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小乐,吃饭了!”林愁绸大声叫唤,小家伙不省心。
卤马肉!白面馒头!雪米稀粥!
一战死了十余万战马,是剥皮、割肉,除了腌制,就是卤成熟食。
不是《如意山庄》抠门,而是,野战状态的军旅生活,就是如此。
十一万人有自己的营区,那里有花色繁多的荤食、时新蔬菜。
小家伙经历过生存训练,不会挑食,更不会嫌弃。
“鸳鸳,瞧你满头大汗!”林愁绸摸出丝巾,为水鸳鸳擦汗。
细弱的身体,却挑了两只大木桶,足有一百斤!
不用惊讶,林氏是行武世家,像是普通队长、管带、标统,至少是万人敌,水鸳鸳家学渊源,力气肯定不小,只是瞧着可怜。
十万武者,一千人包揽一段土坎,而法堂弟子打杂、干零活。
水鸳鸳干的是最“轻松”的活,挑水!
五百丈外的小潭取水,走的是山路,挑百十斤的水,不轻松。
狼吞虎咽,水鸳鸳填饱了肚子,又要干活?
牧欢乐闲不住,忍不住调侃道:
“鸳鸳姐,取水而已,哪用如此麻烦?”
水鸳鸳咬着嘴唇,偷眼望向林愁绸,很是不解。
进《如意山庄》有些时间,牧氏精锐、水军人人能唤来无根水,水鸳鸳煞是羡慕,而法堂有自己的道,不会、不屑念劳什子的咒语。
不仅法堂弟子,就是武馆的武者,也不会念。
找到问题的关键,牧欢乐瞅向林愁绸,不满地挤兑道:
“绸姑,我听说新招募的林氏水军,以能招来无根水作为条件?”
林绸愁一滞,牧欢乐的话是事实,却不适用法堂。
新招的水手需引来无根水,而老人,而不在此列。
牧欢乐本是小小混蛋,岂会轻易放过林愁绸?
“绸姑,你是怕成为狂信徒?甚至,变成神棍?”
林愁绸尴尬,《水神宫》的神棍,也是牧氏一分子,不应鄙视。
“赞美水神!水神的恩泽,将惠及万物苍生!”牧欢乐低吟。
一滴水炸开,一条透明的神龙活灵活现,不是活物,而是臆想物。
足见牧欢乐的造诣不低,是“资深”的玩水专家。
指着自己的鼻子,狭长的凤眼逼视林愁绸,牧欢乐很认真:
“绸姑,你看我像不是狂信徒?是不是神棍?”
林愁绸不是省油的灯,是真盯住小家伙的眼睛,认真观察。
眼底清澈,无躁意,不是狂信徒,更不是神棍。
见林愁绸迟疑,牧欢乐趁热打铁:
“听说过艾思大人么?是神棍,却不是神徒,还是艾思!”
如醍醐灌顶,林愁绸豁然开朗,再无执念。
林愁绸念动咒语,不出意外的,被自己招来的无根水浇了透心凉。
水鸳鸳跟着,人小心思纯,更易上手。
一缕缕清流淌进木桶里,武者们惊讶,不怕成了狂信徒?
武学道统,门派之别,足以摒绝它山之石。
不会有人跟风,施术者寥寥无几。
牧欢乐沮丧,真真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巡视完所有的区域,花无影带着标统回了,十教席也来了。
牧欢乐不甘寂寞,一本正经地“建议”道:
“花大人,小的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小家伙闲得无聊,花无影点头敷衍,牧欢乐快语道:
“粘土混中再夯一些石块,则棒子军欲疏通的难度倍增!”
花无影思索片刻,点头同意了。
林氏是老牌的行武世家,粘土夯实已经够用,勿需提高难度。
但是,夯砸石块对朱氏武者来说,根本不是事。
开天拳夯石,刚好而已。
花无影同意,自有主事人制成命令,很快传达。
铺开简图,千余里官道的地形、地势一目了然,牧欢乐又咋乎:
“王汤平真该躺平了,跟中原野战名将作战,竟敢自钻窄道,成了瓮中之鳖!假如是我,必提大军走远路、袭徽省,林肇渚奈我何?”
花无影无感,而十教席闻言色变,童言无忌,却是至理!