐受到攻击。
南蛮子鬼诈,是将休整后的民军,又投入战场,袭扰大军。
朴大佑的布置、安排恰当,十余万轻步兵追上山去?
是将十万铁骑的后方肃清,只专心前方即可。
事情出了意外,不仅伪军趁机脱离战场,便是棒子兵,也起了异样心思,你想想,驴造的朴大佑,敢将棒子兵也充作炮灰,谁愿舍命?
民军预伏的生力军投入战场,朴大佑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骑手舍了战马追逐民军?
又会中了南蛮子的调虎离山之计。
不拚命会送命,朴大佑谙熟战场规律,不再躲了,提缰上阵。
摘弓,取箭,松指,一民军管带毙命。
箭无虚发,第二箭、第三箭,…,统统射在肩盾上。
武者的战斗意识十分强烈,更有冲天的血性,见胡骑射不穿肩盾,顿时胆气一壮,不再摆阵打拳,而是提盾捉刀往下冲,五人组!
“昂!”一匹战马痛嘶扬蹄,将棒子兵掀下去。
三根棒子抵住棒子的长枪,双刀猛砍马腿,再砍落马的棒子。
混战,特别是狭窄的简道上混战,武者占了优势。
朴大佑大骇、大怒、大急,手指敲打腰间的风螺。
“李大根校尉,你死哪去了?”
片刻,风螺模仿第二阵轻步兵首领、校尉李大根的回答:
“将军大人,我迷路了!”
呃,迷路?
朴大佑被噎得不轻!
简道右侧的山不高、也不陡,站山上都能望见,会迷路?
即使翻了山脊,也能听见厮杀声,寻声可回。
朴大佑咬牙切齿,阴冷威胁道:
“李大根,你要考虑后果,还有你的家人!”
高丽帝国治军极严,除了军律,还有连坐制度。
李大根不情不愿,敷衍道:
“将军放心,最多三柱香,我召集部下赶回!”
三柱香?
朴大佑气笑了,也明白了李大根的真实想法。
不是普通士兵,李大根是佐官,知道局势的严重性。
高丽帝国亡不亡?谁也不知道。
但是,进了中原的高丽大军,前途堪忧。
李大根如此,其余的首领,也不会例外,或者,已达成某种默契。
战斗进入白热化,双方都杀出了火气,一直纠缠、打斗。
如意民军的数量不及棒子,却占了主场优势,有时间轮替、轮休,会有源源不绝的生力军投进来,可耗废、熬死不弱的棒子兵。
“聚阵!冲锋!”朴大佑大吼,督战队掣刀,分赴各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