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氏是老牌的行武世家,越老越想战,马革裹尸才是归宿。
异族入侵,正是耆老们扬名立万的大好时机,又岂甘错过?
“大帅,狼仆窃据蓟州,手下肯定不弱,我们正好派上用场!”
个个兴奋,人人附和,谁也不肯回林岛虚度余生。
林肇渚无奈,不再纠结耆老们的执着,戏言道:
“我猜,子夜时分棒子必来劫营,分明暗两路!”
送给林肇渚的内报,耆老们都有抄件送达,林肇渚不会占便宜。
子夜时分?
说来玄乎,说穿了一文不值,是林肇渚揣摩了王汤平的心境。
棒子安营扎寨,又布置山地堡垒,最快,是子夜时分才腾出手来。
王汤平自诩高丽名将,知道延误战机的后果,自然不会浪费片刻。
劫营有明有暗,明是什么?暗又是什么手段?
没有谁会问,问了也白问,林肇渚不会吐露真相。
不下棋了,不再议论,耆老们都闭上眼睛,气息平稳。
“报!高丽第一镇五万轻骑倾巢而来!”斥候兵振铃汇报。
中军值守的参勤复述,无误后,各各签押退下。
高丽军镇置重甲标、重弩标、重骑兵二标、辎重标,轻骑兵五标五万人,自然是倾巢而出,一柱香后,又有第二镇、第三镇轻骑全出。
“报!高丽第一、第二、第三镇倾巢而出!”斥候兵又报。
刺探?
不像,高丽排名前三的军镇,是其主力,折损了太可惜。
而以三镇军力对付源陆第一强军,显是过于轻率,主力也不行!
高丽整建制的军镇有七,是满员、整编制的军镇,兵力不虞匮乏。
灵光一闪,磨姑想到林肇渚的隐语,明暗两路!
见耆老们望来,林肇渚双手一摊,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
其实,谁掌握的情报,都是林岛内堂发出,主送、抄件并无分别。
关键,是细节,你感兴趣、或对你有用的情报,最多百分之一。
错了,甚至,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
“报!高丽第四至第七镇倾巢而出!”半个时辰后,斥候兵又报。
七镇大军分两个梯队,恶狠狠地向江南大营扑来。
是明攻!耆老们还是疑惑,磨姑实在忍不住,委婉道:
“大帅,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可有应对之法?”
“有!”林肇渚言简意赅,肯定有应对的法子。
“报!高丽第一镇轻骑抵近十里!”百里,轻骑一个时辰而已。
“三镇尽出,全力碾压!”林肇渚低喝,检验实力的时机到了。
江南五镇、一直卫适用同样的编制,统统是顶配、高配。
一镇重甲二标、重弩二标、重骑二标、轻骑三标,再加上辎重标。
十五万轻骑汇成洪流,浩浩荡荡卷向江南大营,后面又有重装备。
然而,棒子元帅王汤平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棒子军的成色。
悲剧上演了,三路铁甲洪流包抄而来,以无敌之姿,碾压!
每一路江南军镇,拥有千辆重装甲车、两千辆重弩车、两万重装骑兵,更令人惊诧的,江南军镇的辎重标,也参战了,太离谱了!
呃,江南五禁营的辎重标历来就是战斗单位,负责清障、除碍!
三万轻骑游走尾随,他们是机动部队。
稍触即溃!一匹匹战马被撞飞,一个个骑手死于非命!
重装部队历来是轻骑兵的剋星,王汤平失算了。
侥幸逃出生天的?又被一个个游骑无情射杀。
“咣咣咣…”剧烈的碰撞声响彻原野,尾随而来的重装备被撞翻。
不知何时,尾随的辎重标冲到最前方,一根根巨型铁木撞上棒子军的重装甲车,一触即溃,又撞向重弩车,又扫过笨拙的重骑兵。
“撤!”躲进第七镇重装甲车里的王汤平,赤红双眼咬牙下令。
“你说的暗路呢?”斥候兵不时汇报战场态势,磨姑挤兑林肇渚。
“来了!”林肇渚失笑,平时里的辛苦,终于见到成效。
江南三镇倾巢而出,留下三座空营,而江南大营有万余嫡直精英。
“扑扑扑…唳唳唳…”海冬青,失了目标的海冬青向大营扑来。
又是悲剧,一张张大网飘飞,将凶恶的棒子鸟兜住、灭杀!
王汤平的计划完美、天真,用三镇主力吸引部分敌军,用海冬青偷袭江南三镇的老窝,最后,集七镇优势兵力,一举击溃林肇渚!
才一个时辰,高丽前三镇除名,后四镇损失过半,才逃回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